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前世的记忆,蓝小浪是知道赵锦麟的情况的,国乐四大天王之一,五弦琵琶的掌门人。
他也知道赵锦麟能用琵琶弹出各种不同拨弦乐器的音色,但是听说跟亲耳听见完全两回事,那种心中的震撼直接就是宇宙级的差异。
本来王砚秋那一嗓子就惊动了其他人,现在这琵琶弹出的吉他声出来,谈影和司徒哪还坐得住,直接冲过来化身迷弟迷妹。
咬着根棒棒糖的谈影小声说了一句:“之前我还在想这位去参加节目干嘛,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这位要是上台去,完全没什么这帮吉他手什么事情了。”
司徒也点点头道:“确实,这功夫给我一辈子也练不出来。”
篮小浪也感叹道:“要是玩国乐的多几位这样的人物,现在世界音乐圈还会独尊西方古典么?”
“国乐不被现在的年轻人所喜欢,你这路子倒是很适合推广,这歌要是起来了,你直接帮我写一张专辑,我和你一起坐着吹哨人!”
朱杰这话说的有些不要脸,但蓝小浪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心思,只不过写一张专辑给他,多半是不可能的:“你倒是想得怪美的,我们乐队自己不能唱啊?为什么非要给你写。”
被那么一怼朱杰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歌王啊!影响力比你们大啊,在这推广的初期,给我唱比你们自己来,推广力度更大。”
“拉倒吧,7月新歌榜是谁连前三都没进?我们可是榜首的乐队,而且现在还在参加节目,虽然名气没你大,但是现在的热度绝不比你低!”蓝小浪也一步不让。
就在两人插科打诨的这一会,王砚秋已经唱了大半:
“OneNightin燕京~我留下许多情~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
OneNightin燕京~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人说百花地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待着那出征的归人……”
还没开始动家伙事的那几位老艺术家听完这一段,都纷纷伸出大拇指:
“嘿!嘁咳铛铛,嘁咳铛铛,这曲带劲,一会怕是要拿出真功夫来咯。”
“哟嚯,你还想藏拙啊老关,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您说笑了,就冲赵先生的面,我也不可能藏拙啊。”
戏腔继续:“OneNightin燕京~你可别喝太多酒~走在地安门外~没有人不动真情……
OneNightin燕京~我留下许多情~把酒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
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腐锈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唱到此处,王砚秋收敛身形,声音也戛然而止。
“够了,先来这一段,朱杰咱两接着去练,让几位老艺术家先把这曲子给合上。”说完,朱杰便屁颠屁颠的跟着这王砚秋去了。
蓝小浪则是把这几位老艺术家都给请进了排练室,开始给他们讲解各自需要负责的部分。
几位老艺术家技术都是过硬的,篮小浪不过过多的作讲解,他们便已经明白了意思。
然后文阳、谈影和司徒就位,大家便开始了合练。
不多时,陶钧溜了进来,看到这热闹的阵仗,他也忍不住了:“小浪,这歌给我找个位置,我也想参与参与。”
见他这百爪挠心的样子,蓝小浪和他开起了玩笑:“钧爷要不咱来个合声?”
陶钧一听,纠结了两秒然后无奈的回应道:“那也行!”
已经戏弄过大佬一番,蓝小浪也不再皮了,认真的说道:“主音吉他您上吧,也算是给这歌镀镀金!”
“你小子刚才原来是玩我啊!我就说了,有西奈涴在,何必让我来唱和声。”
就这样合练了两天,蓝小浪算是把伴奏给录出来了,朱杰这边和王砚秋也开始唱词部分的录制。
毕竟已经练了个一个多月,现在不管是朱杰的唱腔还是两人的配合,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最后王砚秋的主动要求要录个纯戏腔的版本留作纪念,蓝小浪自然不拒绝,这是个好事,证明了传统戏剧界已经有人愿意走出莱,开始和其它的音乐形式进行交流和对话。
这对华夏传承前年的这一独特音乐类型,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砚秋在棚里带着耳机,那身形和架势依旧一点不差:
“呜..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城门还不开~呜..我已等待了千年~为何良人不回来……
OneNightin燕京~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触动了伤心的魂……
OneNightin燕京~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地安门……
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嘛~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OneNightin燕京……”
一曲录完,蓝小浪心生感触,然后对身边的朱杰道:“要不你和老冯说说,把这个版本一起由你们公司一手发出去得了!
也让现在这些歌迷听听,老祖宗的这些东西是如何的震撼人心!”
朱杰一听,觉得这事可行,而且一首歌不同版本同时上,这招蓝小浪不也玩过么,这样的话题度会更高一些,更有助于新歌的宣传。
反正他已经打听好了,9月文艺复兴不发歌,陶钧专辑10月发,田文茜那边应该是在月中和电影的宣传片一起出来。
这样一来,他自认的大敌就都不存在了,就凭《OneNightin燕京》这首歌,他要是还拿不到这榜首,那他这歌王就不用当了。所以,多个版本他也不是很在意了。
等王砚秋录完出来,两人把这事跟他一说,王砚秋却邹起了眉头。
思考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们余派守旧,我自己玩票性质的玩玩留个念想可以,要发歌出去,恐怕还是要问一下我师父和行里叔伯们的意见。”
听到这,蓝小浪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啊,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老派的这些京剧艺术家,对于跨界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在华夏这块土地上,他们觉得他们才是站在这个音乐圈鄙视链最顶端的人。
不愿意去了解市场,了解年轻观众的喜好,为其作出一些改变,所以现在京剧戏曲在华夏人心中的地位倒是没变,但是受众却是越来越窄了。
想到此蓝小浪也认真的说了一句:“秋老板!你就不想来下凡走一遭,渡渡我们这些凡人么?”
王砚秋也不是那种故步自封的人,他当然能听懂蓝小浪这话中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失落的说道:“身在梨园行,有些事不是我随心所欲就能做的。这次来,其实有些叔伯已经有意见了,要不是我师父挺我,恐怕有些难呢。”
蓝小浪也不死心,因为他想起了原地球一位为了推广京剧出圈走红的京剧艺术家王佩瑜,起初时也是质疑声不断,被票友和圈里的老人否定。
但最后呢,至少让不听京剧的人也大概知道京剧圈有“瑜老板”那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秋老板,您难道就不想让咱老祖宗的好东西让更多现在的华夏年轻人听到么?
再通过他们的喜爱,把这些东西给传到世界上去?”
“这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你不是第一说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不是我们梨园行的人,有些事跟你说不清楚。”说这话的时候王砚秋脸上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神色。
然而,蓝小浪还是不肯罢休,又补了一句:“现在还有多少人真心愿意去学戏,您现在带出的那些个徒弟以后能接您的班么?
您现在跨出这一步,把这种子给种下去,大不了颗粒无收。但您要是不撒,连发芽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