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荣轩又问起了凌风的事情,凌风怎么能修炼了?
自凌风出生之后,不论是她的父母还是自己的母亲都想尽了办法,也未让凌风感受到一丝玄力,现在竟然能修炼了,他怎么可能不好奇。
凌风摇了摇头,她体内凤凰血脉之事还不能被他人知晓,这件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现在还不能告诉几人。
元荣轩没得到答案也没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凌风不想说他要尊重凌风的意见。
元荣轩和君凌天说起了比赛结束后的名额分配。
像他们这种受到家族庇护的子弟,名额必然会分出一大部分给家族,至于具体多少,还要进一步和家族协商。
当然他们自身也会留下一部分名额供自己的亲友和追随者。
现在元荣浩身殒,整个皇室之中只有元荣轩有能力获得秘境名额,若是他的出点什么意外,作为东道主的乾元帝国皇室可是会丢脸到整个天玄大陆!
所以整个皇室的资源都会倾斜给他,至少在秘境名额出来之前是这样。
元荣轩想和君凌天说的是元婉柔的名额,他原本以为元荣浩的实力加上一些手段,进入前十也是可能的,这样一来,皇室有二十个名额,他的妹妹元婉柔和凌风都能分到一个名额。可元荣浩死了,名额只剩下十个,这下子就连元婉柔的名额也够呛了,更别说他之前想要留给凌风的了。好在凌风自己争气,以她的实力,进入前十应该不成问题。
元婉柔只有灵玄师的修为,若是名额充足,她作为皇室的公主,元后的女儿,元荣轩的妹妹,这个资格还是有的。现在来看,只有找君凌天了。
为了妹妹,元荣轩就来找君凌天要名额了。
乾元帝国的参赛者只有君家兄妹有进入前十的能力。原本还只有一个君凌天,现在还多了一个凌风,二十个名额,君家就算是把所有小辈都送进去也是够的。
当然他们不会那么做就是了。
苍泽秘境进入的修为上限是玄宗境界,而且必须是三十岁之内的。
这样的大型秘境,就算是灵玄师进去都算是有点吃亏的,他们可不会挑选一些天赋差的小辈进去,那样岂不是在浪费名额!
他们宁愿和其他家族做交易也不会浪费在废物身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君凌天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没和他绕弯子,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说道:“婉柔表妹的名额就从我这边出好了。”
另一边,元婉柔看到哥哥和凌天表哥要谈事情,拉着凌风就到了一个角落。
凌风不明所以,跟了上去,谁知道这位姐姐上来就直说了。
“凌风,你的葵水来了没有?”
!!!
凌风瞳孔震惊,葵……葵水!
这姐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就这么问出来了吗!
凌风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一下,紧张的看了看君凌天和元荣轩那边,幸好他们没有注意这边。
她拉着元婉柔的手,小声埋怨道:“婉柔你怎么在这里说这个!”
元婉柔摆了摆手,面上笑的温柔:“没事,他们这个时候听不到!”
看得出来原身和元婉柔之间的关系极好,君家和凌风同龄的小辈可没人愿意跟这个又是废物又是丑八怪的姐妹玩,只有元婉柔从皇宫里出来去君家找凌风玩,有时凌风也会跟着君凌天去皇宫的时候去找元婉柔。
这二人年岁相仿,家里都有一个宠妹如命的兄长,还是很投缘的。
君妍知道凌风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也常常拉着她说一些女孩子应该知道的事情,元婉柔当然也在场,她和凌风聊这些也不算突兀。
不过凌风壳子里还有另一段记忆,一个孤独的女佣兵,哪有人会当着她冷若冰霜的脸问这种事情!所以凌风还挺不好意思的,原来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会聊这些话题嘛!
她脸红红的如实回答了:“还没有。”
元婉柔闻言皱起了眉头,女性的葵水一般在十三岁左右就会来,晚几年或者早几年都是正常的,不论是不是玄师都会遵守这个自然规律。
她原本只以为凌风是来得晚的那一批,今日乍然听到她说自己脸上的胎记原来是中毒所致,既然如此,她的身体会不会因为这个毒的缘故有所亏损,所以才会迟迟不来?
若真是如此,那个下毒之人的心肠怎会如此歹毒,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
凌风原本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听到元婉柔提起才打起来几分精神。
她前世为了出任务,饮食不规律,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还喜欢吃凉的、熬夜,几天不合眼都是常态、受凉,有一次任务她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三天三夜,差点儿没缓过来。
因此她的葵水极为不规律,几个月没有也是常出现的,因此这具身体这么久没流过血她还没有注意。
元婉柔极为关心这件事情,当即拉着凌风要去看大夫。
她知道有一位宫廷医师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他虽然不是炼丹师,但医术极为精湛,尤其擅长妇科。
“哥哥,凌天哥,我带凌风出去一趟,晚点直接送她回家!”元婉柔和二人说了一声,就带着凌风出去了。她的行为倒是和外表不符了,风风火火的。
凌风乖乖的跟着她出去了,前世她没有条件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这一世可不能也这样了!
那位医师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这里来往的人极少,大多是一些普通人。
这位医师姓朱,曾经在乾元帝国的宫廷之中任职,不过后来年纪大了就出宫了,凌风依稀记得自己年少时还见过几次这位医师。
元婉柔来找这位朱医师,而不是去找那些炼丹师是有原因的。
她突然想起凌风年少时无法修炼,脸上还有胎记,母亲曾经找过不少人来医治她。有炼丹师、也有普通的大夫。所有人都说凌风无法修炼甚至脸上的胎记都是天生的,无法治愈。
只有这位朱医师捻着胡子说,凌风无法修炼这件事他无能为力,但凌风脸上的胎记并非只是胎记,而是因为中毒。
然而他这个观点受到了群嘲,当时极有名气的一位三阶炼丹师还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
如今想起,说不定朱医师当时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没人相信罢了!
二人穿过小巷,来到了这家药铺。
药铺门口只有一个小药童坐在门槛边上打盹儿,元婉柔轻轻叫醒了他:“小哥,请问这里是朱大夫的药铺吗?”
药童打了个哈欠,眼边挤出一滴眼泪:“是啊!你们是来找我师傅的?进来吧!”
说完,他率先进了门。
凌风和元婉柔跟着他进去了,一进院子,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药味,清苦的味道,凌风觉得算不上难闻。院子里晾晒着不少药材,凌风细细看了看,这些药材大部分都是没有品级没有玄力的普通草药。朱大夫的处理手法极为细致,能最大效果的保存药效。
进了屋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巨大的药柜,常见的药材在这里都能看到。
药童停下脚步,转身对二人说道:“两位贵客,请先在这里暂时歇息一下,我去找师傅过来。”
见二人点头后,他才离开。
元婉柔问道:“凌风,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凌风自然不会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元婉柔将自己记忆里的全部内容都告诉了凌风,末了总结道:“这位朱大夫当年就看出了你身上的不对,如今一定能治好你!”
门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没错,若说这世间谁能救那个小丫头,恐怕只有老夫一人!”
来人就是朱大夫,他今年应该有七十岁了,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不像一般老人一样浑浊,脚步声也极为稳健,他说话的声音也完全听不出来苍老的痕迹。要不是知道朱大夫只是个普通人,二人一定会觉得他是玄师!
见到朱大夫,凌风和元婉柔起身行了一礼。
“请大夫救我妹妹!”元婉柔声音柔柔的说道。
朱大夫连连摆手,阻止道:“这可使不得!婉柔公主不必如此!”
说着,他连忙伸手去扶弯下腰的元婉柔,元婉柔顺势站直身体,温婉的说道:“凌风就拜托大夫了。”
朱大夫点了点头:“自当竭尽全力!”
寒暄完,朱大夫坐到看诊台后方,示意凌风坐下。
凌风走到看诊台前坐下,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桌面上。
朱大夫将手指按在凌风的手腕上,轻轻点动,感受着脉搏细微的变化,片刻后,他睁眼,说道:“换另一只手。”
凌风将左手放在桌面上,朱大夫重复了一下方才的动作。
沉吟片刻后,放开了凌风的手,拿起置于一旁的毛笔,提笔写了一张药方。
“这位小姐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消失了,只需喝上几副药调理调理身体即可。”朱大夫说道。
喝药!凌风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既然体内毒素已经消失了,那岂不是不喝药也行?”
朱大夫写字的手顿了一顿,抬起头看了看凌风,笑了笑:“怕吃苦?”
凌风尴尬的笑了笑:“自然不是这个原因……只不过……是药三分毒!我还是不用吃了吧!”
朱大夫眉梢一挑,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这里的‘毒’指的是药物的偏性,而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是药三分毒”后面还有一句话:“有病病受之,无病身受之”。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病吃药,那是身体在承受这种偏性,而如果有病,什么病吃什么药,那就是病在承受这个偏性。
正确的意思是不要盲目用药,而不是吃的药里带着毒。
凌风表示受教了,不过她还是试探性的问道:“能不能不要开太苦的药?”
朱大夫面上笑呵呵的回答:“行啊!”转头就给凌风加上了几味药。
此时凌风还浑然不知,她正兀自感动着,只以为朱大夫是个好说话的老好人!
朱大夫给凌风开了一周的药,等一周后再来复查。
凌风付了药钱,辞别了朱大夫,和元婉柔一起往君府走去。
元婉柔叮嘱道:“凌风,那些药你一定要按时吃,千万不能落下!”
“好……”凌风这个字说的有气无力的。
不过很快她就振作起来了,她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不就是一碗汤药嘛!她喝就是了!
汤药是在晚饭后喝,今日时间已经晚了,元婉柔没看到凌风喝药就离开了。
清雪院内,凌风把药包交给了从芷,嘱咐她道:“这个药需要小火慢熬,直到三碗水煎成一碗,就拿来给我。”
从芷点了点头,去厨房熬药了。
很快,整个清雪院里逐渐弥漫起一种苦涩的味道,凌风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味道也惊到了在屋中修炼的君凌天,他出来查看。虽然面上还是一副冷冷淡淡、出尘绝艳的模样,但凌风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君凌天的心情确实不太好,凌风不喜欢苦药,他当然也不会喜欢,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小风,这个味道……是怎么回事?”君凌天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不过他毕竟是兄长,凌风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下,他听的一知半解的,只知道凌风要喝药来调理身体。
君凌天了然的点了点头,走到凌风的身边坐下。
凌风看到大哥的动作,只觉得满头都是问号!他想干嘛?
不多时,从芷端着一碗药过来。
凌风看着这个黑漆漆的颜色,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她真的要喝吗?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还是明日再喝吧,朱大夫也没规定时间!”明天再开始好了,她现在可不想面对它!
君凌天却一脸正直的说道:“小风,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能怕苦,快点喝了吧!要是凉了,药效就减半了!”
凌风震惊的看着自己老哥,没想到清冷孤高的他竟然是这种人!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