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年愣了一下。
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乐爷,也露出了笑容,反问道:“大哥,我看你皮糙肉厚的。我好信儿问一句,你抗揍吗?”
“艹踏马的,你跟谁说话呢?”
后面那些青年忍不住了,纷纷上前就要动手。
乐爷却摆摆手,拦下他们,接着笑了笑,对李景年说道:“老弟,气血方刚是好事,但可别因为冲动,耽误了前程。”
话说着好像很动听,但实际上还是威胁。
李景年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如果换做以前,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他就忍了。为了不惹麻烦,老老实实当孙子,交了钱继续干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买卖,是雯雯拉着自己干的。
从选摊位,到选货,进货,卖货,都是她在一手操办,忙前忙后,还要上学上班,累得不行。
辛辛苦苦赚的一点钱,还要给这帮吸血鬼拿走,他就不舒服。
于是,李景年淡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干点小本买卖,不知道什么前程。我们起早贪黑地工作,是为了让自己日子过得更好,而不是为了养活你们的。”
乐爷吃着肉串,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弟,我最后劝你一句,好好想想,别把场面搞得很难看。”
李景年点点头:“说得好!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地送给你!”
乐爷叹了口气:“那就是没得谈了是吧?”
李景年目光坦然,笑了笑说道:“咱俩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自然是没得谈。”
“行吧。”
乐爷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肉串吃完,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转身对旁边的青年吩咐道:“动作麻利点,别打扰了别人。”
“放心吧乐爷!”
“艹踏马的,兄弟们,干他!”
十几名青年大喊着,向着李景年就扑了过来!
“咣当!”
两侧的衣服架子又被踢翻了,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
“雯雯,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李景年顾不上心疼,他直接抄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杆子,当成了大枪似的,甩手就是一抽!
“啪!”
一个青年的脸蛋被抽中,鼻血顿时飚了出来!
“啊!”
他惨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别看李景年岁数不大,但身强体壮,出招又狠辣!一根晾衣杆,在他手中却耍得虎虎生风,非常凌厉!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完全就是对着别人身上的要害招呼。以长打短,以力破巧!
“砰砰砰!”
一连几下,就有两三个青年被李景年用晾衣杆挑翻在地上。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另一边,杨雯雯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是累赘,所以听李景年的话,先跑到一旁躲着去了。但她也没离得太远,正蹲在一处草丛后面,望着这边,紧张得满头是汗。
乐爷坐在旁边,面色平静地抽着烟。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是笨蛋吗?一块上,给我打断他的腿!”
这些青年们抄着球棒,镐把什么的,向着李景年的腿就砸下来!
要是一两个人还好说,但十来个人一起这么搞,李景年竟然也有些难以招架!
“啪!”
连续挑翻两个青年之后,他小腿上还是挨了一棍子。
“啊!”
李景年也不是金刚罗汉,这一下虽然没伤到骨头,却也痛得要命,让他不由得惨叫一声,咕咚一下跪倒在地上。
“兄弟们,干他!”
“艹尼玛,会功夫是吧?有本事再来啊!”
十几个青年趁机轮着棍子,冲着李景年一顿暴打!
李景年拎着晾衣杆,勉强护着头,但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疼到了骨髓里,直叫他两眼发黑。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吓着了,唯唯诺诺不敢上前。
隔壁烧烤大哥,也是连连摇头。
“别打,你们别打了!”
杨雯雯心疼的要死,她顾不得危险,哭着冲出来,一把抱住李景年,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同时喊道:“我们给钱,不就是一周五百吗,给你们就是了!”
“现在已经不是五百的问题了。”
乐爷抽着烟,摆了摆手,让他的人先停手,随后笑呵呵地说道:“我带了这么多兄弟出来,这每个人的劳工费,你们得掏一下吧?还有我这位兄弟……”
他指着坐在旁边,瘸着腿的马六:“他伤了腿,你不得掏钱治一下吗?这些钱零零散散地加在一起,看在你们是新来的份上,我再给你们打个八折,就八万块钱吧。”
八万可不是个小数字,杨雯雯脸色发白:“怎,怎么这么多……”
“呵呵……”乐爷笑了笑,嘲讽地说道:“本来五百块钱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搞到八万,何必呢?要是给,我们现在就走。要是不给,兄弟们,接着教育教育他。”
十来个小青年凶神恶煞的,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棍棒。
杨雯雯吓坏了,急忙说道:“好,我给,我给……”
“啪!”
就在这时候,李景年却拄着晾衣杆,缓缓撑着身体,双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来。
“不给!”
乐爷脸色一沉。
杨雯雯也急了,赶忙劝道:“李哥……”
李景年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怕,雯雯,刚刚我就是热热身。”
“老弟,你浑身上下,也就只有嘴硬。”乐爷扫了李景年一眼,淡淡地说道:“话,我说在前面。这次再动手,可就不止八万了。”
“呸!”
李景年往地上啐了口血痰,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反过来对乐爷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今天你能不能在我这把钱拿走。”
“弄他。”
乐爷脸儿彻底掉了,把烟头往地上一弹。
红色的火星炸开,李景年却抢先出手了!
“啪!”
他手中的棍子,跟一把大枪似的,直接顶在一名青年的喉咙上!
“咕咚!”
青年身体被顶得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差点见了阎王,身体不断抽搐,当场就昏死过去!
“艹尼玛!”
一个青年从背后跑过来,抡起球棍砸向李景年的脑袋。
“呼!”
“啪!”
李景年压着晾衣杆,手掌一用力,跟弹弓似的打了出去,正抽在那混混的胳膊上!
“咔嚓!”
“啊!!”
青年的小手臂直接扭曲,竟然是被这一棍子打骨折了!
他捂着胳膊,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起来!
见到这个惨状,其他的青年全都愣住了!
而李景年却没有停手,他身体往前一跃,跟风车似的转了起来,带着晾衣杆,夹着嗖嗖的风声,敲在另一个青年的脑袋上!
“啪!”
“咣当!”
这名青年连声都没吭,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他脑门上开始淌血,哗哗流个不停。
李景年握着晾衣杆也断成了两节,他一手握着半根棍子,两眼泛红,指着周围这些青年喊道:“艹你们马的,欺负人是吗?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