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成了他,他也不会放心的。
谢风雨不想和谢潮生解释了。
他现在真是懒得和谢潮生说话。
谢风雨的任命书下来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快。
谢家和桓氏在朝中的立场和观念不是很一致,但是事实上桓远之和谢安石以及王徽之间的私人关系还算是不错。故此谢安石提出想要把自己家的小辈送过去历练的时候,桓远之很痛快的答应了。
仿佛之前桓远之把谢万石拉下马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一个月是谢风雨觉得最快的时间了,但是实际上只用了二十天左右,谢风雨的任命书就下来了。
为此王献还专程找过一次谢潮生。
谢潮生表示此事她是知晓的,也愿意惹怒过谢风雨去历练历练。
王献自己想了想也知道谢风雨虽说是去军中,但其实没什么风险,故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郗夫人,在知道了谢潮生清楚的情况下什么都没有说。
到谢风雨去就职,已经是谢潮生嫁过去的第四个月了。
虽说瞧起来时候是不长,但是以谢家的情况和谢风雨自己来说,他在京中陪伴谢潮生这么久,已经很是不凡了。就是谢风雨真要外任,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以后若是有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和叔父商议啊。”谢风雨走之前认认真真的叮嘱谢潮生,生怕她不知道轻重。也怕她自以为是做出什么很难收场的事情来。
之前他和她之前说的那些事情让谢风雨对谢潮生莫名的有些不放心。
虽然后一种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但是未雨绸缪总还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了。”谢潮生嘟着嘴不高兴。
虽说知道自己是去了也没有用,不去最好,但是谢潮生还是会因此而不悦。
她难免会觉得憋闷。
谢风雨失笑。他摸摸谢潮生的头发,柔声道:“你安心,我不会呆很久的。”他不缺经验,但是却也不能不去。日后真要领兵作战,这一方面的经验缺不得。
谢潮生默默点头。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会的,你不用担心我。”
“好。”谢风雨抱了抱她:“我知道,你说出口的事,一定办得到的。”
谢潮生帮着谢风雨打点行装,在依依不舍中送走了谢风雨。
谢风雨一走,谢潮生整个人就闲下来了。
等到她作为娘家人送了谢歆出嫁,她就更是整个人都要闲的发毛了。
郭彦短时间内回不来,她交给他的事情要想能办得好还不打草惊蛇,起码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就过去了。
谢潮生在各种无聊之下,把念头动在了谢家的部曲身上。
谢家的部曲实力不能说弱,但是也绝说不上好。
谢家的校场就在湛碧旁边不远处,谢潮生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校场跑。谢家的部曲很快就快要全体被谢潮生给逼疯了。
有人在谢安石面前隐晦的提及此事。谢安石大惊失色之下抽了个时间去看,看完了之后笑呵呵的同来给他告状的人降了职。
他眼睛又不是瞎了,看不出来谢潮生的练兵方法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旁的不说,就单说现在谢家的部曲普遍箭术提高了不止一重两重,就知道谢潮生极为擅长此道。
再说了,夫君不在,她身体又不好不喜欢同旁人多来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打发时间的闲事,愿意去做怎么了?他又不是负担不起!
谢安石抱着这种念头,让妻子刘氏隐晦的和谢潮生说了,谢潮生立时放开了手脚,把家里的部曲们管的更严格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心思不少的人偃旗息鼓。
但很快谢潮生就有了新的事情要做。
“女郎近来真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香橼在某一日谢潮生出门之前隐晦提及:“女郎嫁的如意郎君,婢子们都为了女郎高兴。只是女郎啊,您身边的人要是一直只有婢子几个,那可说不过去。”
谢潮生冰雪心思,眼珠转了转,转头问香橼:“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她原本还以为香橼是要说什么呢,没想到她想都不想,说出口的却是希望谢潮生和谢安石或者谢家的其他什么长辈提一提,看能不能把跟着谢潮生陪嫁过来的小厮之类的人物也安排进谢家的部曲里。
“婢子之前专程让卷耳去问过了,谢家的部曲挑选严格的很。多是从世仆里挑出来的人。您也知道,世仆是仆从,但是部曲就和仆从不一样。跟着您陪嫁过来的人里,很有些有些底子的,想让婢子问一问女郎,是否也能让他们跟着谢家部曲们一块儿练。也算是给自己以后寻个出路。”
谢家的这些部曲以后说不得是要挑出好的来,跟着谢家人上战场的。要是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到时候必然能放了籍不说,其中的佼佼者到时候说不得还能接着谢家的东风,成为谢家的家将,到那个时候,也就不是一个体面的仆从能比拟的了。
要是有机会,谁愿意一直呆在最底层?虽说王家和谢家一向都待下人们不错,但是这个不错,并不影响他们想着出人头地。
香橼今日和谢潮生提起来,也是因为有好几个人都来或隐晦或直接的和她或是其他几个人提过了。
这要只是一个两个的,香橼未必回到谢潮生面前来说,但是要是一小半人都是同样的想法,那就很有必要来说说了。
王家富裕,谢家也不遑多让。当初跟着谢潮生的妆奁陪嫁过来的人不少,就是从里头挑出好的来,怕是也挑的出半陌来。
一陌将士一百人,谢潮生的陪嫁人数差不多也就是五十人。
这些人比寻常人强多了,但要是说和谢家精挑细选、有训练多年的这些人比,就比不上了。
谢潮生想了想,眼睛亮了一下。
她突然有个好主意。
谢家的部曲说到底不是全部交给了她来管着的,她调教起来教的也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总还是有些顾忌、不能下太狠的手。
但这些人要是她自己的,那她就可以放开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