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一菲啊。”唐继芳语气恹恹,“这个浴池怕是买不成了,你爸死活不同意。”闹了几天,唐继芳身心疲惫,让她之前燃起的斗志消失殆尽。唐继芳想做主的事江志汉都不同意,江志汉又是个没大志向的,赚点钱就够,不思进取,这也成为多年吵架的导火索。
“妈,你别着急,我回去劝劝我爸。”江一菲安抚唐继芳。
“好吧。”唐继芳不抱什么希望,江志汉是个极其顽固的人,一旦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家里没事吧?”沈北安担心地问,江一菲一直在接打电话,根本没时间回答他。
江一菲有些不好意思,吃个早饭还吃不消停,还以为家里人出了什么大事,现在看,是她多虑了,“没事,之前是我误会了,以为家里人出事了。”
“现在没事了?”
“小事,很快就能解决。”江一菲不想过多解释,说来就话长,她实在懒得说。
沈北安看出江一菲不想说,只好按下心思,张罗着吃饭。
因为两个电话,江一菲也没心思吃饭,匆忙将余下的塞进肚子,江一菲提出告别,“我要回老家一趟,谢谢你们来看我,回头到厂里我请你们吃饭。”
沈北安一把抓住江一菲,“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很方便。”笑话,沈北安忙的要死,怎么可能有时间送她回去,而且他们什么关系啊?她怎么能厚脸皮的劳驾沈北安送她回家。
沈北安哪容她拒绝,拉着人就塞进车里,一溜烟出发了。
车后面,紧赶慢赶没赶上的潘洪海和刘怡菲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这……这就走了?”潘洪海难以置信地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不想承认他们被老大无情地抛弃在“异地他乡”。
刘怡菲恨恨地跺脚,“都怪你,要是早一分钟我们就能赶上了。”
潘洪海倒是好脾气,压根不将刘怡菲的埋怨放心上,“没准老大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
“你做梦吧。”刘怡菲说着风凉话。
真让刘怡菲说着了,不过几分钟,沈北安的电话就过来,让他们自行坐车回去,不用管他们。
“老大让咱们自己回去。”潘洪海如实转达沈北安的话。
“他们呢?”刘怡菲没好气追问。
潘洪海摇头,“不知道,没问。”
刘怡菲用力地拧了一把憨厚地潘洪海胳膊,恨铁不成钢道,“你咋不问清楚,真是笨死了。”
“疼,菲菲。”潘洪海叫唤着。
刘怡菲由不解气地又狠掐了一把,换来潘洪海呲牙地叫唤。
待缓过神,潘洪海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问老大去哪儿?”腿长在沈北安身上,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
“他们孤男寡女单独出去,多容易引起闲话。”而且沈北安明显对江一菲有意思,她能放心他们在一起才怪,江一菲那个傻妞别被沈北安骗了。
潘洪海看了看义正言辞地刘怡菲,再瞅瞅自己,聪明地选择闭嘴。话说,他们两个现在也是孤男寡女啊,且还在外住了一晚。
刘怡菲根本没留意潘洪海的小动作,犹在为江一菲担心。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们单独出去,不用担心,老大心里有数呢。”潘洪海劝说着。
就是沈北安太有数了,刘怡菲才担心,江一菲那个傻妞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你知道什么,老大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潘洪海昨天也看出些苗头,不过他分得清里外和轻重,论亲疏远近,他当然与沈北安亲近,沈北安单身多年,好容易看上一个,就是个母夜叉他也赞同,何况还是个做饭超级好吃的小妞,完全是居家必备之良品啊。
“这是老大和江一菲的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还是先找车回去吧,难道你还要在这儿住一晚?”潘洪海劝道。
刘怡菲瞪了他一眼,潘洪海嘿嘿傻笑,刘怡菲跺脚离开,她能怎么办?人都走了,她两条腿再快也追不上四个轱辘啊。
潘洪海好笑地看着刘怡菲孩子气的表现,无奈地摇头。
车上,江一菲无奈道,“你真不用送我,我的伤没有关系。而且你一晚上没睡了。”
江一菲就差说,容易出事啊,她刚死里逃生,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沈北安怎能不知她的想法,“我就是三天没睡也会安全把你送到地方。”
沈北安是真害怕了,还是把人放在身边比较安心,他要不错眼珠地看着。
车已经走了,江一菲总不能自己跳车啊,“你要是困了,就把车停下睡一会儿,千万别逞强。”
沈北安安抚她,“有我在,你放心。”
有了专车,江一菲很快回了老家。当然,回家之前还要解决下身上沾着血渍的衣服。
路上,江一菲随意买了一件纯色的T恤换上,外面披着沈北安的工作服,沈北安近一米八的身高,工作服也宽大,披在江一菲身上显得空旷,不过倒是很好的遮盖了胳膊上的伤。
车子刚拐进道口,江一菲就见到江志汉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满脸胡茬地蹲在自家胡同口,嘴里还点着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爸,你在这儿干嘛呢?”江一菲示意沈北安停车。
“一菲?你怎么回来了?”江志汉纳闷地抬头,大概是蹲久了,冷不丁站起来,脚下踉跄了一下,江一菲忙扶住他。
江一菲腹诽,再不回来家里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
“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回家说。”江一菲道。
胡同口到家不过几十米,沈北安将车子停在胡同里,也跟着下了车。、
江志汉这才注意到除了女儿外的第二人,“这位是?”
“江叔,你好,我是江一菲的朋友。”沈北安言简意赅地介绍着。
“沈哥好心顺路送我回来。”江一菲解释着,“你不会早上起来就喝酒了吧?”怎么闻着一身酒味。
“就喝了一杯。”江志汉解释着。
一杯大概是二两多不到三两,但请注意,是白酒。
“不是叮嘱你早上起来不要喝酒嘛,你又忘了?”江一菲不满地嘟囔着,“你说说你弄个车,喝点酒多危险,出点什么事咋整。”
“没事。”江志汉满不在乎地叫着,“才喝那么点,不碍事。”
“你可得了,这要是谁坐咱家车,闻到一车的酒味,你看他敢不敢坐?”
这话堵的江志汉没词,随即赌气道,“咱家车都不开了,还拉什么客人。”
“为什么不开?不开你们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