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昱霖长驱直入追着云梦不放.
直到自己喘息声越来越重时,他才隐忍着慢慢放开了她.
云梦见他双眸微红,呼吸急促,隐隐压制住情欲,根本不敢细看.
仇昱霖环顾四周,沉声道:“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云梦点头,赶紧随他往楼下去.
张副官和李副官见他们平安出来,深深松了一口气.带着身边人赶紧撤出来.
仇昱霖开车先送云梦回去.
一路上他回头看了她无数次,她双颊绯红很是娇俏.
到了云家门口,仇昱霖方才开口道:“那个印章或许不在此处,下次我再去一趟云阅声的家找找看,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三楼是个鸦片馆,云阅声敢在江州城贩卖鸦片,定是觉得傍上蒋斯年这棵大树,才会肆无忌惮,我不能让他如愿,这个赌场不能留.”
云梦道:“那个印章他定是藏起来了,你也不用再次冒险,我相信,此事若真是他做的,他就不会就此罢手,既然他觊觎我父亲产业多年,必会再对我出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见招拆招.等他自露马脚.”
仇昱霖听出她话中意思,有些担忧:“你的意思是想拿自己当诱饵,可是,我担心他.......”
云梦却出言打断他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父亲,为了云家,我与他之间总要有个了结才是.”
仇昱霖一把拉过她的手:“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定会护着你,别担心,你背后有我.”
他的眼神实在炽热,云梦有些躲闪不及,一种稳稳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我先回去了.”云梦眼神略过他的唇角,那上面还带着她的口脂颜色,看上去格外明显.
“嗯,晚安.”仇昱霖慢慢放开她,看着她下车径直往云家去.
待她身影消失不见,仇昱霖的笑意依旧挂在嘴边.
尽管他们曾经是夫妻,此刻他却有一种情窦初开的羞涩感.
云梦上楼后坐在镜台前,她能明显到心跳加快,双颊绯红,刚刚在赌场的那一幕,不停的在脑海中浮现.
她深吸一口气,扑倒在床上,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
明日就是十号了,照例明日一早她要去商会一趟,此刻却根本毫无睡意.
半夜里,云梦又做了那个熟悉的梦,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断断续续出现,她看着他举枪一步步靠近云知远,自己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不要.......”云梦猛然惊醒.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云梦本能的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的短枪,喘着粗气将它重新放了进去.
“凶手不是仇峥,难道真的会是云阅声,就为了家产地位,他就亲手设计这一切,连自己兄长也不放过?”云梦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慢慢冒出来,一想到杀害父亲的凶手或许还在江州城逍遥快活,她就开始焦虑.
那枚应龙印章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
第二日一早凌姝来伺候她洗漱,见她眼下乌青,想来昨晚定是没有休息好.她挑了一身淡白色旗袍,用脂粉遮住倦意,简单收拾一番后往江州商会而去.
一个月一次的理事会,她从不缺席.
乔念安照常坐在首位,云梦和云阅声分别作于身侧,许久未见,云梦再见云阅声,只见他神采奕奕,很是精神.
“恭喜云副会长........”
“是啊,以后,还要请云副会长多多关照.......”
早有人见势阿谀奉承,云阅声嘴上连连道谢,很是得意.
冯理事更是谄媚,云梦和乔念安便这样无言的坐着.
也难怪,新得了泰州司令为乘龙快婿,如今码头生意不错,地下赌场更是日日赚的盆满钵满,自然是要得意一些的.
现在江州商会一切都是乔念安做主,如今乔逸又在江州身居高位,关于商会所有决策,他的决定自然无人有异议,从会议室出来,乔念安将云梦请到了自己办公室.
乔念安看了眼云梦,递给她一杯清茶,言语间很是和蔼:“浅浅,许久不见你到商会了,最近你也不来乔伯伯府上,若是有空可要常来看看,就算是陪我说说话也好啊.就像从前一样.”
云梦自知理亏,从嫁给仇昱霖之后,未免他多心,她就和乔家断了来往,从前两家亲如一家,如今倒是生分了不少.
云梦捧着茶水道:“是我的错,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赔罪,乔伯伯,您到时候别嫌我烦才好.”
一句话就让乔念安瞬间开怀.
“我把你从来都当做女儿一般,砚秋这孩子做了错事,你怪他是应该的,乔伯伯也怪他,怪他不争气,不讨你欢心,浅浅啊,从前种种砚秋也是心有不甘,才会糊涂一次,能不能答应乔伯伯,别再生他的气了,从前你们那样要好,若是就此闹的不愉快,我想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的.他可是最希望你们在一处了.”
云梦闻言心中有些酸楚,以前父亲在世时,最疼的就是她和乔逸,二人就像是云知远的小跟班,若是他知道如今他们变得生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乔伯伯,我不怪他,他也是受害者,我怎么会怪他呢.”
乔念安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命运弄人,让你们碰到仇昱霖,如今既然你们已经和离,这样也好,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浅浅,砚秋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很清楚,我相信这些年你对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云梦却不敢再接话了,从前她对乔逸是有感情不错,可这一年已经发生太多的事,她嫁过人,失去过孩子,承受过数次的与死亡擦肩,甚至与仇昱霖也有了纠缠,她还有杀父之仇未报,她的心境早不是当初那般,她也不是当初那个简单单纯的云梦了.
重新开始这几个字对她而言实在太沉重,她办不到.
从江州商会出来,仇昱霖不知何时竟等在了外头,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云梦思虑一下拉回许久前,那一日他也是像今日这般,嘴角挂着笑意等在原地,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了,她却觉得仿佛还在昨日,云梦站在大门前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半步.
“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还是高兴的傻了.”仇昱霖穿着那一身熟悉的军装,说话间取下手中黑色的皮手套,随手丢进了车内.
从李副官手里接过一件纯白的狐皮大氅,缓步走过来,稳稳的披在她的身上.
云梦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仇昱霖道:“刚来不久,知道你一向畏寒,一个月前就准备了,如今已经冬日,严寒将至,你日日在外奔波,浅浅,你要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