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接过上面那人的嘴,说道:“自然是为了那枚惊鸿簪!”
另一人道:“听人说那萧影年纪轻轻,却是神通广大,携带举世闻名的惊鸿簪,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般,突然现世。他先是在太原武林大会上大显神通,一举挫败‘毒龙’西门九千和‘血魔’风北麟;后又只身前往契丹,焚尽鞑子数十万大军粮草不说,还杀死贼人不计其数,杀得鞑子军中啊,直是尸横遍野。再后来,听人说他死在了大漠。”
听到此处,围圈坐着聊天的十几个人均是面色微微一戚,一人叹惜道:“唉,这样一个少年英雄豪杰,倘使真如传闻所言死在大漠,当真可惜呐!”
旁边一人轻叹一声,说道:“自古奇才多短寿,天妒英才啊!”
说完绕开话头,又去说惊鸿簪,他道:“惊鸿簪一事,传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举世瞩目。这件事情,想必大家都知晓?”
“自然知道,便是三岁毛孩都晓得这事儿,又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却听人说,这萧影其实并没有死,后来还在太原附近的卧龙冈,救了中原武林一干数千人众。这样的豪侠之士,真个是罕世难逢啊,只可惜他身负惊鸿簪,普天之下,个个看着眼红,人人追而逐之。”
“可不是吗,这下可好,他成了活靶子,不管是官兵土匪,还是那些个妖魔鬼怪,都缠上了他,如此这般纷纷乱箭朝他射去,便算再怎么神通广大,只怕他终是难逃一死。”
“正是。唉,只怕百余年前李飞烟李大侠的往事,又要重演喽!”
“这事又能怪谁?那惊鸿簪里面虽然藏着无价之宝,枚儿本身却是个不祥之物,此节那小子早该知晓。他拿了簪儿,不去挖掘宝藏,却带着这个不祥之物满天下乱跑,先是引来辽国大军攻打晋国,险些儿害得人家举国倾灭,后又听说吴国与吴越两国为夺那簪儿,起了战火,只怕现下两国还打得不可开交呢。”
“如今整个中华上国四分五裂,兵戈之事,那也寻常。倒是听说中原武林数千人之所以被生擒活捉,便是因朱温老儿想独吞那枚惊鸿簪,逼着萧影不得不拿簪换人。更听说为这簪儿,活活害死了不少无辜之人,便连萧影的红粉知己,也都死了几个。还听说萧影的师父如尘,便也为这事给害死了。”
“这么说来,非但这惊鸿簪是个邪物,便连萧影其人,也是个祸胎!”
“可不是吗,还听说萧影那小子是个奸淫邪徒,早些年便做下一桩风流轶事,奸淫了一户大富人家黄花闺女,后来羞于人世,便投崖自尽了。”
听到此处,闲聊的十几人登时吵嚷起来,有人说萧影神通广大,济国济民于乱事,实是英雄出少年;有人说千不该万不该,萧影不该带那惊鸿簪前来祸害人间;有人说萧影就是一个大大的坏蛋,害死旁人不说,竟连师父也害死,猪狗不如。
萧影驻足而听,他被人冤枉、陷害之事经历得多了,比这难听的话也听过不少,心下便也不以为然。心想,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别人怎么说,却也不用理会。
只是他听人说起李飞烟李前辈之事,想想自己一路走来,暗箭明枪,祸事不断,几番差点儿断送性命,只怕那人所言半点不差,自己终将因惊鸿簪之故,免不得要步李飞烟后尘,死于非命。自己这条小命,原已不长久,丢了也就罢了,连累不少人为惊鸿簪丧命,实是罪大恶极。
又听人提起自己害死师父之事,料想是传言有误,他们将宿婉情当成了师父如尘来说。人海茫茫,不知师父身在何处?不由仰天一声叹,心下一阵感伤。
听得众人之言,朱瑶也知萧影前路漫漫,步步凶险,心里亦免不了为他担忧。
但她人向来神清气朗,心里忐忑不安,脸上却不露半分焦颜,微笑道:“这些人胡说八道,你也不用当真。咱们这就寻家客栈,让你好生歇息。”
萧影点了点头,边走边沉吟道:“其实他们的话也没说错,惊鸿簪乃是邪物,我更是个祸胎。”
朱瑶道:“那也怪你不得,这世上若无邪恶之人,那来邪物之说?都是那些坏人的错,他们若不生歹念,哪会害死那么多人!”
说完她不自禁面颊一红,心想自己的父皇可也参与抢夺惊鸿簪之事,便连自己都数次奉命,不吝诡计,赴身夺簪。这么一说,非但父皇,便连自己也说进坏人堆里去啦。
好在萧影此刻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他此刻又将太湖之中,簪儿无缘无故出现在她发结之上之事忘诸脑后,听了她之言,自也想不到这些。
行不几步,道旁又有一圈子人纵声谈论。
一人愤愤不平道:“哼,为了追查萧影一人,叫大伙苦苦等了这大半日,真他妈说了就来气!”
一老者道:“老弟你也别发这般大火,听说萧影这贼子坏事做尽,在江湖上恶贯满盈。你道朱皇帝捉拿他只为那枚惊鸿簪?”
一中年汉子道:“那还为甚?”
老者道:“自然将他捉去宰了,为天下人出口恶气!听闻朱皇帝历来为人甚不得人心,这次可做对了好事,哈哈!”
中年汉子道:“他得了惊鸿簪,那便是得了大大的好处,杀萧影只不过顺手之劳,这叫什么做好事?”
老者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惊鸿簪里有秘密宝藏不计其数,让朱皇帝得了,取出宝藏,平定天下,到时人人安居乐业,那岂不是为天下百姓造福,不是大好事是什么?至于诛杀萧影贼人,确也只是旁枝末节。”
中年汉子道:“听你这么说,倒有几分理儿。为了民生疾苦,咱们便在此等他个十天半月,倒也无妨!”
这时有人插嘴道:“只怕未必!”
另有一人问道:“那是为何?”
先一人道:“你等忒也孤陋寡闻,且不听契丹贼子大军,联合了东北面的燕国,声势滔滔,重兵直向中原腹地压来?”
一人疑道:“竟有这等事?”
先一人道:“那还有假。在下有一位在边关的亲戚前日带回来的口信,此事千真万确。辽国和燕国联手,少说也有几十万大军。先前辽国派人来说媒,说辽帝耶律阿保机的小儿子耶律楚南,看中了朱温的宝贝公主朱瑶,两家联姻,共修百世之好。不知咋地,这番又来个大兵压境?据说朱温老儿给燕辽盟军吓了个半死。”
一人听闻此言,竟致激动得跳了起来,怒声道:“什么?凭他番邦夷狄的乌龟儿子,也想吃我堂堂中华上国的天鹅肉,笑话!哈哈,***,真***气死我也!”
朱瑶闻言容色大变,心下又惊又怕,暗道:“这事我怎地不知晓?盼……盼父皇千万别答应才好。他便是答应,我誓死不从,哼!”
耳听一人接着前面一人的话头愤愤然骂道:“正是,这事当真气人,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咱们大梁国的朱瑶公主,那是天下闻名的大美人儿,听说人长得花容玉貌,倾城倾国,似她这样的美人,天下再难找到第二个。别说那契丹乌龟儿子是番邦夷狄,断断配不上我大国公主,便是中华大地,能让她倾心的,只怕也难找。那个甚么齐逸飞,号称甚么‘天下第一美男’,据说他人确实生得风流倜傥,见过他的人,无不说他这外号名副其实,女子一见他面,无不为其倾倒。哪知他一见了朱瑶公主,便是神魂颠倒,自此对别的女子不屑一顾,一心只想着朱瑶公主。他寻了个机会,向朱瑶公主表达爱慕之心,竟被对方一口回绝,自暴自弃,自此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一人道:“咱们这个公主,当真不是寻常女子!”
对她的溢美之辞,朱瑶平日听过不少,却也不以为然。但现下她与萧影在一起,心中充满甜蜜,听了那人的言语,心下仍自免不了一阵喜悦。
她和萧影未近开封,生怕被人认出,便在脸上抹了灰土,是以她虽是天姿国色,现下满面灰土,倒也不曾惹来人眼。
听一人又道:“朱瑶公主美名扬于天下,便像那惊鸿簪之事,已然家喻户晓。朱温若是答应下这门亲事,将她嫁给耶律楚南,那是一朵鲜花插上了牛粪,当真恼人!只不知朱温答允了没有?”
这时先前那老者道:“嘿嘿,自然未允!”
朱瑶一听,登时心花怒放,憋在心底的一口气,这才舒了开来。
却又听那老者道:“不过……不过,唉,天下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有人疑问道:“这话如何讲?”
老者道:“先一次辽国提亲队伍自是扫兴而去,可没过多久,说亲的人又来了!”
一人圆睁双目,愤声大叫:“什么,那些狗腿子还来,操他奶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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