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了?”君昊问道。
黄武大步走了进来,他一向喜欢笑着的脸上此时也是严肃至极。
“大哥,今天又发现了两个被传染者,我把他们关起来了。”
君昊长叹一声,心中隐隐有了预感,这是风雨欲来的节奏。
“传令下去,封城!”
“是!”黄武大声应道。
城中出现的被感染者越来越多,封城也许是个正确的选择,不然再增加更多的感染者,昊天城怕是会变成一座死城。
这个后果就太严重了。
也许封城不会减少染病之人,但好歹能制止不同城池之间的人员往来,起码能减少魔种来源的进入,或者自己城中被感染者进入其他城池,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不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恐怕只有大哥这样的好人才会做。
不愧是大哥!
黄武心中不断想着大哥的种种仁义举措,对他更是崇拜连连。
但他的动作却不慢,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城门处。
“来人啊!”
自从魔气爆发之后,这里的守卫就换了一批又一批,到后来,人数也不断缩减,现在的守卫稀疏很多,完全不复以往的威严。
“黄武阁下!我是这里的侍卫长,你可以吩咐我!”一个服饰略有不同的守卫小跑着过来,朝着黄武问好。
黄武点点头,说道:“奉城主大人的命令,即刻起,封城!”
然而这侍卫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一脸疑惑的说道:“黄武阁下,这样不好吧,还有不少商队每日进出城池,百姓们来来往往的,佣兵小队也要出任务,这哪能说封就封啊!”
黄武皱眉看他,呵斥道:“我让你关城门,你就关城门,问那么多做什么?”
侍卫长连忙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黄武没有听清楚,下意识的凑近了过去。
“小的再说……”侍卫低下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要杀了你!”话音未落,他手中一道玄力直接打在了黄武身上。
愤怒的黄武一巴掌把他拍飞了出去。
被侍卫长打过的地方呈现出紫黑色,这样子既像是中毒,又像是魔气。
二人之间的骚动让其他的侍卫也围了过来。
那侍卫长再说话时,竟然就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呵呵,不愧是黄武阁下,反应真是快,就是您这样的大英雄,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奴家被你打得好疼啊!”
她身型一晃,变成了一个穿着打扮极为轻薄的紫衣女子,正是蛛女!
黄武眼神一厉,沉声说道:“竟然是你!敢来我昊天城撒野,就不怕我大哥知道了过来轰死你!”
“呵呵呵,多谢黄武阁下提醒,奴家这就走了。”说完,蛛女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千里之外,显然已经走远了。
黄武捂住伤口,下令道:“关城门!”
这回没有人再来阻止。
黄武看到城门关上了,这才放心的倒了下去。
留下手忙脚乱的侍卫们;“黄武阁下!你怎么了?”
“黄武阁下!快点来人啊,黄武阁下晕倒了!”
“快去禀告城主大人!”
城内顿时出现小片混乱。
蛮荒大陆上魔气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玄师们人心惶惶,不知道哪里才是净土。
不幸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百炼城城主死亡,百炼城陷入混乱,城中没有主事人,百姓四处逃窜。
──
耀武秘境中。
凌风等人直接掉进了火山里,被炙热的气息熏的脸颊通红,睁不开眼睛。
“啊──”
“我去,竟然是火山!”
“救命啊!”
凌风大喊一声:“烈焰鎏虹刀。”
长刀凭空出现在凌风手中,她朝着旁边的峭壁用力一捅。锋利的刀尖立刻扎进山壁之间。
霎时火星四溅,凌风下落的速度也逐渐减缓,最后停了下来。
傅蕴安落下的要比她慢一点,凌风停下后,腾出手来顺便拉住了她。
此时,凌风一只手抓住烈焰鎏虹刀,另一只手拉着傅蕴安。
二人平安无事,只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其他人似乎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纷纷掉落进岩浆之中,被淹没不见了。
“这里有点奇怪,我似乎无法升空了。”凌风说道,不然玄宗之上的强者都能够浮在半空之中,怎么可能会死掉这么多!
下一秒,傅蕴安脸色苍白了起来:“小风,我的空间戒指打不开了。”
“什么!”凌风大惊失色。
“难不成他们也是如此,玄器放在空间中,无法拿出来,所以……”
昊天城在众人出发之前,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个空间戒指,虽然等级不算高,但放一些玄器和其他保命的东西也不是难事。
但储物空间完全打不开,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掉下去了,这该是多么的绝望。
凌风的玄器是用灵物熔炼的,可以直接放在丹田中,凭借意念操控。所以还能够自由存取。
眼下,二人脚下就是滚烫的岩浆,头上是一眼望不到顶的极为陡峭的山崖。
这要怎么上去?
凌风尝试了一下,发现在这里玄力的消耗似乎比外面要多上好几倍,她仅仅想用玄力打出来一块可以落脚的凹槽都十分困难。
怎么办?
“凌风,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就放手吧。”傅蕴安突然说道。
他看到凌风握着长刀的手崩起青筋,骨节泛白,已经十分吃力了。
照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还不如只死了他一个人。
凌风手腕用力,把傅蕴安往上面拉了拉,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可是我认可的兄弟,我君凌风从来不会放弃兄弟!”
说完,她再次使力,一鼓作气把傅蕴安拉到了能够抓到烈焰鎏虹刀的高度。
傅蕴安发应也极为快速,立刻会意,一只手抓住了刀柄,手腕施力,自己也攀了上来。
他上来之后,还能反过来拉住凌风,让她缓缓力气。
二人暂时解除危机。
只是烈焰鎏虹刀又朝下滑动了几寸。
两人的体重之下,若是不能想出办法,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凌风突然想到,和别的储物空间不同,凌风的空间是空间尊者留下来的,她还继承了空间之力。
也许,大师傅的力量能不受这奇怪的力量制约呢。
凌风抱着希望,试探性的用精神力触碰空间。
她极为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乾坤空间不受外界规则的制约,竟然还能进去,就连造化塔也不受影响,她还能进去炼丹。
只是她只能探进去精神力,肉体却无法进入。
不过能用外挂就是好事,有了空间,别说这小小的岩浆,她甚至能把整个火山都夷平!
凌风霸气十足的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傅蕴安。
“太好了!”傅蕴安也惊喜起来。
在这种危机之下,就算他聪明至极,也没有逃脱的办法,但有了凌风的造化塔,就没有问题了。
凌风从空间中拿出来一柄长刀,和她的长刀差不多造型,同样是锋利无比。
二人就这样一点点朝上面挪去。
饿了,他们就吃辟谷丹,这东西是张均炼制的,他学炼丹的时候,会把所有的丹方都尝试一遍,这也就让凌风的空间中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丹药,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回去,一定要夸夸这小子!
就是不知道她的两个徒弟怎么样了,早知道这秘境这么危险,就不让他们来了,要是少了一个,她可要伤心死了。
火山中没有时间,到处都被火光照亮,二人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豆大的汗珠落在下方的岩浆中,瞬间被蒸发掉。
凌风却可以通过空间中的变化判断时间的流逝。
此时已经是第五天了。
他们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凉意,这是风吹过的感觉。
“快到了!”二人俱是一阵惊喜,双双加快了速度。
他们本以为出来之后,眼前会是与寻常秘境一样的丰富物资。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呆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火山群,不时有活火山喷发出滚烫的岩浆,又在冷却下来之后,在火山口形成一圈黑色的物质。
整片地区满目都是黑色,火山带来的似乎只有毁灭和死亡。
“这里……真的是秘境吗?”
凌风疑惑。
傅蕴安却脸色更加苍白了,简直没有一丝的血色:“我来过耀武秘境,那里生机勃勃,灵药灵矿随处可见,所以……这里绝对不是耀武秘境!”
凌风明白了过来:“一定是传送阵被人动了手脚!”
能在乌云城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们的城主了。
凌风眼神厉狠,心中杀意弥漫。
“蕴安,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君大哥他们比我们进来的时间还早。”
剩下的话,凌风不说出来,傅蕴安也知道。
他不是自怨自艾之人,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情绪,而是眼神坚定了下来,说道:“我们走!”
既然知道了这里不是耀武秘境,他们首先就要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火山群这里怎么看不像是有人会来的样子,他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凌风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一个滚圆的月亮挂在上面,只是这里的火山很多,显得并不昏暗罢了。
二人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讨论了一番,决定朝着月亮所在的方向行走,反正它是最显眼的标志了。其他的方向反而容易迷失方向。
无法飞行,二人只能靠双脚行走。
这里山路极为崎岖,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就快不到哪里去。
等他们离开火山群的范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里,他们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儿。
第一点,就是上面的月亮。
他们本以为出来的时候是晚上,所以才会是黑天,然而这么多天过去,竟然一直是黑天,这就很奇怪了。
而这月亮的位置竟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从一遍缓缓移动到另外一边,之后又会回来。
凌风经过对比发现,月亮移动到一边就是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而回去的时候,就是黑天的时间了。
简而言之 ,就是这里没有太阳,只有月亮,所以天上的月亮也承担了太阳的职责。
月亮有点惨啊,全天无休,一直在工作。
第二点,是这里太过荒凉了。
整个火山群的范围之内,一丁点儿绿色都看不见,在这里,绿色就像是绝迹了一样,丝毫没有他们的踪影。
凌风苦中作乐的想到:“幸好是他们两个掉到了这里,换成其他人,即使从火山口爬了出来,也会被饿死在这里。”
毕竟不是谁都有凌风这样能有和灵魂绑定的空间的。
“蕴安,我们休息一下吧。”二人中,反倒是傅蕴安更加努力了,若不是凌风喊停,他就会一直走下去,跟着自己做的简易的指南针的方向。
“好。”傅蕴安点点头,二人找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们一直没有换新的衣服,因为这里的灰尘都是黑色的,就算换了新的,过不了多久也会变成黑色的,他们又没有水源可以清晰,还是等到了新的地方再换下来好了。
“给。”凌风递给傅蕴安一袋子面包,这是空间中的小紫烤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许多面粉和其他调味料,最后便宜了二人。
小紫的手艺不错,面包松软香甜,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馅料。
他烤出来的面包体积不大,能一口一个的那种。这是避免吃到一半,面包就变成了黑色的。
她可不想吃竹炭味儿的面包。
凌风尝试过,自己所有的契约兽都没办法离开空间,只能感应到本命契约的玄钰,但他还在闭关中,凌风没有打扰他。
傅蕴安的情况也是一样。
简单的休息之后,二人再次往前走。
不知不觉间,他们似乎已经走出了火山的区域,身边胡乱飞舞的黑色灰尘也渐渐消失了踪影。
二人换下衣服,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在外面披上了一身黑袍,免得暴露了身份。
“什么人!”换好衣服不久,就被人叫住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