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下意识看过去,语言随意:“哪里模糊的样子了?第二名第三名时常变换,说来都好的很。”
“这第二名君懿水,阁下是不认识字吗?”费斯隐约有些预感,但是毕竟没有见过人人害怕的佩撒,这自然也是认不出来的。
怼自然是要怼两句,只不过也需要小许分寸。
“君懿水吗?”佩撒不再开口,说到这里也不说回去。
他等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这个被天都护着的人,肯定会再次回来。
当佩撒回过神之后,他们已经从洛尼亚军校出来了。
秦安弹着指尖的灰尘,沾染了一条养光虫,这是刚刚经过那片地方而随意携带的虫子。
“佩撒,你这半天都没点想法的,是看见什么了?还是在想什么?”秦安对佩撒刚刚的反应很好奇,怎么在测试室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
就像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一如当年他知道佩撒是光脑主脑的那个蠢样子。
身为能随时知道这个世界电子所在的状态,他还能有这样一种表情?不得不好奇。
佩撒一摇头,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秦安知道比较好,因为还未知“他”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当年还义正言辞的给我介绍你从哪里来,一脸的骄傲模样,那时的你真是年少轻狂。”佩撒笑着偏了话题。
“嘶,你可别说那事情了,现在想起来那简直就是死亡直视现场呀,不过你那时候那表情绝对是在嘲笑我嘞。”秦安翻了一个白眼,年轻的面貌,好似和多年前的差距仅仅是气场不同了。
两人笑着闹着,秦安无奈的一撇脑袋:“你这些年睡得可真久,我都快以为我是一个老骨头了。”
“老骨头,你这不满百岁都叫老骨头了,我这与世界同岁的是叫细胞体吗?”佩撒笑着说着,眉眼处依旧年轻,看不出年岁的流淌。
这世间的缘分二字,是那位界主管不了的事情,所以这关乎月老的责任,千万别找错了罪魁祸首。
两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这颗星球上。
“你听过二十六年前的事情吗?听说那一天整个世界,整个银河系都停了半晌的电力,惹发了很大的惊慌,可是后来他们都不知道那半晌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安言语间忽然说到这件事情。“佩撒,你知道那半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或者……你也不知道?”这句话就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你这话有些奇怪了,全世界都停了电力,你以为我就不停电吗?”佩撒顶嘴顶了回去,两人走的不见半丝踪影。
这时间依旧在转,这故事依旧延续着,只是与我们再无干系。
——
“少年呀~轻裘白马踏山河~
小小姑娘挽竹袖~”
怪异的音调,三分可怖,七分血煞。
长安城,如今的长安城真是人心惶惶,那接连不停歇的血案,那沾染了修道者血肉骨命的顾府,真是成了一个人人畏惧的地方。
一连数长的地,偌大的顾府破败不堪,只是地上的红地板光泽如旧,赤红的墙,一墙里外之分,一面血红如朱砂,一面泛黄是年岁遗留的感觉。
这朱砂红色都是有人染上的颜色。
前前后后奔赴来的那些修道者,可是折了不少弟子在此。
“顾郎啊顾郎,这顾府隔了几百年还还在这里,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语气里有些许女儿家的娇憨,一言一句都像是和心上人娇羞的说话,熟稔感不言而喻。
路过这顾府时,人人都想要离开,恨不得离得千米远,只可惜这顾府占了极好的位置,大多街道都需要走此经过。
这些人没有办法,只能这么怂着脑袋从此走过,匆匆半身,掉了东西都不是很敢停下来。
唯有这一身黑色薄纱的女子抱着一个玩偶,没眉眼中不谙世事,还在这门前停留小会,真是让过者提心吊胆。
她抚上娃娃的脸,极尽温柔,好似这世间再无别般留恋。
“顾郎,我这么为你你怎么不说话呢?”明裘抱着娃娃转身离开,让提心吊胆的路人瞬间松了一口气息。
明裘往客栈里走着,路上也遇见不少修道者,或是一身符箓,或是剑身背负,亦或佛珠缠身。
她路过这些修道者,眼角泛起红花,媚意逼人,言辞瞬间妖艳起来,低声与娃娃说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波了,只要等他们献祭完成,我们就可永生、永世,彼此相伴。”
“顾郎~等你许久,明裘一身潦倒呀。”
“哈哈哈哈——”仰头大笑,笑出眼泪,好像是个傻姑娘似的。
大雨似乎为这位姑娘起了同情心,瞬间倾盆倒下,遮了眼上的泪,也遮了行人的眼,全然匆忙离开。
修道者路过这姑娘时就觉得这姑娘的行为举止,还有这妆容衣着就很奇怪,又想到那描述的妖女,刚准备上前询问一下。
这场大雨来的猝不及防,更是见那姑娘抱着男装的娃娃,哭的撕心裂肺,喃喃自语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下这一群大男子就尴尬了,手脚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摆放才好。
幸好同行的女修拉扯他们的衣袖,小声说了几句,他们便匆匆离开了。
“你们这群不解风情的呆子,人姑娘家这模样一看就像是个失恋的样子,你这时候去——难不成是想要找打?”女修一言难尽的看他们,非常嫌弃。
然后手一抖就松开他们,这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那女修取了一把油纸伞给姑娘送过去,什么都没说,只笑了一下。
一行人渐行渐远,连背影都很快被雨幕遮掩住。
明裘歪了歪头,眼里的红散开,着实疑惑:“这女修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饶她一命?真是奇怪,我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善良呢?”
“哈哈哈——”笑声里透着凄惨与绝望,哪怕她再怎么去欺骗自己,她也知道那女修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人,也没几个见过她的真面目。
“顾郎呀顾郎~很快我们就会再相见,这下你可会再遗弃我?”紧紧的将娃娃抱在心口,大雨变小,让明裘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