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须佐之男被刘璋bi的,忽然想到了以奴隶输出来做为贸易的支付手法,刘璋先是大怒,随即,却又因一个新的想法压抑了下来。
此次搞这个联合商会,他的目的,不过是提前布局,将少数民族问题,以经济侵蚀为翘板,然后慢慢引导向民族融合的路子。
这样一来,既能排除后期这些少数民族被对头利用来对付自己,又能反过头来,给对方形成钳制,甚至胁迫的局面。
他在整体的战略中,早将整个天下看做一个棋盘。不但如曹操、袁绍、刘备等诸侯都为棋子,便是四周如鲜卑、匈奴、羌氐、蛮越、乌桓、扶余、高句丽、三韩,还有这倭国,都纳入了一盘棋中。
本着棋中金边银角草肚皮的基本策略,悄然布子,形成四面八方围拢中原,蚕食侵蚀之后,进而形成十面埋伏之局。时机一至,便可成狂风扫落叶之势,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统一的大业。
所以,打从一开始,从当初下山先往并州找到高顺、张辽二人,后来机缘巧合的进入草原,收复鞑靼族兀蒙部伊始,再到后面,怂恿老爹刘焉谋取蜀中,促使张绣占据汉中,又使孙策代管吴越,所占之地,每一步走的,都是为了之后的合围之势。
这也是他初时刚出道,一战而下渤海三城,再攻冀中安国、邺城后,却毅然搬空其仓,也不贪恋留栈的原因。当然,相对来说,边地都较为贫苦,比之中原腹地多世家大族的牵绊,更易于掌握,也是原因之一。
而到了今时今日,几方布局皆定,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是因为各处积累薄弱,冒然而动,或可勉强而定,但战后必然使得中原元气大伤,恢复艰难。
所以,他宁可耐下xing子,让各处多些发展、多些积累的时间。至少,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做到自给自足的支撑一到两场大战的水平,到那时,才是相对成熟的时机。
相对于中原内部布局,周边局势,除了目前雍凉那边,因着老早下手,在晏天牧场和糜、甄两族的贸易支撑下,又有高顺、张辽在蒲州就横扫塞外的底子,可以算是成功平定了后方。
而南边的蛮族,东南的山越,一直就没腾出手来收拾。此次幽州之行,他之所以亲身而来,一是为了破局,再也是有着一窥塞北之意。哪知一番操作下,竟尔形成今日的局面,却也是在他意料之外了。
但既已如此,何不双管齐下,一边仍按原计划推动经济策略,悄悄融合各族;而另一边,抽调倭国民力,转被动为主动,组合部分各外族兵力,再推出一人,直接冲击幽、并呢?
就算不好轻动,也可埋下一颗楔子,需要时,也再不用如此次般,由自己亲身冒险而入。只要发出指令,自可起到推动变化之力。这般一来,胜算便又大了几分。
至于说成了人贩子,娘的!能给中国人尽量多的留下些人命来,买卖些小日本的名头,担了也就担了!权当是提前为后世这帮杂碎的恶行支付利息了。
想到这儿,他原本集聚起来的怒火迅速消退,眼珠儿转转,这才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摆摆手,打断仍在努力推销自家人口的须佐之男,满是怜悯的道:“皆为天下良民,与你我同为父母人生,何故一边为人,一为驽币?”
这话一出,须佐之男面上一愕,但随即便是满面通红,张张嘴,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刘璋这话他自然听懂了,都是父母人生的,为啥你自个儿当人,却拿人家当低劣的货币呢?虽说社会制度就是这样,但便如许多事儿一样,大家都在做,你做我也做,但却是可做不可说。
不说破就是规则,说破了就是罪恶了。
须佐之男简直要郁闷死了,自个儿还当找到个好路子,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哪成想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你丫很高尚吗?你们汉人还不是一样有人市?要不然,那些丫鬟仆人的,都是怎么交易的?那些歌姬舞姬,又是哪来的?这会儿却以这话来羞辱人,真是太欺负人了。靠你大爷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心中愤懑,只觉气息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正想不行豁出去直接明问算了,耳边却忽然轻飘飘传来刘璋的话音儿。
“…..唉,罢了罢了,人世间本多不公,我又能改变几何?你们太穷,想要发展,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这,唉,也算是一种阵痛吧。只是我为了帮你们,却也要担上些罪孽,心中难安啊。但邪马台国本是我大汉属国,一衣带水,我不帮你谁还帮你呢?好吧,这样吧,你们就按照每个生口XXX钱计算,然后……..嗯嗯,不要女的,全要青壮……对对,那啥,也别搞太多了,伤天害理啊,就先来一两万口吧…..”
听着眼前这家伙的碎碎念,须佐之男觉得自己要抓狂了。这什么妖孽啊?天神怎么不收了他呢?为啥就任凭他祸害人间呢?听听他说的,我你妹啊!咋怎么听都是你的理儿,怎么听都是你是好人,咱们都是渣啊?
“别搞太多,伤天害理,先来….一两万……..,我….我…..。您真是好人啊!”须佐之男身子微微颤抖着,内牛满面了。
“…..皇叔,一切便都….都如您所说便是。”好半天,可怜的须佐君终是努力将情绪稳定下来,干涩的开声应诺着。
“不过,我国自女王以降,都非常仰慕汉家文化,此次过来,一为响应参与汉家主导的联合商会之事;但更重要的,还想求得大汉圣天子阁下的封赐。并求圣天子开恩,传以我国耕作、经书、匠作之术,以便我国能更好的学习汉家精髓,为大汉圣天子阁下牧守一方。此中拳拳之心,还请皇叔成全。皇叔只要能帮助下邦达成此愿,我邪马台国,但有所有,听凭皇叔取用,绝不敢辞。女王并我全国之民,也必永远不忘皇叔恩德。”
须佐之男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个魔鬼!跟他搞什么矜持暗示,循序渐进的儒家风范,纯属自己找雷,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尼玛的,咱也不要脸了,直接红果果的敞开来说,别整那些个什么含蓄了,跟这人,不合适!
嗯?要封赐?还要耕作、经书、礼仪?我擦,要的不少嘛。刘衙内俩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肚子里开始盘算开了。
原本他就知道这次须佐之男来,肯定是有些要求的。也正为知道对方有所求,所以,他才将某些念头打到了倭国头上,只要这边开上一道口子,那后面一系列的事儿,便都是水到渠成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正事儿还没谈到,却先搞出了个人贩子的勾当,那就当是一种附加值吧。
此时,听的对方终是沉不住气,直接抛出了要求,刘衙内暗喜之余,也自有一番盘算。
嗯,封赐嘛,这个不花半毛钱,尽可以大把的给。耕作?我擦,不行!这个给了你们,岂不是养虎贻患,把你们养肥了,再回头来给我找麻烦吗?不行不行,嗯,找点东西糊弄过去。
经书?介个东东……啊,有了,四书五经那可是咱们大汉的民族瑰宝,当然不能给,但你们既然要的是经书是吧,嗯,貌似和尚们整天念得也是经书,还是很牛叉的经书呢。对了,不是你们后世也号称佛教之国吗?好,就多给你们些“经书”,帮你们提前一步造就佛国之称。
至于最后那个匠作之术,哼哼,这个却是打死也不能!就算你们说破大天去,你们女王返老还童,搭上所有女性亲戚来伺候我,老子也绝不会答应!他低着头,挨个的推演个中得失,暗暗想着应答之法。
须佐之男自己提完要求,心中也是忐忑的紧,不知道对面这个魔鬼,会不会答应。
对于他们此时的心态,完全是一种仰慕汉文化,盲目崇拜大汉的一切。这些要求虽然是求予恩赐,但其中到底哪些东西最重要,却也只停留在表层,并无什么深刻的认识。于他来讲,能多一些是一些,实在不行,能得其一,也是极欢喜的。
只是,他哪知道,便只这些,对面这魔鬼也在盘算着怎么糊弄他呢。
“嗯,须佐君啊,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先说匠作之术吧,这个根本不可能。”
刘璋张口就先毙掉一样,须佐之男听的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倒不是不肯给你们,是没法给!要知道我们的匠作之术,都是口口相传,真正的技术不会形成书面东西,就怕丢失了。所以,你说要匠作之术,难不成要我们也给你们进奉生口?嘿,只怕你这个要求一提,我们天子必然大怒,生口会不会给你们我不知道,但是几百万大军,倒是很可能先出现在你面前……”
刘衙内笑眯眯的说着,口中轻飘飘的,语意却是恶毒至极。须佐之男听了吓的差点跳起来,当即便将神马匠作之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嗯嗯,不….不必了,这个匠作之术,就不必了。”须佐君面青唇白,连连摆手道。
“嗯,至于说封赐嘛,这个倒是可以帮你们申请下,还有那个经书,给倒是可以给,但是……”
刘衙内成功打消对方觊觎匠作之术的野心,心情大好。口中说着其余两项,先给对方一个甜枣,让对方看到希望,随即,话锋一转,犹豫着停顿了下来。
须佐之男一颗心被连番折磨的,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的一通搓揉,刚刚听到一丝喜讯,见他猛然停住,哪还忍得住,两眼喷火的死盯着那张嘴,恨不得伸进手去,将那停了的话给他掏出来。
刘衙内砸吧着嘴,犹豫半天,终是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