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间饺子馆,在漆黑的玻璃面前,江一菲对着玻璃呲牙一笑,手臂上举,握紧拳头,嘴里念叨着,“加油!”
而此时,坐在窗边的沈北安和陈仲正喝着啤酒,吃着饺子。
“不是有句话叫: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来,这些干了。”陈仲张罗着。
沈北安举起杯,与陈仲相碰,“少喝点,多吃饺子,不是有你爱吃的油滋啦酸菜馅的。”
陈仲听话的夹起一个饺子,“我就爱吃这个馅,小的时候我爸就爱吃这个馅,我妈就喜欢做这个。可惜我爸走的早。”父亲走了,母亲也没有心情再做,曾经的三口之家的幸福也没有了。
“不是还有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打包一份给婶子带回去,让她也尝尝。”沈北安建议着。
“好主意。”陈仲赞同着,“服务员,再给我来一份酸菜油滋啦馅的饺子,打包。”
沈北安望向窗外,与江一菲突然面对面,沈北安吓了一跳,外面很黑,玻璃覆盖上的遮光纸,江一菲根本没有看到他。
沈北安挑眉,这个女的看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江一菲却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喂,看什么呢?有美女吸引你?”陈仲招呼着。
沈北安转回头,将手中的酒喝下,“没什么,看看热闹。”
陈仲扫了一眼外面,“有什么热闹?这么个小县城也没什么夜生活,跟外面的世界没法比。”
“小县城有小县城的好,地方小,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不塞车。”
陈仲扑哧一声乐了,“哥们,开玩笑呢,咱们县里车最多的也就是咱们单位和警车,剩下的就是出租车,私家车才有多少?怎么可能堵?”
“私家车也是个趋势,咱们这个小城也未必能免俗,你看着吧。”沈北安下着结论。
“你还别说,之前厂里有几个有车的,你再看看现在,多了多少辆车,我啊等结婚的时候也买一辆。”
“那你还是晚点结婚吧,别为空气污染做贡献了。”
“哎!不够意思了,哥可是大龄,怎么能不着急呢,我妈可是急着抱孙子呢。”陈仲不满地叫着。
“那你离什么啊?要是不离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
“你当我想啊,那不是她非要离。我后来才明白过来,她是有人了,你说说咱们企业没事搞什么改革兼并,搞到最后我们夫妻两地分居,最后劳燕分飞,一拍两散。”陈仲埋怨着。
“你不也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陈仲嘿嘿笑着,“你说对了,哥现在就有心上人。”
沈北安吃了一口饺子,慢条斯理地喝着啤酒。
“你怎么不问问我啊?”陈仲不满地叫着。
沈北安挑眉看着陈仲,等着下文。
“亲兄弟才告诉你。”陈仲咽了口唾沫,“我喜欢清雅,麦清雅。”说完,还偷偷观察沈北安的神色。
沈北安根本不为所动,安然自若地又吃了一个饺子。
“你怎么都不惊讶?”陈仲奇怪道。
“傻子都看出来了。”每天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麦清雅后面,吃饭要坐一起,走路要一起,晚上打球要一起,凡是男的要是跟麦清雅亲近就不乐意。陈仲所在的综合办公室管理着厂内后勤方面的事宜,很多人需要跟他打交道,根本不敢得罪他。所以,渐渐地,麦清雅身边清净了。
陈仲摸了把脸颊,“这么明显?”
沈北安肯定地点头,“很明显。”
陈仲傻乐,“你觉得怎么样?我和清雅能不能成?我们是不是很相配?”
沈北安一口酒差点没呛到,好容易咽下去,瞪了陈仲一眼,“你们能不能成我怎么知道?”至于相配,沈北安嫌弃地看了一眼陈仲肉肉地身材,与麦清雅的苗条比较起来,是宽了不少,不过也许麦清雅就喜欢这款呢。
“也对啊。”陈仲答着,“不过,我有信心,我对清雅是真心的,一定会得偿夙愿。”
“祝福你早日如愿以偿。”沈北安端起酒杯碰了陈仲的酒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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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菲抱着文件从三楼的厂长办公室出来,迎面是沈北安和潘洪海,潘洪海打量她好几眼,才大嗓门地打着招呼,“哟,是小江啊,今天真漂亮啊,换个头型我都认不出来了。”
江一菲被夸的脸一红,她原来的形象实在是对不起观众,也辜负自己美好的年华,“谢谢潘哥。”
“来签字啊?”
江一菲点头,礼貌地笑着,“沈总好。”
“领导屋里有人吗?”潘洪海接着问。
江一菲摇头。
“那好,我们走了。”潘洪海道别,他们着急找厂长汇报材料。
江一菲也抱着文件走下楼。
沈北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这是?”
“是人事科的小江,江一菲,你也见过,之前围着大红的三角巾,今天衣服和发型都换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潘洪海解释着,然后嘟囔着,“真是没看出来,鸟枪换炮啊,小江打扮下来也是个美女啊。”
“就是那个跟刘怡菲名字类似的,同时分来的一届学生?”沈北安回忆着,他能想起名字,却对不上人。
“对,就是她,在我办公室对面,也是外地来的,名牌大学毕业。”潘洪海介绍着。
沈北安点头,指挥着,“敲门。”
潘洪海赶紧冲向厂长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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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周末,江一菲收拾包,拒绝几位室友的邀约,准备去补课班。
日子虽然辛苦,但存折上日益增长的数字也让江一菲乐的见牙不见眼!
刘怡菲正在瞄着眉毛,看到江一菲的身影,劝道,“我说一菲,干嘛那么辛苦?你赚的工资不够花?”
“哎呀,我不是说过了嘛,家里要用钱啊,谁让奴家命苦,没能投个好胎,有个好爹。”江一菲假意哀叹着。
“切,我说你是不是太过操心了,你家弟弟都已经马上工作,父母又没老的动不了,难道现在就要你养?”刘怡菲疑惑道。
“那到没有,我妈来电话说家里出租车要到使用年限了,你也知道我爸根本不会开车,都是雇的司机,成本高不说,我妈每天心惊胆战,就怕车出事,所以我琢磨着让他们做点别的。”
江一菲叹口气,“可做什么都要本钱啊。”
李秀玉几人投来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