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这段时间还待在洛尼亚军校里,没有外出,也还不知道墓沙星出了点事情。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挫?”费斯大半注意力都在阿花身上:夫人叫我看好阿花,别让它去惹事惹学生。
呵呵。对此费斯只想呵呵回复,夫人呐,你待阿花好,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它被你惯的连我都放在眼里。
哪怕听到费斯校长如此描述他们,他们也不愿去反驳开口。
闽如行拦住他的开口:“费斯校长这是出来接我们了?”语气里附着几分制止的意味,丹曲果断的不吭声。
“呵呵。”费斯式嘲讽脸,“溜鹅来着,小岁呢?”伸长脖子在他们后面看看。
一一扫过垂头丧气的面容,费斯心底升了三分狐疑与不解,“怎么少了好几个人?他们没回来?”
……倏忽没了声音,他有些不妙的感觉。
“怎么了?”费斯松开手中的绳,他似乎听到了几个字,又恍惚什么都没听到。
席千岁默了默,深深的叹息一声:“阿花。”
傻鹅子本来欢快的溜着费斯,结果走着走着他突然不走了,阿花自然是不情愿待在这里,许是鹅的忘性大,它也没记得这人是那大魔头的特任老师。
悠闲的巡视地盘,它昂首挺胸,小豆眼里藏着王之蔑视,准备喊一声,喊醒费斯接着遛弯,突然耳边一阵呼唤,来自骨子里深刻的畏惧。
“嘎嘎嘎——嘎——”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花简直是欲哭无泪,脚下很忠心地朝她走去。
“莫闹,我们好好算下账。”席千岁笑的开心,手上动作毫不犹豫。
“同学们,你们荒废了这么久的练习还不去?这是懒惰了?”蓝空空抱着貔貅,面上挂着嘲讽鄙夷。
不得不说,激将法很有用。
没精神的几十人瞬间感觉到学霸王者的扎心一击,通通打起精神,回血不歇。
看着一群激昂的小娃娃兵们,蓝空空恍然想起当年还在人间的日子。
摇头晃脑的学习,本是想当一任文曲星的蓝空空,最后意外得了一任天官职位。
闲职在身,野鹤云游。
他也曾如这些小子们一般,垂头丧气后便是一句两句就能振奋人心,只是……如今,他没那么好骗了。
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眼皮上的光影投映到脑海中,愣笑了自己几声。
“走了。”席千岁拍了蓝空空肩膀一下,随即朝前面走去。
阿花垂着长脖子,小豆眼里都是沮丧:“嘎嘎嘎——”你这次初赛过了吗?怎么还有别的狗了?
阿花瞪大了豆眼,虽然瞪再大也看不出来,它凑近席千岁的腰身,闻到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嘎嗷——”阿花抬起翅膀捂住脑壳,有东西咬我!啊呜呜。
豆眼隐约从席千岁的口袋里看到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仔细一看又没有了。
席千岁崩了它一个脑门,叮当响:“你瞎闹什么呢,快走。”对待阿花就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留半点情面。
蓝空空眨眼一笑,唇角微勾,追了上去。
时光正好,岁月安于。
年少的轻狂无论经历多少时间的流逝,最终都能重回心上。
蓝空空困在他心尖许久的阴霾,也随这次的明悟而散开,灵台喟然清明。
——
眨眼就是三天,这三天他们的情绪也已经收好,作为军校里的一名学生,死亡将会是他们日后司空见惯的事情,而不会像如今这般,区区几个人的死亡就毁了全军士气。
“哪怕在战场上,那人死在你身边你都不要眨一下眼,因为很有可能那一眨眼的瞬间,你就会步他后路,这在战场上是兵家大忌!”
“这几人的死亡只是一场意外,但在日后还有你们数不尽的意外会发生,而那个时候这意外就容不得你们拿几天时间去纠结,去缅怀。”
费斯冷冽而肃重的声音响在他们耳畔,把这个世界冷漠的一面生生撕开在他们眼前,残酷而现实。
“砰——”
“啪啪啪!”翻涌的掌声响起,他们羡慕又嫉妒,盯着那身材纤细的少女,一举一动都变得流畅,僵硬的机甲动作也很快就掌握在手里。
少女的面容淡定且露出一抹微笑,这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手上动作灵敏,操控巨大笨重的机甲躲过一颗颗流星弹,砸在背后的虚无里砰然碎裂,整个场景的打斗格外美丽。
“恭喜机甲二级三班的席千岁同学打破a级机甲记录,请再接再厉。”机械女声不起半分波澜,可听到声音的众人却满是惊艳欢喜。
少女发丝上沾着点点薄汗,鼻尖的汗珠随手就被擦去,有人动了心,也有人动了手。
“欢迎归来。”闽如行像极了智能机器人管家,对于席千岁的一点一滴都护的很好,每次训练下来,第一眼就是闽特任给席千岁送水送吃的,毛巾也准备的很好,各种奇奇怪怪的,只有你们细心够不到的地方,没有闽特任准备不来的东西。
可……
“呵。”席千岁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接过毛巾,又不搭理人了。
一连三四天了,他们对此由开始的惊悚到现在的见怪不怪了,已经无所畏惧了。
还有什么比两极更可怕的事吗?这后台走的明晃晃的,还没法反驳。
“哎,你说说这席千岁也不过是机甲二级的新生,怎么校长对她特殊,这位后来的特任老师也对她特殊……总之,这个运气我感觉常人难比啊。”这位同学一脸的唏嘘嫉妒,两只眼都快冒成柠檬的样子了。
旁边的女生瞄了他一眼,神色古怪:“你这干啥呢?酸吗?我感觉我都快被柠檬淹没了,你怕不是个柠檬精?”还夸张的扇了扇空气。
“?”同学不解的转过脑袋,瞬间就焉了吧唧的,酸也不是一个人酸,大家都很酸。
重重的一声哀叹,少女走在前头,动作飒爽,后面的闽如行一脸无奈,慢慢的跟在身后,像极了受气包小媳妇。
“阿辞。”闽如行低声唤着,前面的走的更快了,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齐刷刷的灯泡亮起,他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身后一群人再次被忽略地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