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洪海很有眼色的站起来给江一菲让座,“小江,来,坐到我这里。”他的座位可是在沈北安的旁边。
江一菲哪里肯,“不用,我就坐这边好了。”江一菲指了指离沈北安最远的座位。
“那怎么行,你来项目组住还没跟沈总打招呼呢,现在沈总回来,你和他汇报汇报。”潘洪海走过来将人推到沈北安旁边坐下,“快坐,我可要开吃了,要不然只能喝汤了。”
江一菲被安置在沈北安旁边,略有些尴尬,沈北安看过来,江一菲讪讪地笑笑。
沈北安神色高深莫测,“吃饭吧。”
江一菲手里还端着泡椒,将盘子放在桌上,沈北安看了一眼,“你能吃这么辣?”
江一菲正要夹泡椒的手一顿,“少吃点没事,不过是佐饭用。”
“就吃一个吧。”沈北安淡淡地吩咐着。
江一菲垮下脸,她亲自跑了几十里地买回来,一个个挑拣、清洗,然后腌好,却只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江一菲面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怯怯地道,“我再吃一个?就一个?”说着筷子伸向泡椒,沈北安立刻止住她的筷子,“你胃不好,吃多了胃会不舒服。”
好吧,你有理。
江一菲无奈地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沈北安是项目组的头,且她在沈北安面前犯过病,被他抓住了小辫子,现在想狡辩都不能。
潘洪海这个脸大的,立刻将泡椒盘子移到自己面前,“小江,既然你不能吃,就给我吧,我胃好。”
江一菲满脸哀怨地看着潘洪海,她的泡椒啊!
吓得潘洪海赶紧低头吃饭,妈呀,怎么感觉自己十恶不赦呢,这个眼神太容易心软。
“酸菜鱼你做的?”这种典型的南方菜,项目组的两位厨娘是不会的。
“帮着赵姐做的。”江一菲说的谦虚,赵姐两人实际上仅帮着将鱼切成片,各种调料都是江一菲精心搭配的。
“什么时候腌的泡菜?腌了多少?”
“前段时间。”江一菲以为沈北安责怪她浪费食材,“天要冷了,赵姐她们要腌酸菜,我就突发奇想想腌点泡菜。因为不知道味道如何,就腌了一小坛,今天做酸菜鱼已经用了一半,没有浪费的,余下的还可以吃一次。”
沈北安点头,“明天再多腌些,早上可以佐饭吃。”
江一菲惊讶,沈北安神色如常,“怎么?有问题?是缺坛子吗?需要什么让洪海找人买。”
“不是,不缺坛子,之前收拾出来好几个小坛子还空着。”江一菲回神道。
“我们早上的饭比较简单,佐饭的小菜也不多,加个泡菜给大家调调口味。”沈北安解释着,在吃上,他从来不苛刻。
“哦。”江一菲回应一声,试探道,“要不我再试着腌些辣白菜吧,切成小块,早上吃也不错。”
“好啊好啊。”这次回应的是潘洪海,这家伙耳朵尖的听到江一菲的话,“小江,你多做几样,缺啥告诉我,我去买,吃饭没咸菜总感觉少点什么。”
江一菲知道这是北方大多数人的吃饭习惯,饭桌上菜可以没有,但咸菜酱必须有,“好吧,我试试吧。但腌的不好吃你可别嫌弃。”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潘洪海保证着,“你腌多少我吃多少,保证不剩下。”以往的经验告诉潘洪海,江一菲做饭做菜深得他心。
沈北安神色自若地给江一菲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碗中,“快吃吧,凉了对胃不好,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江一菲脸色绯红,看着碗里的鱼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啊,看着肚子能饱?”沈北安催促着。
桌上其他几个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筷子差点掉桌上,什么情况?这可是大新闻。
几个人同时将目光转向潘洪海,潘洪海倒是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聪明地选择了闭嘴,还是吃饭为先吧,有什么话还是私下问潘洪海吧。
这顿饭是沈北安几个月来吃的最舒心的一次,舒心的多吃了一碗,当然,盛饭的是江一菲,江一菲本不想做,奈何沈北安很不要脸的将饭碗递给她,她还傻傻地问了一句,“干嘛?”
“盛饭。”沈北安很自然地吩咐着。
江一菲偷眼看向同桌,吃完的已经离开,留下的只有大肚汉潘洪海。
好在没有太丢人。
江一菲犹豫着起身,盛好饭后递给沈北安,“给,下次自己盛。”又不是手脚不好,干嘛要人伺候。
沈北安呲牙,“我喜欢你给我盛。”
江一菲脸一红,这饭是没法吃了。
潘洪海已经溜了,妈呀,老大也会整这幺蛾子?
吃过饭,江一菲又帮着规整了食堂后才回了自己的寝室,她有一个独立的房间,每天忙完后她就闷在屋里写写画画,没办法,在前线实在没什么娱乐可言。
当然,还有可爱的金毛,金毛又壮了几分,翘脚一趴就能上到江一菲的床,不过每次上来都被江一菲嫌弃地推下去,拜托,是她要睡觉的地方,怎么能让金毛占领。
项目组的男人们休息时凑在一起打打牌或者做做运动,潘洪海严禁赌钱和喝酒,所以即使打牌也不过是输的人被沾些纸条或做些搞笑的动作,娱乐为主。
沈北安将潘洪海叫到办公室,“为什么江一菲会被分到班组?”按说以她的身份,最多分到队部工作,班组哪里有女干部的位置?
“刘明说是上面要求的,让小江下到班组锻炼。”
沈北安挑眉,“上面?谁?”
潘洪海摇头,“不知道,不过机关就下来小江一个人。”
沈北安若有所思,看来是麦清雅将人弄到班组,难道江一菲被发配到小队还不够,还要分配到班组才罢休?而且还是一个远离队部的班组,里面还都是男的。
“那个班组离这里多远?”
“不过一里地,小江早上吃过早饭去,下午晚饭前肯定回来,早饭和晚上都是在咱们项目组交的伙食费。”
倒是不远,可是一个女孩子走在附近都没有人家的荒甸上怎能不害怕?亏得江一菲够坚强,换做一般女生早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天渐冷,也黑的早,六点左右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江一菲早已把灯打开。
自打来到前线,江一菲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八点左右上床睡觉,早上五点多起来,帮着厨房做饭,也算锻炼身体,吃过早饭去班组上班。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江一菲纳闷,这个点很少有人找她,“谁啊?”
“沈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