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他们一早就找过,云阅声的家中也找了,现在他们各带一帮人围着码头上上下下查找印章的线索.
没多久,仇昱霖在他办公桌下发现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里面定是藏着重要东西,仇昱霖犹豫不得,一枪打在锁身,砰的一下,在他们面前炸开.
箱子里全是密信,一封封摆在他们面前.
仇云霆和乔逸各拿几封,放在手心拆开.
他们兄弟认得那上面都是仇峥的字迹,在盒子最底端,他们发现了一枚应龙玉佩.
乔逸惊呼出声:“看来真的是他.”
仇昱霖将玉佩握在掌心:“这枚玉佩终于找到了.”
只有找到这枚玉佩,才能证实这一切的猜想,他想赶紧告诉云梦这个消息.
云梦自回到家中一直心神不宁,刚刚她问过云阅声,他的否认让她一时分不清真假.此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现在已经无从探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她的思绪,她起身时便看到仇昱霖已经上了楼.
“这是我们在码头仓库办公室找到的,你看,这枚玉佩就是那些信上的印章.”仇昱霖说着将玉佩放在她手中.
云梦拿着玉佩仔细瞧了瞧,的确是信件上的图案.
“难道真的是他.”云梦觉得思绪繁杂,头也隐隐作痛.
仇昱霖道:“可是一切证据表明,他就是幕后之人.”
云梦不置可否,只是紧紧握着玉佩,一颗心摇摆不定.
云阅声的葬礼实在凄凉,家中佣人见他身死,纷纷拿着钱财一哄而散,数月前还门庭若市,人人巴结的云家,转眼间只剩下云惜和方姨娘两个人.
云阅声的棺材摆在屋内,自己的儿子跌落江中生死不知,方姨娘一夜之间,就像是老了十岁,憔悴不堪,一点也不见当初的神气.
偌大的云家葬礼上,却无一人前来吊唁,只留两个女人操持着简陋的葬礼.
云惜跪在棺材前,早已欲哭无泪.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都怪你没用,你爹和你弟弟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方姨娘将所有怨气全撒在云惜身上,伸出手猛然推向她,云惜不备,身子朝火盆倒去.
顾容川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赶紧大步上前,一脚踹开火盆,将云惜揽在怀中.
火盆带着滚烫的温度,云惜左手臂不小心触碰到边缘处,瞬间被灼伤.
“你这个妇人真是恶毒,来人,将这个疯子拖下去.”顾容川对着方姨娘厉声呵斥着.
方姨娘见顾容川护着她,出口大骂:“云惜,没想到啊,蒋斯年死了岳丈不来,倒是来了个奸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等着下地狱吧.”
顾容川气急:“还不快将她拖出去.”
门外赶紧进来两个护卫,将吵闹的方姨娘往外拖去.
方姨娘心有不甘的被拖了出去:“云惜,你看到了吗,蒋斯年根本没将你放在心上,你父亲死了,云家毁了,我儿子也没了,你更好不到哪里去,云惜,你空有一副容貌有何用,你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也没有........”
“别听她的,她是个疯子,我看看,伤哪里了.”顾容川蹲在她身边,卷起她的袖口,查看她的伤势.
上面早已被烫伤,此刻渐渐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他有些心疼,赶紧起身去寻药膏.
不一会儿,他拿着药箱跪坐在她身边,任由着他给自己擦烫伤药.
云惜始终面无表情,看着他自顾自的忙着.
“你何必来呢,顾容川,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人人对我避之不及,你为何要来.”
顾容川手上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又粘了一点药膏,轻轻抹了上去:“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云惜,我知道嫁给蒋斯年不是你心中所愿,如今,你父亲死了,你无需为了这个家委屈自己,你已经没了后顾之忧,和蒋斯年离婚吧,我愿意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顾容川你是不是疯了.”云惜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些话来,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顾容川一把拉过她,双手死死的握住她的双肩:“云惜,如今云家败落,对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蒋斯年日日只顾着自己花天酒地,你难道还想回到他的身边,云惜,我没疯,疯的是你.”
云惜却伸手推开他,眼神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我不会和你在一起,顾容川,你护不住我.你拿什么护我.”
云惜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如今的她身如浮萍,早没了归处.
顾容川跌坐在一旁,怨念深深看着她:“云惜,你就这样嫌弃我.”
云惜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顾容川,收起你的假惺惺.”
顾容川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好,随你吧......”
他慢慢起身,独自一人往外去,双腿迈出大门时,仍眷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她却自始自终没给他一个眼神回应.
“好好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打扰.她要什么都尽力满足,别亏待她.”出了云家,顾容川对着门口守卫叮嘱后,方才一个人上了车.
夜晚,临江码头处寒风凛冽.
赵管事一个人趁着夜色遮掩,往码头仓库处而去.
这里白日被仇家兄弟和乔逸大肆搜查过,此刻一片狼藉,已然是一片废墟,根本无人注意这里.
到了仓库后.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今日之事办的不错,辛苦了.”
赵管事佝偻着腰身:“一切都是老爷神机妙算,当初在赌坊时,老爷故意引仇昱霖前去,让他看到那些账册和到货的日期,借他的手除掉云阅声,后来无意得知云梦已经查到线索,让我提前将玉佩放进他的箱子里,如今一切死无对证,老爷只管放心.无人会查到您的身上.”
那人似乎极其满意:“这些年你在云阅声身边实在是辛苦,”
赵管事道:“我的命都是老爷给的,为老爷办事是我的荣幸.”
“好,你的家人已经在随州城中,去吧,拿着钱走的越远越好,记住,别再回江州.”那人说完递给他一个箱子.
“谢谢老爷,我一定走的远远的.”赵管事满面笑意去接,这几年的蛰伏,终于盼到了头.他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就在他手刚刚碰到箱子之时,面前人却从箱子下摸出一把刀来,趁他不备,直接挥刀刺向他的脖颈处.
出手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赵管事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脖颈间就传来一阵刺痛,鲜血止不住的落下来,身子便重重的摔了下去.
“你死了,才叫是死无对证,这个世上再无人知道这个秘密了.”阴冷的声音渐渐随风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