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不愧是一位女子,虽然内心悲痛不已,却并没有像一般『妇』人那样哭的撕心裂肺,只是抹了抹眼泪。
杨广安慰道:“皇后你放心吧,朕一定会取来王世充全族的人头来祭奠侗儿。”
萧皇后相信杨广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像是当年夺嫡之争一样。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着:“侗儿也许你的死会让你的皇爷爷变得更加坚强,算是为了为你报仇这一个目的,他也会再度强势崛起。”
死者已矣,萧皇后明白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杨广变得强大,像是当年帮助他夺取太子之位时一样。
这位帝王和他的传皇后必然能够再度让大隋焕发出强烈的光芒。
最近杨广这位皇帝的转变,让那些忠于大隋的臣子们看到了新的希望,而那些心存二心之人也开始收敛自己了。
原本已经有些失控的是,现在已经逐渐拨『乱』反正了。
尤其是来护儿和麻叔谋两支新军的组建,更是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夹起了自己的尾巴。
对这一点感受最深的是宇化及这个丞相,近来以前不少讨好他的大臣渐渐开始疏远他了。
他的内心变得有些忧虑,作为一只老狐狸他做事从来只做哪些有把握成功之事,如今这个局面他也只能选择做一个皇帝心的忠臣了。
谁能想到因为一个谣言让自己原本大好的局面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如果知道是谁散布的那个谣言,他真想生生地把他咬死。
武贲郎将司马德戡、拓跋礼和直阁裴虔通三人此前已经归附于自己,但是他们现在却刻意疏远自己。
他最怕的不是他们疏远自己,而是他们去皇帝面前举报自己。
这三个人本是无耻小人,这样的事情他们完全做的出来,如今之计唯有自己先举报他们了。
算是皇帝怀疑自己造反,他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是不会动自己的,而自己举报司马德戡他们也算是自剪羽翼了,他相信皇帝看在他儿子宇cd的面子,绝对会装聋作哑,轻轻放过自己。
现在杨广已经在将士们面前表达出了北返之心,所以原本因为思归而对杨广心存不满之人,他们心的不满已经完全消失。这股原本可以作为依仗的力量宇化及已经彻底失去。
前两日杨广又下旨要把如意公主嫁给自己的儿子宇cd,这让自己的这个儿子内心对杨广更加感激,这也代表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越走越远,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执意谋反,自己的这个儿子会不会大义灭亲。
他把宇cd安排在杨广的身边,本来是为了方便日后举事,可是现在却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且杨广现在更是把他派往了前线担任先锋,虽然他还顶着禁军统领的头衔,但是现在禁军实际已经完全是杨林的义子卢芳在掌控。
可是自己的儿子却每日乐滋滋的,这简直是政治的弱智。
宇化及自诩英雄一世,但是两个儿子却一个一个让他失望,尤其是他那个长子宇成龙更是草包一个,如果不是有自己这么一个父亲,估计他早被人『乱』刀砍死了。
仁寿宫。
内侍进来禀报道:“宇丞相求见。”
杨广正在和黄门侍郎裴矩下棋,听到内侍的话后,他的脸『露』出了诧异之『色』,最近这段时间宇化及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进攻呢。
以前进宫次数最多的大臣是宇化及了。
裴矩笑道:“想来是宇丞相有什么大事要禀报了。”
作为一个官场的老油子,裴矩能够感受到杨广和宇化及这对几乎形影不离的君臣,这段时间见见变得疏远了。
裴矩出身于河东裴氏西眷房,早年历仕北齐、北周、隋朝,曾参加隋灭陈之战,并率三千敝卒定岭南,安抚突厥启民可汗,历任民部侍郎、内史侍郎、尚书左丞、吏部侍郎等职,封闻喜县公。
大业年间,裴矩仍受重用,与苏威、宇述、裴蕴、虞世基等人一同掌握朝政。他为隋炀帝经营西域,打击吐谷浑,并用计分裂突厥。
“让他进来吧。”
“是。”
宇化及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向杨广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杨广笑道:“宇卿家可是多次未曾来朕这仁寿宫来了,今日不知为何而来?”
看着杨广脸的笑容,宇化及总感觉是在嘲讽自己。
不过这倒无所谓,宇化及的脸皮早练的刀枪不入了。
宇化及毫无征兆地跪倒在杨广的面前,叩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微臣有罪,请陛下赐臣一死。”
裴矩那张充满褶皱的老脸『露』出了惊诧之『色』,宇化及这头老狐狸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杨广的心情也和裴矩差不多,宇化及这还是在他的面前第一次这样诚惶诚恐呢。
“爱卿有何罪?”杨广也没有让他起身。
宇化及带着哭音道:“那司马德戡,拓跋礼,裴虔通,令狐行达威『逼』老臣让老臣和他们一起造反,老臣虽然严词拒绝了他们,但是这段日子却越想越不对,老臣应该在第一时间告诉陛下的啊,不然他们要是丧心病狂地举事,那老臣岂不是也成了他们的帮凶。”
杨广心冷笑不已,这头老狐狸这是怕司马德戡他们举报他,所以这才先发制人。
这段时间他早把宇化及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如果不是忌惮他的势力,以及顾及宇cd的感受,他早派人拿下宇化及了。
当年自己可以一直隐忍直到当皇帝,那么这要行将木的宇化及自己直接看死他,最后熬死他,也能让宇cd感念自己的恩德。
“可恶的司马德戡居然欺朕,朕要将其千刀万剐。”杨林故作愤怒地拍翻了棋盘。
“宣卢芳前来。”
“是。”
杨广似乎这才注意到跪着的宇化及,轻声道:“宇爱卿快快起来,朕赦你无罪,我们如今可是亲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宇化及连忙谢恩,颤颤巍巍地起身,伸手擦了擦脸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