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阿辞,我本想等你慢慢来慢慢知晓……只是你走的毫不犹疑,让我对我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否是我太自作聪明,自以为的温水慢候,却留不下你一点犹豫,一点心动。
我很难过,也很挫败。
肩膀上的那人忽然就沉重了气息,席千岁面色慢慢习惯。
“我们有话好说。”声音终究是有些温柔的,这不计数的三千世界里,每一个世界她都陪这个男子走过,最开始——
最开始只是一时好奇心,顺便和家里人闹翻了,才去了随便一个世界,然后无法想象还有人能够虚弱到那样的地步,才跟了进去。
封存了记忆,那个世界是真实世界,也是让他修复神经的最重要一点。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随着记忆的遗忘,她根本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直到这最后一个世界,界外的兽族接连出现,鲧,息壤等等都出现来,这才是她记忆的恢复。
最重要的就是在女厕那一块,鲧说了一切,说白了所有,记忆归位,鲧下了一个套,而她没有避开。
她可以离开那个世界毫不犹豫也有闽如行的一点,因为闽如行还有最后一个世界修复,就能回到他的世界里去,她也需要及时抽身离开,不然真动了心思就不好了。
“阿辞,你离开那么久,我化作石像等你二十六年,你却认不得我……我真的好难过呀。”委屈可怜的声音从耳畔流传,温热的气息扫过脖颈处,发痒。
忍不住仰起脖颈,修长若天鹅的脖颈看上去如同玻璃一样易碎,脆弱呢。
眼尾的朱砂晃了晃,眼里透着一股猩红一闪而过。
“我……”席千岁的开口戛然而止,眼睛忍不住瞪大来,因为脖颈上的湿润和触感告诉她,她被咬了!!!
他他他!他大爷的!
去他的!居然有人敢咬老子!嫩死他!!
啊啊啊——
她脑海瞬间窜过无数条嫩死人不伤己的方法,最后还是归于平静,她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不知是个怎么回事?
“我……”声音很软很媚,像极了刚做完不可描述事情的事后感。
顿住,不再开口。
就连闽如行也顿住了,他从来不知道阿辞的声音还能这么好听,他太过拘谨畏畏缩缩的,现在能装的都要装起来。
闽如行眼睛一眨,忽而卸了力气,朝她身上一躺,眼睛缓缓闭上,唇色发白,整个人都显得很是脆弱病感。
席千岁能动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摸他的脉搏,脉搏混乱无章序。
这身体什么时候脆成这么个模样了?
手腕上的花纹一闪一闪的,晕染了一层薄红。
如果将正常人的身体比喻成一块石头,那么闽如行的身体就是布满裂缝的石头,说不定什么一刺激就碎裂开来,这回怕是五零二都粘不回去了。
是了——席千岁的眼里恍然大悟。
她当时离开这个世界时,走的匆忙,顺手重启了一次,而现在的时间段是重启后时间的二十六年之后,而这个……居然还能记住我,他在重启时干了什么事情?
这副身体像布满碎洞的袋子,装不进一点水,便是治疗都没有办法。
真是的。
席千岁忍不住生起了一点埋怨,明知道自己身体这么不好,还强行禁锢空间,这怕不是个二傻子吧?
心里是这么想的,蛋手上的动作不自觉轻柔下来。
正在赶来路上的男童默默看了看奶奶给自己的姻缘薄。
上面第一页就是席千岁三个大字,而下面一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花纹红线逐渐在添上颜色,再翻开到今天的这一对。
明裘:……姻缘线断开,与顾长安再无干系,入地府十六层,服刑三千年,转世为海棠花。
顾长安:……魂魄不全,记忆不全,孟婆汤下,前程尽数消失,与明裘年少有缘,之后断开,此后便是轮回十世,无缘无分。
男童深沉的叹气一口,再看到自己掌心的职位线渐弱,终是明白了奶奶所说的在其位谋其职,不合格的便是天地都不认可。
“奶奶……我不是个合格的月老。”
青丝剪一共三次使用机会,其中两次消耗在这一线死结种,而有一次是在第三任月老身上用去。
——
“我爱你。”
“穆端阳喜欢陈子熙,穆端阳爱陈子熙。”泪水从眼角滑落,似是落地的那一刹那有了碎裂的声响。
那村民都有人不忍心了,只有那村长是坚持要烧死他们,言语句子里全然的厌恶憎恨。
那也是一桩旧事,那年他的女儿正值十六年华,才貌双全,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来求亲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只是姑娘说要寻个心上人。
一次出门在河边救了一个模样俊朗的男子,身上的伤是剑伤,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可姑娘坚持救人,村长也无奈同意了。
那人很快醒来,只是不记得自己是谁?名字是何?从何处来?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村长便收养了他,也就多双筷子的事情而已,若是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村长他第一时间就会打杀了那一个男子!不然又怎么……怎么会酿造日后的苦果。
那是村长后悔了半辈子的事情。
那男子在村长面前很好,好到他忍不住想问姑娘对这人可有心思,姑娘娇羞不言,村长一下子便明白了,笑着说女大不中留呀。
后来选了黄道吉日,二人成亲,也算是过了一段美好日子,后来——
后来多了一个男子,身姿要娇小些,比村长家姑娘还要魅色温柔,女婿解释说是山上救下的一个半大孩子,村长也就信了。
再然后,不出三月,村长姑娘的身体开始瘦弱,病重,每日咳嗽不止,病怏怏的连爹爹都认不清楚了。
而那女婿也做的好一副深情憔悴的模样,村长没有时间多管那个娇软的小子为什么还在这里,也因着生了一场心病。
可是那两人真是太过分了,一日夜里,村长姑娘低咳嗽两声,虚弱的站了起来,耳边听到“知啦知啦”的木板摇曳压重的声音,还有时不时压低的魅惑叫声她很疑惑,这家里没什么人,虽然挺大的,但是只请了两个仆役,怎么会有这种肮脏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