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关键的时候,您暂时不出现,别人也只是猜测一些事情,但如果您出现了,可能就要问您一些问题了,这样难免会露出其他的问题。”顾南意解释道。
王珏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还有,虽然我们此次没有拿到李德盛的腰牌和手书,但是,前段时间我曾找了全城善临摹的先生,其中有一位先生临摹的笔迹水平很高,”
“我已经让墨砚联系上他了,接下来我们只要能够拿到太子、李德盛,或者皇后的手书,就可以临摹出一份手书来,到时……”
顾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永吉已经在门外禀告,宫内有消息传来。
王珏让他进来,原来是司贵妃派人送过来的书信,上面只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李光宗在调查阜州知州丁志尚的案子。”
“什么?这是……”王珏看到这张纸条,心中更是感到一阵害怕。
李光宗这个家伙心思多变,做事一贯不按套路出牌,前几日皇上封了他为大理寺少卿,结果这么多天都没有露面,原来是去了阜州。
“殿下?”永吉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来,看到王珏抬头,嘴上接着问道,“可是需要给贵妃回信?”
“就说我知道了,让母妃在宫中什么都不要做,去吧。”王珏说完,永吉已经退了出去。
“啪”的一声,王珏一掌拍在了桌角上,“这一切肯定是李光宗在搞鬼,还有太子,肯定是他们联手在整我。”
孙一鸣与玄机子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
顾南意也揉了揉额头,这件事情还真是棘手,王珏此次就算是能全身而退,恐怕也要脱一层皮了。
他无奈的闭了一下眼,只得说道,“乱拳打死老师傅,看来我们只能迅速出拳,将这趟水搅浑了。”
孙一鸣听到顾南意的话,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府里也有两位善于临摹笔迹的人,在下帮顾世子一起。”
王珏也知道,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了,只能尽最大努力的安排好这些事情,至于后续,就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临场发挥了。
接着他们几人在书房又密谋了很久,包括临摹的书信内容等,结果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皇宫里没有传出一点儿动静,皇上也没有宣王珏入宫。
原来,皇上这边东宫盗窃案还没有撬开二人的嘴巴,那边李光宗已经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个人进了宫,要求向皇上回报让他调查的案子的进展。
皇上顿时有些头大,想跟刘振忠说推迟李光宗回报的时间,可是刘振忠却说,李光宗说他已经打草惊蛇了,下一步怎么做还需要皇上明示。
“宣,宣,宣进来吧。”皇上摆摆手,无奈的说道。
这边太子因为御下不严,正在被皇上斥责。
李光宗进来先向二人行了礼,接着便不管不顾的开始向皇上禀报阜州案的调查情况,自然他并没有说他的调查方法。
皇上听了眉头直皱,没有想到,李光宗这竟然是从根儿上去调查了。
回报完,李光宗又递上了他替换下来的孙承良与单经纶的书信,以及丁志尚保留下来的那份官员名单。
至此,所有的矛头指向的都是吏部侍郎单经纶,皇上听了自然心中气恼,小小一个吏部侍郎就敢做出这样的答案,大楚的官场难道成了他单家的了吗?
“李清垚,”皇上扬声向门外喊道。
李清垚便很快进来,“给我带单经纶进宫。”
“是。”单经纶说完便又迅速的离开。
这带进宫和宣进宫可是不一样的概念,李光宗心中已经知道皇上已经动了怒。
“微臣刚才进宫的时候,听到说东宫昨夜失窃的事情,不知那小太监可是招供了吗?”
李光宗假装不知内情,在等待单经纶进宫的时候,就同皇上询问起了此事。
皇上摇头,太子在一旁说道,“李大人,目前慎刑司正在审讯,尚未有结果。”
“唔,太子殿下,微臣也懂得一些审讯的技巧,不若让微臣试一试,单大人进宫前应该能够问出些什么。”
“果真?”太子目露惊喜,接着便看向皇上。
“去吧,去吧,记得不可刑讯逼供。”皇上摆手,拿起了李光宗交来的证据一一的细看起来。
从李清垚出宫到单府,找到单经纶然后再带着他入宫,再步行到御书房,怎么也要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应是足够了。
果然,在单经纶还没有入宫的时候,慎刑司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只是这个消息,让皇上脸上的神色一下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与吉祥接头的那个人,身上搜出了一张大额银票,而这张银票,出自五皇子府。
而李光宗又是怎么证明那张银票出自五皇子府的呢?因为每张银票上都有银号做出的特殊标识,这些标识可以追查出银票的流向,尤其是大额银票更是要登记的很详细。
这是只有银号间才知道的秘密,不巧,李光宗也知道了,所以通过官差办案需要的借口,他们很快就从银号那边拿到了这张银票的出处和流向。
也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才敢这样拿着银票到处打赏,没有一丝防备。
真的是一张银票会说话,这不就有了调查方向。
气得皇上连训斥太子的心情也没有了,看到李光宗又老神在在的回到了御书房,皇上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他觉得自己现在在气头上,说话肯定语气会冲一些,决定先不找王珏过来。
不一会儿,单经纶也被带到了皇上的御书房,做为吏部侍郎,他还是第一次进皇上的御书房,当面与皇上说话。
所以此时的单经纶,紧张到无以复加。
“振忠,把这几封信给单侍郎看一下。”皇上将御案上的几封书信交给刘振忠。
单经纶以为是自己书房里丢失的信件,心中的说辞都想好了,就等着刘公公将那些书信交给自己。
然而,看到那几封信,他的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那是他与阜州知府孙承良的书信,上面没有自己的落款和私印,但是却真真切切是自己的字迹。
这要他如何狡辩?不是,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