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古凡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负责人和小领导，则是一脸紧张的跪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下。
此时的负责人，左眼成了熊猫眼，有半天脸则是红肿了一大片。
至于身体，因为有衣服遮挡，看不出来受了什么伤。
但从他现在认真严肃的表情来看，一定如一朵娇花，刚刚受到了无情的摧残。
看到这一幕，古凡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我又没让你们跪着，那不是还有沙发吗，坐啊。”
听到这句话，小领导犹豫了一下，还真的想要站起来。
而后，当他的身体一动，旁边的负责人便直接伸手按住了他。
同时，负责人还勉强挤出了笑容，看向古凡。
“没事，我们就喜欢这个姿势。经常跪着好啊，可以锻炼腿部肌肉，强身健体。”
看到负责人这副模样，古凡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随后，才缓缓的说道：“听说你是着名大学出来的新闻学教授，也算是最年轻的新闻学专家了吧。”
负责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古凡失望的情绪，还是一副谄媚的样子。
“那都是一点点小成就而已，不值一提，都是同行们衬托。”
古凡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虽然我没有学过新闻学，但我知道，在新闻与传播学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求，便是不能故意制造、传播虚假新闻，对吧？”
看着古凡的脸色变化，再结合古凡说的话，负责人这时才意识到古凡刚才的嘲讽。
他支支吾吾的，有些为难的说道：“其实，我们长石头条出去的新闻，都还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的，不完全是假的。而且，每次只要有人追究，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删除已发新闻，再追加一条澄清事实的新闻。”
他说完这句话，偷眼看了古凡一下，发现古凡的表情，依然阴沉着。
他的态度，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类本身就不喜欢真实的东西。你从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女生，你跟她说，你又矮又胖，有什么脸在大街上晃悠，她肯定会非常生气。而如果你跟她说，她身材丰满性感，有富贵命，她也许就会非常高兴。可见，虚假本身就是有存在意义的。”
“相应的，如果我们发的全是完全真实的新闻，那就一点可看性都没有，就彻底没人看了。只有像我们现在这样，真中有假，假中有虚，虚中又有实，才能吸引住人们的眼球。不止我们长石头条，所有类似的新闻，都是这样的！”
古凡一边听着负责人的辩解，一边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散播虚假新闻，还有理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散播的虚假新闻，很可能会伤害那些新闻中的当事者？”
感受着古凡逐渐加大的力度，负责人哭丧着脸，想躲却又不敢动。
“都是混口饭吃，你也不想我们这么多人，都没饭吃吧。”
“况且我刚才就说过了，如果当事人追究，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撤销已发新闻，再追加一条澄清事实的新闻，那不就行了。”
“另外，我们只是发布新闻，又怎么会伤害到当事人呢？真正伤害当事人的，是那些轻信新闻的人们。”
古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瞥了负责人一眼。
在古凡胁迫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理所当然的话。
可见，这个人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所以，古凡按在负责人上面的手，慢慢的收紧。
“啊……啊”一阵惨叫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负责人看着古凡，一脸哀求的说着。
如果古凡再不放手，他的肩膀，可能都要被捏碎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要钱，我给你！你不要再用力了。”
然而，古凡根本就没有理会负责人的哀求。
他的手，还在逐渐用力，直至负责人肩膀的骨头骨折，才放开了手。
“我算是见识过了，真的有人，做着坏事，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你这种人，让我想起了一个一定要亲手杀掉的杂碎，所以，我只要你一个肩膀，你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
眼见古凡放手，负责人才一边痛苦的叫喊着，一边蹦来蹦去。
时不时还要用怨恨的眼神，偷偷的看向古凡。
古凡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根本不以为意。
“痛完了吗？如果痛完了就给我闭嘴！我有事要问你。”
听到古凡的这句话，负责人龇牙咧嘴的，硬生生的把惨叫声憋了回去。
甚至，他还能再一次露出谄媚的笑容。
“有什么事随便问，我一定好好交代！”
这时，古凡才拿出了一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按照上面的名单、时间等等要素，我需要知道他们猝死的时候，都在浏览什么新闻。”
古凡放在桌子上面的资料，正是警方提供的猝死死者的资料。
上面，有非常详细、精准的死亡姓名，死亡时间等等。
负责人看到资料，显然吓了一跳。
长石镇出现的大规模猝死事件，他当然是知道的。
他甚至已经写了一篇相关的虚假报导，准备在最近的长石头条中登出。
但是，他胆子再大，也不想认下这种命案。
“警官，这种命案，与我们长石头条肯定是没关系的。你可要好好查清楚啊。”
“而且，你只给了一个姓名和时间，我们怎么查啊？”
古凡看着负责人，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简单，比如这个死者韩梅，她是于九月一号下午五点四十分猝死。我就想知道，她在那个时候，是不是在浏览你们长石头条，而当时她浏览的，又是哪个新闻。”
“你不要跟我说，你们这里不能查。每一个长石头条的用户，在注册的时候，都要使用自己的身份信息。所以，你们肯定可以从后台信息中，查找出我想知道的东西。”
“当然，你也可以否认，那我就让你的另一个肩膀，变得跟这个骨折的肩膀一样。”
虽然古凡正在微笑，但负责人此时也不知是因为肩膀的疼痛，还是完全被古凡的表情吓到，冷汗直流。
他猛地跳起，踹了小领导一脚。
“快点，帮这位警官大人，查一查啊！”
小领导会意，直接打开了办公室中的电脑，一阵操作。
反正，足足五分钟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对古凡说道。
“查到了，当时韩梅正在浏览的，是那个狗咬死幼童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