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真想翻一个白眼，“妈，是我花钱，你不用担心。”
唐继芳尴尬的笑笑，“我这不是想让你少花点嘛，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唐继芳有小心思，对江一菲有些讨好，江一男将来还指着江一菲呢。
江志汉是个男人，到底粗心，对江一菲花多少钱给他买衣服没注意，但知道都不便宜，“不买了吧？你妈说的对，我的鞋很好。”
“鞋都在一楼。”江一菲念叨着，“这样，爸你先去转，我先带着我妈去买衣服，最后再一起买鞋。”
江志汉同意，三人分开，江志汉去了楼下超市，江一菲和唐继芳去了楼上女装。
没了江志汉在旁的不耐烦，唐继芳才真的放松下来，江一菲又鼓励她试穿，唐继芳也动了心思，只要看的上就要穿上试试，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一菲，到底选哪件啊？”
唐继芳很苦恼，她觉得哪件都很好，这道选择题太难了。
江一菲挑挑拣拣，从中选出两件摆在柜台上，“这两件我认为比较好，颜色正，款式不老套，适合你穿，你皮肤本来就白，穿这件蓝色的显得脸更白。”
唐继芳也很喜欢这两件，可是，江一菲拿的是价格最高的两件，“价位很高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给我找一件xl码的。”女人指着柜台上那件藏蓝色的毛衫。
服务员一脸为难，“不好意思女士，xl只剩下这一件了。”
女人皱眉，“我要了，给我包上。”
唐继芳不乐意，这不是那个在医院里吵闹的女人嘛，她一把抓过衣服，“哎，我还要呢，凭什么给你啊？”
女人冷笑，面带嘲弄，“你不是嫌贵？”
“我是嫌贵，但我没说不买啊。”唐继芳不乐意的反驳着。
江一菲也认出这个女人，“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件衣服我妈先试穿的，她也相中了，我们买了。”
女人冷哼，“原来是你啊，乡巴佬还买衣服。”
唐继芳立刻炸了，“谁乡巴佬，你才乡巴佬，谁家祖宗三代以上不是农民，你又高贵到哪儿去？穿的人模狗样儿却不说人话。”
女人涨红了脸，指着唐继芳微微抖着，“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唐继芳从小打架就没怕过人，她一把拨开女人的手，“我怎么说话？我就这么说话？对着人当然说人话，对着不是人的，当然只能当畜生对待。指什么指？真是没素质，不知道指着人不礼貌，你妈咋教你的，要是不会就去学校再学学。”
女人浑身发抖，江一菲担心下一刻她可能会晕倒，赶紧劝住唐继芳，“妈，别说了，我们走吧。”
唐继芳没想到女人这么弱，哼了一声，将衣服扔在柜台上，“你要就送给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有钱还愁买不到衣服。”
“你……你给我站住。”女人喊住她们。
江一菲和唐继芳停住，唐继芳撇嘴嘴角，“怎么？还要打一架啊？老娘怕你啊。”
说着，还真的挽起袖子。
女人下意识后退几步，“你……你，谁要和你打架，你才是没素质的人。”
“先说不好听的是你，现在你又要反咬一口，你当我怕你啊？”唐继芳大着嗓门喊道。
唐继芳的大嗓门引来不少注目，也有人看向女人，女人一阵难堪，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妈。”一个男人叫着女人。
女人立刻向他发飙，“你去哪儿了？你是死人啊，你妈都被人欺负死了。”
“哎哎，这话可得说清楚，我可没把你怎么样。”唐继芳不客气道，“你让大伙评评理，到底是你有错在先，还是我有错在先？你要是真相中那件衣服，你好好和我说，我让给你就是，你倒好，直接骂我们是乡巴佬，你才是乡巴佬呢，才脱了几年农村的皮，居然这么快就忘了祖宗。”
江一菲想扶额，唐继芳的嘴皮子，在外是炮仗，噼里啪啦，哪有人是她的对手，“妈，好啦，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是无心之失，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们还要继续买衣服呢。再耽误下去，就到桃桃放学的时间了。”
唐继芳虽然意犹未尽，但还知道轻重，知道不能在外给江一菲惹麻烦，“走吧。”
“你……你们不许走。”女人不乐意，喊住她们，“儿子，你不能让她们这么走了。”
男人是后来的，但也听出一些意思，分析下来也知道怕是母亲出言不逊，得罪了对面的两个人，“妈，大家都是出来买东西的，要是没什么事就算了，你不是还要买衣服，我陪你去，好不好？”
女人顿时不乐意，“你就说帮不帮我算账？”
男子看向对面，江一菲看过来，男人脸一红，讷讷道，“妈，算了吧，我又不能打她们。”对面是两个女人，要他怎么办？论嘴皮子，他真的不是对手啊。
女人点着男子的额头，“你个笨蛋，就让你妈在这里受欺负。”说这话，眼泪不由地流下来，锤着男子的胸口，“我真是命苦啊，有个儿子还不如没有，平白受人欺负。”
男子脸上尴尬，低声劝说着，“妈，别哭了。”
“让我别哭就替我算账。”
“妈，就是我爸在这也不能这么做，他不是常说咱们不能欺负人。”
“什么欺负人？我哪里有欺负人，我现在是被人欺负。”女人虽然嘴里叫唤着，声音却低了很多。
男子见有效果，立刻加油道，“妈，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还要给我爸做好吃的，他好容易回来一次，他不是最喜欢吃你做的饭，赵姐做的他不喜欢。”
“那是，你爸最喜欢吃我做的。”女人有些自得，“原来家里没有赵姐的时候，都是我做饭，你爸爱吃。”
“那我们走吧，不要和别人计较耽误时间，万一我爸回来见不到你，该着急了。”
“对对，你说的对，我不能和这些没素质的人浪费时间。”女人答应着。
唐继芳想要反驳，到底是谁没素质？
江一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冲她摇头，阻止她继续争辩。
男子扶着她往前走，走过江一菲身边时，江一菲下意识说了一句，“注意更年期。”
男子耳聪目明，转头看了一眼江一菲，江一菲冲他笑笑，然后眼神飘向女人。男子明白过来，随即恍然，怪不得母亲这段时间脾气性格与从前差别巨大，父亲常年在部队，感受不明显，只有他经常回家陪伴母亲，自然能感受出母亲的异样。
男子微点头，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