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精举起自己的双螯试图抵挡住剑气,却在顷刻间被破开防御,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不过对方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在那瞬间尾巴一甩,冷不丁在陈思宇的手臂上扎了一下。
陈思宇正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根本躲闪不及,直接中招了。
他的手臂肉眼可见的肿起了一个大包,还泛着黑紫色,显然是中毒了。
“不好!”一人一妖同时在心中说道。
蝎子精身上硬甲碎裂,双螯满是伤痕,一片焦黑,倒在地上,半响不能动弹。
陈思宇这边也不好受,虽然他及时吃下解毒药,汇集法力试图将胳膊上的毒素逼出体内,却没有起到分毫效果。
他逐渐感受到体内法力的消失,身体也麻痹起来,倒刺的毒素如同有生命一般,根本驱除不了,他只能尽力延缓毒素的蔓延,等待药效发作。
一人一妖就这样无法动弹,两败俱伤。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连嫣然和李达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见状,快步跑到了陈思宇身边,“你没事吧?”连嫣然看着他黑紫色的嘴唇,有些焦急道。
“咳咳,暂时还死不了。”陈思宇强打着精神说道,其实他现在已经感觉头晕乎乎的了。
李达看了一眼蝎子精的方向,有些迟疑道:“他是死了吗?”
“也许还没有...”陈思宇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他的气息。
“那怎么办?”李达生怕对方突然醒过来,到时候陈思宇又应付不了。
“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一群镇民闹哄哄地带着锄头镰刀等趁手的武器走了过来。
连嫣然说道:“我刚刚离开后,先喂村民喝了丹药混合的水,解了他们身上的毒。”
“想来应该是霍山当时下的毒,只不过他是傀儡之身,毒素并不是很重,所以恢复的很快。”
陈思宇点点头,让连嫣然扶他起来,“小心,他可能还有反扑之力。”
为首的男人愣了一下,没来由冲着陈思宇笑了一下,咧着嘴说道:“没事,这蝎子精我们对付他有经验!”
这下,反倒是陈思宇没听懂了,有经验?这里不是没什么妖怪出没吗?
不过他没多想,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专心调理起体内的伤势,想要配合丹药之力将毒素驱除出去。
镇民们紧握手中的武器,一步步紧逼,将蝎子精所在的地方围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一挥手,先是有人从后方出来,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朝着蝎子精扔了过去。
随后紧接着,再一挥手,另一批人向前扔出了绳索,精准的套住了蝎子精的头部、尾巴、双螯,最后还有身体。
这绳索似乎能防火一般,在火焰中根本没有燃烧的迹象。
众人等待了几分钟,见蝎子精仍然没有动静,男人这才重重一挥手,说道:“给我拉住他,其余的人和我一起上,把这妖怪给我砍死。”
随即,他带头向前,走到了蝎子精的面前,举起了手中的镰刀,顺势就要劈下去。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围住了蝎子精,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劈了下去。
就在攻击即将落在蝎子精的身上时,突然,他动了。
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猛然挣扎起来,拉着绳索的镇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反而被拉了过去,旋即,蝎子精双螯和尾巴不断挥动,镇民们就纷纷倒飞出去。
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大小的肿块,显然都被倒刺扎到了。
一瞬间,蝎子精的周围又空了出来,只剩下火把熊熊燃烧着。
“哈哈哈哈哈!”蝎子精咚的一声又倒在地上,似乎刚刚那一击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只见镇民们来不及哀嚎,倒地后齐齐捂着自己的肿块,嘴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没一会,镇民们通体呈紫黑色,皮肤宛如炸裂开来一般,往外流着脓血。
陈思宇听到动静,暂时压住体内的毒素,一看,镇民已经毒发身亡,这毒素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过霸道了。
连嫣然面露挣扎,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一般,拿出几张符箓,缓缓地朝着蝎子精走去。
“我去杀了他。”
陈思宇无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静静地看着。
连嫣然走到两米开外,先是扔了一张符箓,加剧了火势,蝎子精不断被火焰炙烤着,有气无力地看着连嫣然动手。
有了一次教训,连嫣然不敢大意,等到火势完全熄灭,蝎子精已经全身焦黑一片的时候,这才大着胆子,拿出了之前的雷符,用力一扔,配合着心法,引来一道雷电,咔的一声,劈在了蝎子精的硬甲上。
呲!溅起一道绿色的血柱,蝎子精的身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见雷符有效,连嫣然没有犹豫,接连扔出手中的雷符,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到她扔出手中的最后一张符时,蝎子精已经百孔千疮,血流不止,惨绿色的鲜血流了一地,气息约等于无。
这时,她才敢壮着胆子靠了过去,只见蝎子精气若游丝,眼睛已经合上。
正当她想补最后一击的时候,一直安静的李达开口阻止了她,“住手!”
连嫣然犹豫了一下,不满地看着李达,“有什么事你等我杀了他再说不行嘛?”
“不行!你不能杀他!”李达突然有些激动,跑到了蝎子精的面前,双手张开。
“你发什么疯!不杀他,等会他就杀我们了。”连嫣然宛如看一个疯子看着李达。
“我不管!总之你就是不准动手!”
“好好好,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连嫣然心想我对付不了正经妖怪就算了,一个普通人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下一秒,她法力汇到手掌,小手一拍,李达便摔到了一旁,脑袋磕到石头上,血流不止。
连嫣然有些愧疚,但随即眼神一冷,先解决了这个妖怪再说。
当即也不管蝎子精是否会反扑,手掌高高扬起,就要落下去将其毙命。
“咳咳!等一下,我有话想问他。”陈思宇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说道。他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疑惑,想要得到一个解答。
连嫣然顿了顿,有些不甘心,“是你们让我住手的,万一出了事,看你们怎么办。”收了手,退后了几步。
陈思宇一边压着毒素,一边走到李达身边,问道:“关于这个蝎子精,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语气认真,表情严肃。
“唉!”李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蝎子精,眉头紧锁。
陈思宇也不催他,静静等着。
过了几分钟,李达才开口道:“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了...”
“当时我们这来了一对夫妻,男的丑陋不堪,女的美若天仙,想要在我们这定居下来。”
“阳松镇地处偏僻,少有外人,所以这次有外人想要定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当然最关键的是,这女子生的太过美丽,让不少没有见过外面女子的镇民心痒难耐。”
“不过好在这男子虽然样貌生得丑陋,却是人高马大,干起活来可是一把好手。”
“很快,夫妻俩就在这站稳了跟脚,寻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住了下来。”
说到这,李达又叹了一口气,要是后面没有发生...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日,这汉子约了几个镇民外出采矿,这一趟出去,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因为担心他的妻子就要临盆无人照看,因此他便请了一位接生婆,在他没有回来的日子里照看妻子。”
“稳婆得了好处,自然是允诺下来。”
连嫣然插嘴道:“那是她妻子临盆的时候出了问题?”
李达握紧拳头,冷声道:“真要如此倒也不至于发生后面的事情。”
李达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男子离开二十来天的时候,镇上的几个泼皮无赖见男子外出,心中便对他的娇妻起了歪心思,见其久久还未归来,便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
“在某一天风雨交加的夜里,他们按捺不住心中的邪念,趁着酒劲,半夜闯入她的家中,强行与其发生了关系。”
“不对!那个稳婆呢?怎么不见她出来阻止。”连嫣然问道。
痛苦地闭上了眼,李达说道:“泼皮借着酒劲把刀架在稳婆的脖子上,你说,她是怕与不怕?”
“待完事后,几个泼皮酒劲一过,心中顿感害怕,正欲逃跑之际听到女子疼痛的叫声,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走了回去。”
“只见女人躺在床上衣衫不整,捂着肚子疼痛难忍的样子。见到此景,那泼皮心生一计,立刻叫来了稳婆,让她为其接生,不过...泼皮要她难产而死!”李达咬着后槽牙,双目通红。
“稳婆上了贼船,自知回不了头,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其接生。”
“最后的结果便是应泼皮所求,女子难产而死,令人意外的是,她生下的居然是一颗蛋,这可把几人吓得不轻,连忙将女人的尸体和这颗蛋埋了起来,第二天稳婆对外声称女人因为体虚,难产而死。”
“几人在挖坑埋尸的时候发现了一箱满满的金银珠宝,几人喜出望外,瓜分了钱财,第二天便用这笔钱打点了上下,让所有知情之人闭口不言此事。”
“没过几日,那男子便回到了家中,只见不得妻子,四处寻找,问遍满镇,却依旧得不到他妻子的下落,最后,也不知他如何得知妻子所埋之处,将妻子连同那颗蛋挖了出来...”
“仇恨使他冲昏了脑袋,显出了原形,就在当日,阳松镇出现了一只两米多高,三米多长的蝎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