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最近会不太平,你和绣绣平日里一定要少出门,注意安全。”
沈浮光目光有些深沉的警惕,抬手揽过云清歌的身子,低声开口叮嘱,“家里缺什么便让我去置办,山上也不要去了,免得落人口舌。”
那山洞的位置正是打猎的好地脚,平日里不少人都会往那走,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有那爱生事的胡说,只能是暂且不要过去了。
拼着少吃点肉也要保证安全。
“嗯,好。”云清歌感受着他的气息,定了定神,“我最近也不让绣绣出去了,就在家中教她识字。”
左右最近药粉的事也走上了正轨,她也不需要天天出去了,安稳在家中躲一下吧。
“不过他们藏这个兵器是要做什么?这好好的太平日子...”突的,云清歌话音一落,小脸儿霎时白了几分,身子一颤,转身心悸的看着有些不明她反应的沈浮光,压低了声音,“这该不会是要用来谋反的吧?!”
太平朝代无外患,但总会有那么一部分人吃饱了撑的想要谋反,到时候又是一波水深火热的日子。
随着这个猜测的冒头,这股子害怕就像是疯涨的藤蔓一样布满了她整个脑海,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之前听过的那些大逆不道之后失败被剿的事情也走马灯似的出现。
一般这种时候被牵连的人最后都讨不了好,连坐是朝廷一贯的作风,保不齐她这种平头小百姓就要被牵涉其中魂归黄泉了。
“我们快走,离开这儿,这不安全了!”说风就是雨,云清歌直接拉住了沈浮光的身子,急匆匆就要收拾东西走,活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一样。
“等等。”莞尔的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收拾,沈浮光将她还带着几分轻颤的身子搂住,安抚的抬手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温和,“你冷静一下,别急。”
“可这谋反...”
“不过是十几件兵器,还扯不上谋反。”沈浮光笑着劝慰,“说到谋反少说也得有几千件兵器和人马,这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零头,你若说是谋反太小题大做了。”
“是么...”云清歌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几句,抬头定定的看了看沈浮光,后者沉稳的眼神让她扑通通的心冷静了不少,抿了抿唇,“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若说是别人无意扔在那的不太可能,谋反又太大,说不定...”沈浮光一边揽着她的肩膀一边思索,片刻后沉吟道,“是土匪。”
“土匪?!”眉头再度皱起,云清歌的心还是没完全安稳下来,回想了一下最近的经历,“没听说村子周围有土匪的存在啊。”
他们村子的后山安稳的很,连那种大型的野兽都很少有更别说土匪了,平日里大家成群结伴的上山砍树打猎,也没听说有土匪,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有土匪了呢。
“可能不是村子周围的,毕竟若是太近便的话很容易被人察觉到。”沈浮光却是摇了摇头否认了她这个猜测,“应该是远处的,打探好了我们这里安全才会藏到这里,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有时间跑。”
沈浮光想了想,愈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我之前好像听说过有一群流窜的土匪,只是记不清具体底细了,应该错不了。”
“可是土匪也很危险啊。”云清歌脑子里又想起那些土匪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模样,同样后怕的抱了抱手臂,抬手扯着沈浮光的袖口,“要不,我们还是带绣绣走吧,太危险了。”
不管是谋反还是土匪,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只想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过她的小日子,钱和房子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去置办,她可不能让这个家出事。
“你别着急,这事没那么可怕。”沈浮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又要开始收拾的动作,只得上前去将她两手拉住,索性直接坐回了床上,将她再度一把搂在怀里,察觉到她的害怕,心中一叹,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冷静下来,清歌,有我在,别怕。”
宽厚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在自己的后背,云清歌原本的冒了个尖的心悸又被拍散,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反手抱住他的腰身,小脑袋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我是真的害怕,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她很少会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无措害怕的一幕,沈浮光只觉得心尖一软,眸光愈发温柔,手上动作也更轻了,“没事,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嗯。”云清歌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把那些莫名的害怕和恐惧抛在脑后,渐渐冷静下来。
“就算这是土匪做的也不必如此害怕,既然是藏兵器就说明他们还没有成大气候,应该没有自己的驻地,只是小规模的闹腾还不必放在心上,只要让官府的人过来收拾即可,我们不会有事。”
更何况土匪的首选是金钱财物,这村庄里只是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百姓,家里没有半点银两,那群土匪怎么可能看得上。
“说的也是,可是我们要怎么让官兵去处理这事呢?”云清歌冷静下来之后又听他细细的分析了一通,心中也知道是自己太冲动了,定了心神,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接。
让官兵去两相缠斗是最好的选择,可这引子要怎么找?
“去报官?”沈浮光的话音刚落,还没等云清歌说话,他自己便皱眉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报官。”
“对,最起码我们这几个村里的人不能去。”云清歌了然的点了点头,附和着开口,“按照官府的做派,保不齐要挨家挨户的搜查一番,若是正经还好,若是借着幌子来搜刮,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们肯定会觉得是贼喊捉贼的从这几个临近的村子下手,对这些村子来说这实在是无妄之灾,不能主动去报官。”
沈浮光眉凝纠结,苦恼的叹了口气,面色又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