城外的情况,苏日利格并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办法。
汢尔浑台吉部的实力现在大不如前,苏日利格虽然为人霸道阴狠,但是他也不是个蠢人。
在草原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手中的力量,还有麾下的部众数量才是真的。
“你说那日苏,阿提拉他们会有怨言吗?”
骑在马上,苏日利格眉头紧锁的朝着一旁的苏友诺夫询问。
“有肯定是有的!”苏友诺夫缓缓开口。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兵进城,若是照顾他们的情绪而放这些兵进来,那才是祸乱之源。”
“是啊,还好安木日聪明,有他开口总好过我自己找理由。”苏日利格叹息。
“世子殿下,虽然拦住他们进城,但财物的安抚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总有后患。”苏友诺夫说道。
“此事你去安排,大开府库也无妨!”苏日利格笑道,和成功当上台吉相比,府库里的财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些许后患,等我掌握王庭部众又有何惧哉。”苏日利格心中暗想。
统治者和功臣之间,从天然上就是一种复杂的关系,他们既可以紧密的联合,共同发力。
也可以彼此之间有着算计和防备,在苏日利格没有战胜哈图利格之前,他需要那日苏,阿提拉等人的助力。
哪怕这时候他们索要的东西多一些,甚至要苏日利格的女人那都不是问题。
但是当苏日利格成功上位之后,他又会觉得曾经帮助自己的阿提拉,那日苏这些那颜势力太大。
这时候上位者总会有想要消减这些不属于自己直属的力量。
当然了,苏日利格不是蠢人,他现在最需要的事情是维稳,而不是一上位就展开对功臣的清洗。
……
另一边,阿提拉也在安置着自己的部众骑兵,相比起其他几个那颜部落中因为不能进城,而显得吵闹的样子。
阿提拉麾下的骑兵们就淡定的多了,他们如果按照阿提拉前世来说,应该是属于府兵。
而且这还不是府兵制度后期那种完全崩坏的府兵,而是战斗力最强的时期,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大家庭,还有不少的地精奴隶,有着大批的田地。
这些田地和放牧的牲畜可以保证他们不缺吃穿,加上对于阿提拉的忠诚,所以在阿提拉下令之后,他们就迅速的展开,开始了扎营。
随着营帐搭起来,营火点燃,温暖的肉汤可以驱散他们身体里的寒意。
每一种制度都有好有坏,再好的制度也需要人来维护,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这个制度经过时代的洗礼,那肯定也会出现新的问题,比较显着的就是没有土地可分,还有后代的战斗力比不上父辈。
不过这两个暂时阿提拉还看不见,地精那边还有大片的土地,足够他目前使用和规划了。
营中最多的帐篷是阿提拉的,他现在召开了会议,他要趁着现在大家部落的兵力都受损,做些事情。
阿提拉喊道:“察罕。”
“仆在!”
“你带本部骑兵,去碦宋的草场,将他的部众牧民全部迁到我们的草场之中。”
“是!那颜!”察罕重重的点头。
“车根!”
“仆在!”
“你带着本部骑兵以及俘虏,去找另一个三等那颜的草场,务必将他们全部裹挟走!”阿提拉在战场上曾经击杀了另一名三等那颜。
“根特木尔,你带本部骑兵去呼鲁格的草场,将他们的牧民掳走。”
“是!那颜!”根特木尔也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遇到谁敢阻拦的话,不用跟他们客气!”阿提拉虎踞,声音生冷的吩咐。
“诺!”
很快,两三千骑兵就在夜幕的笼罩下,朝着三个方向而去。
大战胜利了,但是最获利的苏日利格还没有表示,但阿提拉也不是做慈善的。
苏日利格不表示,那就自己取,估计其他几个那颜这时候或多或少的也有相同的想法。
不然那日苏这个老狐狸就不会邀请阿提拉晚上去他那里赴宴了。
去掳走三个失败的那颜部的部众妇孺,这是谁也不能挑毛病的,这三个那颜部的主力都是被阿提拉击溃的。
如果谁敢伸手的话,那么阿提拉也不介意剁了他的爪子。
这三个那颜部虽然主力受损,但是部落的财产那基本上没什么损失,将这些牧民掳走,用不了几个月,她们就会融入阿提拉的多安部。
到时候阿提拉再把招募大法一开,又能收获一批骑兵出来。
就不提这些即时战力,这些家里死了顶梁柱的妇孺加入多安部,他们很快就会拥有多安部的男人,第二年就会有小崽子出生。
也许阿提拉可能也需要辛苦一点,多收几个那几个那颜的妻儿,拉拢和安抚这几个部落。
这三个那颜部,被阿提拉弄走,至少能给多安部增加三千帐,不过可能就是前几年能出的兵不多。
但人口就是力量,人口就是生产力,人口就是一切的基石。
……
夜幕低垂,阿提拉带着百十名亲卫如约的来到了那日苏的营帐。
此时这里已经是热火朝天了,营帐之中点燃了营火,上面煮着一锅满满的牛羊肉。
帐中的那日苏还搂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是苏日利格进城之后,安排犒军的同时,送出来给几位那颜助兴的侍女。
“阿提拉,你来啦!”看见阿提拉入门,那日苏大声的招呼着。
“那日苏大人,您这日子滋润啊!”阿提拉坐下来笑道。
阿提拉的案桌上,马上就有仆人端来酒食,一名青春貌美的侍女也依靠了过来,替他用小刀切割着羊肉。
帐中还有另一名和那日苏走的近的那颜。
又过了一会,阿提拉的大舅子那森也趁着夜幕赶来了这里,一进门就嘟囔着:
“世子也不让我们部众进城,今天可是废了我大力气,才把这群部众安抚住!”
“嘿嘿!城中的牧民可都是世子的了,怎么舍得让我们去掺和一手。”那日苏满手的油花,毫不在乎的抹了抹自己的胡须。
“那这一仗就白打了吗?那么点奴隶都不够塞牙缝的。”那森坐在羊皮垫子上,叹息着饮下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