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婧兮站在包间的门口,漆黑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暗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处理了,本妃不喜欢有人监视。”
“是。”
樨浔闪身追了上去,一把毒药下去,这些人顷刻间七窍流血,一个字都没留下就倒了下去。
王妃名言,能动手绝不逼逼,能毒死绝不多废一丝体力。
樨浔暗暗点了点头,王妃说的都是对的。
一滴化尸水下去,死的悄无声息,这世上再也没有他们的踪迹。
哎嘛,省事又省力。
尹婧兮:曾经那个不苟言笑的樨浔呢?
樨浔:你说的谁?不认识!
尹婧兮:……
包厢门,从门外被‘咯吱’一声推了开来。
听到声音的萧彦康和穆少峰赶紧站了起来。
尹婧兮抬眸看了过去,眸光淡淡一扫,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门在背后被墨白带了上去,他像个门神一样,守护在尹婧兮的身后。
萧彦康有些紧张,局促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袍。
今天本是他邀请战王妃一起用膳的日子,他没有征求王妃的意见,就把穆少峰带来了,他生怕惹怒了王妃。
敛了敛神,赶紧抱拳行礼道,“臣参见战王妃。”
他还没被卸职,自然还得自称为臣。
“免礼。”
穆少峰也知道他们穆府的人不受王妃待见,母亲的死让他清楚。
从此,穆府是穆府,他是他。
他做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嘭’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尹婧兮的面前。
“小子穆少峰,见过战王妃。”
以往桀骜不驯的人,在这一刻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心甘情愿的折服。
萧彦康眼眸闪了闪,退到了一边。
尹婧兮挑了挑眉,冷讽一笑道,“穆府的二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被右相捧在手心里,起点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今,跟本王妃行这么大礼,作甚?”
她的笑容中透着一股阴森的邪气,让人感到浑身毛孔紧绷,仿佛被冰冷的蛇缠绕一般。
萧彦康眼眸闪了闪,贴心的上前拉开椅子,恭敬的道,“王妃,上坐。”
在不违背原则,不破坏他的利益的前提下,他还是愿意帮一把穆少峰的。
毕竟,曾经,他也帮助过他。
算是回报了他当初的援手。
尹婧兮瞥了眼萧彦康,看的他尴尬的低下了头,也知道他的行为可能惹她不快了,随即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穆少峰也不再隐瞒,把右相府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最后诚恳的恳求道,“王妃娘娘,小子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有一个棺椁好让母亲安然下葬。”
“当然,小子也会为王妃娘娘做一件事情作为回报。”
“哦?”尹婧兮挑挑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如今的穆少峰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母亲受辱而死,他只想让他的母亲体体面面的离开这个人世。
他愿意用任何东西来交换。
母亲是他在乎的人,那就用父亲在乎的人来换吧!
父亲和战王妃不和,想必战王妃很乐意看到他们右相府内斗的。
很乐意看到他父亲跳脚的模样的。
他心里传来隐秘的快感,这一刻的他,开始黑化了。
只要右相不舒坦,他就舒坦了。
只要右相府的人不舒坦,他同样也就舒坦了。
“父亲有一外室,隐藏的很深,就算我母亲都不知道,是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
“那外室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差不多十多岁的年纪。”
“他说着是要培养大哥好在将来挑起右相府的门楣,其实,他也在暗中培养那个外室子。”
“而那外室,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母亲善嫉,这一点从他懂事开始他就知道。
父亲虽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抬着新人进门,一是要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二嘛自然也想有一个把柄让皇上放心。
一个人太完美,什么嗜好都没有,会让皇帝多想的。
然而,那些抬进来的人,很少有怀孕生子的,起初他以为是母亲的手段了得,等大一点他才明白,这根本就是父亲不允许,选择性的给她们下了绝育的药。
唯有那个外室,她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生了下来,如今又受父亲重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不同。
他曾经在暗处查过,这人是父亲曾经的恋人,但父亲为了往上爬不得不娶了母亲。
那女人又不愿意为妾,自然就一直生活在外面。
既少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又能让父亲对她多一分愧疚。
凭着这一点,父亲自然会偏爱他们母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只是这女人的野心远不止如此,她要的就是右相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只是母亲的出生注定不能随意的弄死,所以才拖到了如今。
想来,这人很快就要如愿了。
不过,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笑意。
他的母亲都死了,自然用她来祭奠他的母亲。
也让右相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听闻这秘闻的尹婧兮,眉头忍不住挑了挑,乖乖,好大的一出戏啊!
没想到右相那老帮菜还挺能来事的。
只是,被亲儿子背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一刻的尹婧兮改主意了,就得让老帮菜好好体会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今晚的刺杀继续啊!
睡什么睡,嗨起来!
忍着疼痛,正坐在豪华的马车里,怀里揣着一封书信,正往刑部而去的右相,忍不住打个喷嚏,“阿嚏。”
这一下直接扯了蛋,疼的他哀嚎起来,“啊……啊……”
尹婧兮:还有蛋?咋不把蛋给他砸碎的?
穆开:什么玩意?割了不算,还得砸蛋?
尹婧兮:那玩意都没了,还要蛋做什么玩意?捏着玩?
穆开:……
驾马车的护卫赶紧回身问道,“相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回府歇歇?”
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手指紧握成拳头,全身颤抖着,牙关咬紧,一字一句仿佛硬挤出来一般,“无事,接着走。”
穆开不知道的是,他今天告假未去上朝,而这时候的燕知允正在御书房告他的状呢!
根本不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