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的很虚弱,但却一直在求我,求我放他们离去。其实我知道,我知道她并不是求我,她只是怕我激怒那两个人,她怕我受到伤害。
因为,被那两个人打倒的弟子,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受些轻伤,这次,倒地的弟子,都伤的很重,不是断手就是断腿。
她知道那两个人为了她们的病是真怒了,这次怕是再也劝不住了。但又怕直说的话,我脾气倔强,不肯听从。所以,她才来求我。
可是,她哪里知道,在我心中,她们如同我的母亲一样,与她们的性命比起来,我又怎么会在乎脸面什么的?就这样,我放了他们走了。
后来,我听说那个李彦娶了二姑姑,但是因为当时她们病的太重,二姑姑身子虚的厉害,所以,他们夫妇远走边地,去寻灵药。从那之后,我便再没了他们的消息。
而大姑姑,被童渊领走后,却忽然好像凭空消失了,任凭我怎么打听,也是查不到丝毫讯息。却不成想,原来他们就在我附近,要不是这次遇上你,我只怕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我bi死了她们,我不知道该怎么算。她们当时虽然还活着,但却虚弱的紧。
二姑姑如今没有讯息,大姑姑那儿,从你所说来看,我想多半却是先去了。不然,童渊怎么会自己孤零零的躲在太行山上?这般算起来,却怎么不是我bi死了她们?我实是猪狗不如之辈,便百死不足以谢罪。只可怜我那两个姑姑啊,我……我……..”
颜川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直说了大半个时辰,才算说完。说到最后,捶胸顿足之下,忽然往腰间去拔出剑来,往脖子上就抹。
刘璋大惊,大喝一声,猛然跳起,一拳打在他手肘上。那剑沧琅琅一声落到地上,门外处也同时响起两声惊呼,颜良文丑二人已是快步冲了进来。
原来,颜川刚刚吩咐下人将酒菜摆上,颜良文丑两个看到下人忙活着端菜,以为开饭了,也早早跑了来。结果到了门口,却听到叔父的哭声,不由大惊。
两人不敢进去,便只在外面听着。前面那些事儿不知道,后面一番话,却也是听了个大概。等到听到刘璋大喝,以及兵刃落地之音,两人不由赫然变色,再也顾不得许多,推门便冲了进来。
眼见屋中刘璋拉着颜川手臂,一个劲儿跺脚相劝,两人这才搞明白状况。联想刚才偷听到的言语,不由的也上前大哭。
偏厅中,叔侄三人抱头大哭,刘璋在一边却是尴尬无比。你妹的,三个大男人哭成一团很好玩吗?这不依不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还有,那俩浑人,人家颜川是哭他姑呢。你俩哭个毛啊?别说有没见过,就算见过,能有感情吗?这跟真事儿一样的,勒个去的!明显就是添乱。
正在此时,外面有下人来问,要不要上酒菜。刘璋连忙使劲咳了两声,上前将颜良文丑拉开,请颜川暂收悲声,有事儿慢慢说就是。
颜川经了这一闹,倒也没了死意,眼睛红红的叹息着应了,请刘璋坐了,这才招呼下人进来摆酒。
刘璋坐在侧席,转头却看到颜良文丑二人脸上毫无半分悲色,甚至连眼泪都不见一滴,不由瞠目问道:“你俩个浑人,刚才是不是在装哭?”
颜良文丑闻听一惊,齐齐偷眼看了一眼叔叔,见颜川仍是一脸悲戚,愣愣出神,这才放下心来。
颜良这才低声怒道:“我们装不装哭有甚打紧?你方才却为何不来相劝?让咱们哭了那么久。”旁边文丑也是怒目而视。
刘璋愕然,旋即气道:“你们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要是给打断了,不是怕你们郁结于心,有伤身体吗?可你们装哭…….”
“招啊!我们也是怕叔父一个人哭,发泄不出来,这才配合一下的。”颜良大脑袋一晃,振振有词的说道。
刘璋俩眼瞪老大,顿时无语。你说他俩憨,但他们却颇有些小计谋。你要说这俩货不憨,可这行事说话,冷不丁的就能让人噎死。
三国历史自己算是很熟了,但不论从任何记载上,也从没显示这俩人是这种活宝啊。刘璋此刻,真的想大叫一声,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尼玛的!这林子大了,确实啥鸟都有啊。
“颜良、文丑,你二人自今日起,便为刘公之仆。不可再胡言乱语,无礼莽撞。否则,便再非我颜家子弟!尔等须谨记了!”
便在刘璋暗暗嘀咕那俩活宝时,沉默了半天的颜川忽的开口吩咐道。颜良文丑固然是愣住,刘璋也是一愕。
“公既持有我大姑姑手记,依着方才所说,公自是大姑姑所选之人。今不惟他二人,便颜氏一族,自川起,皆愿奉公为主。颜家一门血仇,便拜请主公了。”说着,颜川就座上起身正跪,恭恭敬敬的对着刘璋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