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的周末注定是忙碌的,在项目组什么都好,就是到县里的交通很不便利,之前江一菲已经打探了数个路线,并规划出最合理的,每次她都是从县里坐到离他们班组最近的镇上,再从镇上坐到最近的村屯客车,然后走回来。
之前因为补课班放假,她也休息一周,没往县里跑。
可这周不休了,她必须要去上课。
现在沈北安在身边,江一菲不用愁交通的问题,沈北安比她还惦记,“今天是不是要去上课?”
江一菲正在收拾包裹,她还要在县里小宾馆住一晚,需要将床单等准备好,每次她都是自带,图个心安,“对,中午吃完饭就走。”
“为什么走那么早?不是五点的课?改时间了?”沈北安帮着她装东西。
江一菲笑了,“你记得还挺清楚。”
“你的事我当然记得清楚。”沈北安回答的理所当然。
江一菲怔住,望着沈北安半饷没说话。
沈北安停住手,凑到江一菲面前,眼疾手快地在姑娘唇上亲了一口,“感动了?感动了就答应我吧。”
江一菲白了他一眼,真是蹬鼻子上脸,她还没答应呢就时不时被沈北安“偷袭”,要是答应了还不得被他拐上|床,不过,看他身材不错,腹肌有力,手感不错,被拐了心里也不是那么不情愿。
“我要到村里去坐小客车,倒车去镇上,再从镇上去县里,时间上怕来不及,所以每次都早一点,把时间余出来。”江一菲将所有物品塞万,拉上拉链,好了,齐活,可以走了。
又拍了拍乖巧的金毛,“老实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金毛很乖巧,项目组的人很喜欢它,厨房的大姐每天都捡最好的留给它,所以金毛的体重直线上升。
金毛哀怨的看着江一菲,又要被抛弃。
“好了,我后天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沈北安却不愿她跟一只狗比他还亲。
“你干嘛拉着我?”江一菲纳闷地看着沈北安的大手。
沈北安满脸哀怨地看着心上的姑娘,他这么个响当当的男人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不是为了随时听从召唤的?
“我可以送你去,你不用再倒车了。”
“你有时间?”江一菲奇怪,自打沈北安培训完回到项目组,没见他有多忙啊,以前厂里不是传说他是“工作狂”嘛。
“陪自己女朋友怎么会没时间?就是没时间也要创造时间。”沈北安道,他要娶媳妇,当然要把工作扔给没有媳妇的人。
江一菲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女朋友。”
还嘴硬!沈北安腹诽,可也不敢将江一菲惹毛。
“走了,我送你,正好时间早我们可以去县里转转。”
江一菲颠颠地跟在沈北安身后,不跟上也不行,沈北安将她的包提走了,她周末要用的物品都在里面。
到了县里,江一菲指挥着沈北安将车开到培训学校,“为什么要去这么早?”还有两三个小时才到上课时间。
“哎呀,我先到宾馆订房间,把包放进去,提着行李很累的。”谁上街还带床单、洗漱用品啊,江一菲解释着。
“等会。”沈北安拦住她,“去宾馆做什么?”难道……是他想的那样吗?
江一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沈北安嘿嘿傻乐。
就知道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去住啊。”
“谁住啊?”
“我啊。”江一菲想要下车。
沈北安纳闷,“你不是在厂里公寓住吗?怎么跑来住宾馆?”住在这种人员混杂的小宾馆多不安全。
“我的床位被收走了。”江一菲道。
“收走了?谁干的?”他们厂什么时候这么不通情理?虽然江一菲从机关出来,但她家在外地,总有回县里的时候,在公寓给她留一张床无可厚非。
江一菲扫了他一眼,“你说呢?”
沈北安略一思考就明白过来,“是麦清雅做的?”
“好聪明啊!”江一菲假笑着,“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吧?我走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就好,坐车很方便,不用麻烦来接我。”江一菲以为沈北安送完她后会折返回项目组。
“你等会儿。”沈北安喊住她,事情还没解决呢,怎么人就要跑,“和我回厂区。”
“你要做什么?”江一菲纳闷。“要找雅姐算账吗?不用了,多大点事,我自己在外面住也挺好的,而且我已经住了很多次,别看这家店小,里面还算干净,我每次都是自己带床单被罩,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沈北安却微皱眉头,心情很不美丽,不理会江一菲的鼓噪。
很快到了厂区家属区,沈北安在其中一栋停下来,“下车。”
江一菲看出沈北安心情不好,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之前出项目组的时候还好好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其实也差不多。
沈北安带着江一菲上了三楼,在左手边的门口停下,掏出钥匙开门。
室内大概是久不住人的缘故,迎面是一股潮气,江一菲跟在沈北安后面好奇地打量,室内是简单的两室一小厅,饭厅在阴面,很宽敞,连着厨房,但没有客厅。厂区的房子都很小,不过是五十多平的实际面积,大多是只有一间阳面的户型。这栋到是很不错,居然是两个阳面的卧室。
室内也没什么家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离门最近的卧室有一张1.5m的大床,还有一个简易的电视柜,上面摆着一台大脑袋电视。
厨房和饭厅什么都没有,光溜溜一片,倒是干净。
“这是谁的房子?”江一菲打量完问道,虽然小但阳光好啊,阳面的卧室啊,冬天肯定不会冷。
“厂里分给我的,一直没怎么住,我大多住在办公室或者项目组。”沈北安解释着,“以后你就住这儿,需要置办什么我们今天去买。”
“你这是金窝藏娇?”江一菲开玩笑道。
“看你给不给机会?”沈北安笑着道。
见沈北安终于有了笑模样,江一菲心情也美丽起来,好奇地问,“你刚刚为什么生气?”
“看出来了?”沈北安反问,奇怪江一菲的敏感,他自认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这些年跟各式人打交代也练就了一张脸皮。
脸都黑成鬼了还看不出来!当她傻啊?
江一菲点头。
“我是气自己没把你保护好、照顾好,嘴里说着喜欢,却让你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的苦、糟了这么多罪。”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本应该受人呵护,现在却自己走荒甸、住混乱的小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