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岩同时下聘任文的是江一菲的好友阙云,阙云也被提拔为助理,且是唯一的女助理,跌破了众人的眼镜,江一菲到没惊讶,毕竟有上辈子的那几年记忆在,阙云被提拔是板上钉钉的事。
沈北安到反过来安慰她,“我刚提拔为总工,你要是再提拔为书记之类的容易惹闲话。”江一菲目前在小队,他们队的书记恰好要退休,如果沈北安推一把,江一菲完全可以任书记。
江一菲有些纳闷,“我什么时候和你表达过想要当官?”她现在这样多好,作为班长的马兵更不为难她,全队的糙汉子也惯着她,没人管、没人找,工作轻松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因为时间宽裕,她甚至多教了一个班并带了两个单独补课学生,赚的外快不要太多,小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
“阙云当助理你没想法?”沈北安问,周华上蹿下跳地找关系他怎么会不知道,阙云这个助理怎么来的他更是一清二楚,作为同来的江一菲难道没点想法?
江一菲摇头,谁要当领导,操心不说,钱还不如她现在赚的多。不过,男人大概不这么想,他们更想通过职位职级证明自己。
“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千万不要帮忙,我现在这样非常好,我很满意。”
沈北安笑了,“我也不希望你去忙这些。”
“你知道就好,我在小队很好,非常好,我很喜欢。”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定,江一菲一再强调着,“你可别帮倒忙,到时候可没人给你做饭。”都去忙工作的事,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管家里。
“好,我明白了。”沈北安高兴地应着,“就依你,你想在小队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去上班也可以,出了事有我兜着。”
江一菲假意咳嗦一声,“刚刚被提拔重用的沈总,你这样公开违背原则和规章制度,指使你未来老婆离岗、脱岗真的好吗?作为厂里的领导,你要对全厂职工负责任,凡事应该率先垂范,起到好的带头作用,怎么能乱用职权呢?这可不是一位好同志、好领导。”
沈北安就稀罕江一菲假正经的小样子,没忍住摸了一把江一菲细滑的脸蛋。
江一菲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说正经的呢,严肃懂不懂?”
“我也正经着呢,老婆,现在我们有更正经的事需要做。”
江一菲懵了,“什么事?”他们不是在谈事嘛。
下一秒,人已经被抱起来,“床|事。”
两口子在一起,不应该研究些两人之间感兴趣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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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厂长一个电话将沈北安摇进他的办公室。
沈北安一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了老厂长的严肃,沈北安在脑中掂量一圈,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正经。
按照他的经验,老厂长从来都是笑呵呵的,除非厂里有极重大的事发生他才会“变脸”。
什么事呢?
安全方面?他们做的很好,一季度还得到表扬。
厂里效益?虽然不是全局最好,也居于中游,他们完全有信心在年底碾压所有其他分厂拔得头筹。
厂内管理?各部门各司其责,虽然经营副厂长依旧病休,但沈北安将他的职责兼起来,经营方面也是运行良好,几个经营科室的科长都怕了沈北安,没一个敢糊弄他,他们是真怕站墙角啊,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站墙角,谁受得了?
那又是什么使老厂长如此?
“领导,你和婶子吵架了?”沈北安小心地开口,不是厂里的事,大概也只有家事让林厂长烦恼。
林厂长一时没忍住,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沈北安习惯性的接住,好在里面的水仅剩个底子,沈北安除了手湿了外,没有其他损失,沈北安感叹,这个可怜的杯子真是命苦,总是面临着抛物运动。
“你个乌鸦嘴,我和你婶子好着呢,你不要在这里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林厂长叫骂着。
“厂子要黄了?”沈北安不知死活地继续追问。
林厂长气的想拍桌子,“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他在厂里待了一辈子,对厂子比对儿女的感情都深,谁要是说厂子不好,他会找他拼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沈北安比划着林厂长耷拉下来的嘴角。
林厂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沈北安心下一凛,看来是和他有关。林厂长将桌上的一份材料拿起来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吧。”
沈北安疑惑地接过来,薄薄的一页纸,他却看了好半天。
林厂长叹口气,“我已经压了几天,也侧面打听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调她?有消息说有人特意推荐,而这个刚刚组建的部门正缺这方面的人才。”
“全集团公司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会有人专门推荐她?”这不正常,在这种关系复杂的企业中,就算她再优秀也不过是个新人,没有一定的人脉和机缘根本无法脱颖而出。
何况,人就在他身边,就算是他,如果要想将人推荐到集团公司层面也要费一番周折,还不一定能成功。
而现在,恰恰是他们什么都没做,却有了这样的机会。那么,问题来了,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推荐她?又为何为她如此费心费力?
不是他怀疑,江一菲的人脉他太清楚,唯一称得上有权势的无非是张文琪,可张文琪如果这样做,一定会提前告知,就算她不说,姜中泽也会通知他。何况,张文琪没必要这样做。
那么,这个推荐她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难道,他也看上江一菲?
这让沈北安警觉,是什么人盯上了他的一菲吗?
还是,他惹了什么麻烦连累了江一菲?
沈北安平静地抬起头,“说工作地点了吗?”
林厂长带着几分怜悯地看着他,“在名岛。”如果去,就意味着两地分居。如果不去,也失去了一次机会,“去不去你都尽快给我回话,我拖不了几天。”老厂长没忍住,最后道,“如果你不想让她去,就不要告诉她了,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沈北安收好纸,向老厂长诚恳地道谢,“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你们好好考虑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沈北安点头,将杯子放在林厂长桌子上才离开。
林厂长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叹口气坐下,沈北安也是个可怜的,父母没的早,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现下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对象,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小家,却又面临这种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