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瑶一直在等待着沧国的消息,玄月已经在背后行动了那么久,据说沧国也已经开始抵触沧语。可在一阵小风小浪的舆论之后,竟然归于平静。如今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这件事着实让萧宛瑶内心不安。
玄月一得到消息便回宫向萧宛瑶禀告,沧语又一次逃过劫难。
沧语在听从追月的话之后便开始着手将丞相归顺,丞相膝下有一千金,端的是大家闺秀,在沧国的上流官家小姐中自是优秀。
据说在初一那日,丞相千金碧瑶领着丫鬟到万佛寺上香,途中遭遇流氓土匪的骚扰,幸遇一翩翩公子相救,也因此暗许芳心。
两人更是私下频繁幽会,而后发觉,原来那翩翩公子竟然是沧国的新皇帝沧语!
丞相大人一开始不愿意,毕竟沧语如今是臭名昭彰,他怎好将女儿嫁给这样不忠厚之人。可奈何碧瑶小姐一心要嫁给沧语,甚至以死相逼,丞相便答应了这件事。
话说沧语与碧瑶成亲的当日,竟然大赦天下。而丞相也不忍让女儿烦忧,四处为沧语说情,因此在朝堂之上,沧语的支持者渐渐增多。而那些诋毁他的流言蜚语也随着他大赦天下而渐渐消散,赢得一些好名声,更何况,还有丞相大人为他保驾护航。
“沧语真是阴险狡诈,竟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那小姐怎么就那么猴急呢!”萧宛瑶一听到那碧瑶小姐竟然要以死相逼地嫁给沧语,心里的气都不打一处来。
那碧瑶一直在深闺之中,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认识其他的男人。沧语就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竟然勾引良家妇女。
玄月满头黑线,人家的风流韵事,怎么好像关他主子几斤几两一样。
“玄月,你去跟那皇后说这件事,叫她再想些办法。我就不信邪了,沧语下一次还有这么好运。”萧宛瑶恨不得将手里得茶杯给捏碎了。
既然沧国的事情还没有见效,萧宛瑶便将目光放在楚国上面。她已经有耳闻燕国和沧国已经合作,而且正对魏国出手。这件事在各国之间也是心照不宣,为了避免楚国成为下一个魏国,萧宛瑶也要在楚国上面下工夫了。
薛天傲在七沫的悉心照料之下,逐渐醒过来。在面对这一叠有一叠的奏折,他不能放之不管。
所以一醒来,薛天傲不顾七沫的劝阻,硬是要将各位将军召集起来。而远在边关守卫的将军只能八百里加急,一同商讨对抗别国的侵入。
“皇上,如今丰城已经沦陷,下一个很有可能便是济州。济州与丰城相距不远,但地势却天差地别,济州富饶,丰城贫瘠。济州难弓,丰城易陷。所以臣以为,派重兵把守在济州。”方天浪已经将各城的情况分析清楚,只等薛天傲的一声令下。
“方将军,你领兵到济州支援,一定要将济州给守住。王将军,你另带兵到海关把守,以防贼人狡诈。刘将军,李将军,吴将军,你们在各城加重兵严守,不得有误!”
“是”
薛天傲不停地咳嗽,如今边关危机。一方面他要将魏国的疆土守住,一方面还要将药材研制出来。唐思齐的诡计一日不清除,他就一日不安生。
从醒来的那一日,薛天傲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面。蜡烛夜幕降临直到天明破晓,在房门外,依稀能够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七沫每天只是按时地给薛天傲送药,其他的事情,她想管也是管不了的。如今太医院研制的药已经送往边关,在派送的途中严加了看管。
十五那日,七沫在佛堂之中祈福。高大巍峨的菩萨高高在上,好像世人的一切烦苦都与它无关。
七沫跪在蒲团之上,潜心祈祷。“观自在菩萨,信女七沫,愿为魏国百姓祈福。我夫君为魏国皇帝,一心为民。如今家国为难之际,信女无能,不能为夫君分忧。还望观自在菩萨有好生之德,让魏国渡过这次的危机。七沫愿折寿十年,只愿夫君一生安康。”
燕国和沧国的军队,从丰城一路围追堵截。方天浪在济州没有接到敌方的战书,反而是在数日之后接到了旭城的沦陷消息。
薛天傲在大殿之上乍听这个噩耗,已经是全身无力。沧国和燕国何其狡诈,绕过了济州,竟然往旭城进攻。
旭城的沦陷,薛天傲已经是心力憔悴。而祸不单行,郝胜手里拿着的信函,更像是一个被诅咒过的信件。
“拿来吧。”纵使是狼狈不堪,薛天傲依旧不敢有丝毫的颓废。
衣冠周正,君王之风岂是那么容易湮灭。在狼狈中自有一番风情,遗世独立,铮铮铁骨。
郝胜摇摇头,仿佛这信封是毒药一般,不敢呈上去。老脸已经皱缩在一处,眼中水汽氤氲,只消一句话便能令他老泪纵横。
终于还是败给了薛天傲的威严之下,一个凌厉的目光闪过,郝胜已经将信封双手乖乖呈上去。
撕开信封,一目十横。薛天傲感觉自己已经麻木,如今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击到他。
或许是有,治疗瘟疫的药材在遭遇山伙土匪的追击,一抢而空。而确切的消息称,已经不只是边疆出现瘟疫,有些城市已经瘟疫泛滥,百姓已经死伤无数。
瘟疫在即,百姓出现哄抢现象,土匪更是猖狂不已。城中已经不再是昔日热闹非凡的城,而是变成了一个混乱的罪恶之城。疾病,死亡,掠夺,在城中每日都上演着。
薛天傲失魂落魄地走在长长的宫廊之中,耳边是往日的欢声笑语。有萧宛瑶,有瑞儿。当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孤单地拉上了身影在长长的宫廊之中踽踽独行,像一个苍老的老者,走向的是不知何处的前方。深渊,地狱,或者是天堂,都已经变成了梦中的不可预知。
“皇上。”七沫向薛天傲跑过去,那么用力地向前跑。仿佛是一只美丽蹁跹的蝴蝶,飞舞着翅膀。
紧紧地抱住眼前已经脆弱不堪的男人,七沫未语泪已经先流下了。而薛天傲就这样任着她抱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七沫感觉到心里无限的悲怆,如今只能是默默流泪。天地间,只剩下她最后的哭声。
在新婚之夜的时候,当她一个人坐看着鸳鸯红烛从黑夜燃到天明的时候,她都不曾这么哭过。
是夜,七沫趁着宫人不备,趁机逃出皇宫。
从魏国到海国,七沫已经摸清唐思齐的住所。轻轻一跃,便从高高的红色砖墙翻身过去。瘟疫的事情是从唐思齐这里散播,如今瘟疫再一次在魏国横行,嫌疑者,只能是唐思齐。
蒙着面纱,七沫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屋子一点点地开始搜寻。她不知道唐思齐究竟是把解药放在了哪里,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漫无目的地一间间屋子搜寻。
灵巧地躲过巡夜的侍卫,七沫侧身进入唐思齐的书房。门一打开,便有一人在房中等她。
“皇后,在婚礼之上,本宫没能亲自道贺,不想皇后今日竟然主动上门。贵客到访,真是有失远迎。”唐思齐一早便在书房中等七沫,之所以她能这么轻易地进入他的府中,不外乎是他给了她方便。
七沫本来就不屑唐思齐的为人,如今见了面,更加是没有好脸色。只见她恶狠狠地看着他说:“唐思齐,把解药拿来,我还能放过你。”
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唐思齐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皇后,你可真是天真。你可知现在你是在谁的地盘?”
七沫嘴硬,即使落入了他的手中,自然也是不能服软。冷着脸看着唐思齐,眸中的烈火烧得正旺,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烧成了灰烬。如果不是因为他,魏国何至于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唐思齐从七沫的身边走过,四处打量着她。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赞叹,语气轻佻,令七沫更加是羞愤难当。当下不言,便冲着唐思齐动手起来。
七沫一个转身,对准唐思齐的左肩出手,唐思齐一躲,侧身将七沫的手臂捉住。“这么美的手,要是毁了,可就糟糕了。”
“少废话。”七沫从发间将凤钗取下,发狠力刺向唐思齐的眼睛。
唐思齐一个左踢将七沫踢在地上,七沫咳嗽一声,腥甜的血从喉间吐出。
“凶残地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可爱呢。”
“主子。”幽蓝破门而入,只见七沫已经倒在地上。
“出去。”唐思齐冷声道。
幽蓝看了一眼七沫,眼里怒火在蔓延。七沫头一偏,将嘴角的血一把抹去。在唐思齐的警告目光之下,幽蓝不情愿地离开。
唐思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七沫,她的面纱已经解开,露出绝色的面容。半掩半藏间自有一番风情。
一抹邪笑挂在嘴边,唐思齐将七沫从地上抱起来。七沫心慌,挣扎着,“放开我!”
“要怪只怪你嫁给了薛天傲。”唐思齐阴狠地看着七沫,似乎是要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不用着急,很快你就不会这么嘴硬了。”唐思齐将一颗药丸送到七沫的嘴里,戏谑地看着她的脸越来越涨红。
七沫慌了,身体里的燥热让她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多。“混蛋,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只听见衣衫撕裂的声音,以及唐思齐的邪笑。七沫想躲,却无处可逃。
幽蓝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手上紧握着剑,恨不得再次破门而入。只是,她不敢。如今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一个属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幽蓝感觉自己的心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死去千万次。一场噩梦,随着唐思齐的出现,终于有了终点。
“将她处置掉。”声音冷得像严冬的雪。
幽蓝握紧了拳头,也不得不道一声:“是”
推门而入,屋子里的暧昧还没有尽数散去。七沫像是一个破碎的木偶,早已经没有了生气。幽蓝眼中闪过杀意,眼前的女人,她知道,不能留。
在魏国,薛天傲正在四处寻找着七沫的身影。宫里宫外,始终没有见到七沫的人。而边关的战事依旧紧急,方天浪等人正在负隅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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