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茶馆的名字叫的奇怪,却也是西京城内最受欢迎的茶馆了,不光茶有特色,各地的茶叶都有,而且酒菜的味道也好,更是有镇店之宝——自酿的“秋露白”酒,味道更是一绝。
所以,有来茶馆几乎日日都宾客满座,二楼的雅间更是这些世家公子常来的地方。
李掌柜将顾南意亲自带到了房间门口,他才行礼离去。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房间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就着花生米、酱牛肉,喝着秋露白。
“顾世子请进吧,就我一人。”对方说道,声音瓮声瓮气的,中气很足,应该是个练家子。
“你是什么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顾南意进来后又关了门,这才坐到那人对面问。
对方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放在顾南意的眼前,“顾世子看看这个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顾南意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让墨砚昨晚刚送给苏大小姐的信笺。
里面诉诸了满满的相思之情,和浓浓的担忧之意。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啊,顾世子竟然也是一个痴情种,说出的话怎的如此肉麻。”对方调笑道。
顾南意再三确认后,心中不免对苏子衿有了诸多抱怨,这种信件看完就应该烧掉的,她不但没有烧掉,还这么不小心落入别人的手中,真是太不小心了。
这种信一旦流落在外,影响的不光是他们二人的声誉,很可能会连累到两府的名声,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而且,这件事情他私心里,不想让那个人知道。
“说说你的条件吧。”顾南意淡淡开口,显得并不是太在意。
“两万两银子,信归你,你我以后各不相欠。”男子嘿嘿笑了两声,又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
顾南意挑眉,两万两银子,他可真敢要。
“好,你稍等,我这就让小厮回府取。”
顾南意说完便要出门,却是“啪”的一声,一粒花生米打在了门上。
门外的小二听到动静,便开门进来询问需要什么。
顾南意无奈,只得对小二讲,让墨砚上来,他有话要传。
不一会儿墨砚便进了房间,听到要去府里取两万两银票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此事不用惊动别人,到我的房间里取。”顾南意想将这件事情的知情人降到最少,所以他只得拿自己的钱来用,没有打算告诉府里。
墨砚离开后,顾南意心中依旧恨意难平,“阁下可否告诉我,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那男子似乎料到他会这样问似的,又是嘿嘿笑了两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两万两银子只是买走这封信,可不包含别的。
顾南意气结,自己信息也传不出去,打又打不过,对方坚持不说,他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过,刚才墨砚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一会儿来的估计除了墨砚,还会有府里的侍卫。
“哎,顾世子就不要多想了,我敢孤身前来,你可相信我已有了万全的准备,若是世子生出些别的心思,下次再交易可就不是两万两了。”
对方似乎又看穿了他的心思,出声调笑。
“或者世子根本就不在乎这封信,要不我让兄弟们誊抄几份,张贴到商街如何?”
顾南意眼中便染上了怒意,但他终究是个善于隐忍的,而且目前又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便也不得不笑着说道,“阁下说哪里话,银票一会儿就会送到,还请稍等。”
“最好如此。”那人说完便不再看他,径直自顾自喝起了酒来。
果然,不一会儿墨砚便拿着银票进来,他以眼神询问世子,其他侍卫是否要动手。
却看到世子冲他摇头,“墨砚,你先下去吧。”
接着,他便将两万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阁下可还有其他事?若没有,本世子便告辞了。”顾南意拿起桌上的信纸,便揣在了怀里。
“有啊,”那男子将那沓银票胡乱卷了一下,塞进怀里,“世子还是不要让人跟踪我,我能保证他们都有去无回。”
说完,他也不等顾南意说话,打开门便叫了小二过来,“今日的饭菜,顾世子结账。”
说完,便打开门扬长而去。
顾南意气得粗喘几口气,看向小二,“可认得他?”
“回世子,不认识,第一次来咱们茶馆。”小二老实的回答。
“把账结了,咱们回府。”
顾南意吩咐完就要走,就听小二对墨砚说道,“一共是三百一十八两,给您算三百两吧。”
“什么,就这两盘酒菜一坛酒,就三百两?”墨砚吃惊的问。
“不,不是啊,刚才二楼的雅间都被刚才的客人包了,现在里面的人已经都走了。”小二指了指其他的雅间,现在门都打开着,有小厮已经在打扫收拾了。
看来,对方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果然不假。
墨砚回头去看顾南意,却见他已经下了楼,只好咬牙将账给小二结了。
“世子?”墨砚很是不解,世子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会送给那人那么多银票,还有帮他们结账?真是憋屈。
顾南意坐在马车里,紧闭着嘴唇,没有理会墨砚,而是在心中再次复盘了一下此事。
总觉得对方的出现很是奇怪,明知自己是沐恩侯府世子,还敢如此行事,他们难道就不怕自己报复吗?
还是说,刚才跟自己见面的男子,从此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所以并不害怕。
接着他又摇摇头,有些事情还是讲不通,他们背后肯定有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京城几大世家,否则怎么敢如此大胆。
“找两个人跟踪他们了吗?”顾南意依旧不死心,还是问墨砚是否安排了两个轻功厉害的人跟着。
“回世子,如风、如霜两兄弟跟着了,他们二人是轻功最好的,世子放心。”墨砚回道。
放心?顾南意怎么能够放心,对方的做法实在让他心中不安,总觉他们可能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