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子哥还这么悠闲的在这里,怎么不回将军府,与将军共同商量对策?他们虽然接头以失败告终,但是难保他们会动别的心思。”苏子烟有些着急。
“恋恋不用着急,我已经跟太子和我爹都说过了,后面要怎么做是他们要商量的事情了,需要我怎么做他们会告诉我的,我懒得费那些脑子。”
苏子烟无语,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费脑子,反倒是偷鸡摸狗、招猫逗狗的事情,他却精神很大,哎,神奇的脑回路。
“好,既是如此,若是有什么需要恋恋帮忙的,也请及时让惜福告诉我。”
“不必,若真的需要,我自己就能过去告诉你,我已经看好地方了,你的梧桐院往北那个院子外面就是隔壁院子了,我已经将那所院子买下了,这样来往也方便些。”
“什……什么?这……”这还真是苏子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小李将军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你干嘛这么惊讶,那个院子本身就没有人住,我买下来没什么的吧。”李光宗看到苏子烟这么惊讶,心中便觉得舒畅。
“我没打算在苏府长待的,说不定过上些日子就出府了。”苏子烟只能如此说。
“没关系,到时候我再把那个院子卖掉就行了,因为你搬出去的那个院子隔壁我也买下来了。”李光宗笑的见牙不见眼。
苏子烟嘴角勾了勾,这是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才能让自己今晚不停的吃惊。
她一直都觉得与狗子哥亲近,不过还是要顾虑男女有别的,但是狗子哥似乎觉得与自己更为的亲近,已经可以超越世俗和性别了。
是把自己当成了亲妹妹了吧,咸康县主真是幸福,能有一个这么会疼人的哥哥。
咸康县主李玥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她要知道苏子烟会这样想,肯定会向她大倒苦水,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哪是她想的那样。
“本来是带你出来玩的,结果光法事就做了三日,明日没什么事情,我们再玩一天再回去吧,我带你去山上打猎吧?”
想到苏子烟说这半月要吃素,又改口,“去河边捞鱼……,去采药,我带你去山上采药去,如何?”
苏子烟噗嗤笑出声,“狗子哥,我们想要玩耍后面有的是时间,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早日回京吧,你要准备迎接羌族的来使,而我也该准备登高才艺大赛了。”
“哎,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那明日见一下当年带你去那个山洞的小沙弥,我们就回去。”
“不用见了,我已经问过座元师傅了,他已经不在普化寺了。”苏子烟也是有些失望,那小沙弥叫做小六,也是一个能够跟苏子烟玩到一起的。
“去了哪里?”
“不知,座元师傅不肯说。”苏子烟想起座元师傅支支吾吾的样子,便也没好意思再问。
“他不肯说,那就好猜了,不外乎还俗了、恋爱了,或者是破戒了。嘿嘿……”李光宗笑着猜测,“好吧,不聊他了,明日我们几时出发?”
“你要和我们一起回京吗?”苏子烟问。
“恩,最近有些不太平,我护送你们到京郊,咱们再分开,这样安全些,你别看林朗瘦瘦的,特别能打,一般情况都不用我出手。”李光宗又夸起了林朗,只是他语调一转说道,“他就是那日因为保护我而死去的林叔的儿子。”
苏子烟抬眸,看到李光宗一贯爱笑的脸上此时也变得严肃,知道他心中对于林叔的死还是无法放下,便只得说道,“我知道了,你们要好好的,互相保护。”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惬意,苏子烟在苏府每日里就是弹弹琴,偶尔听来福汇报一下月姨娘是如何给刘氏添堵的,晚上有时李光宗会过来跟她聊些他知道的消息。
眼看着日子就来到了九月初六,商角先生又将苏子烟和全福都一起叫到了自己的琴居,紧张的问她们准备的情况。
全福他是日日都能看到的,只是苏子烟的情况他不清楚,所以第一时间就让她弹一遍《潇湘水云》给自己听。
当苏子烟开始弹奏的时候,商角先生一瞬间便惊呆了,使得他似乎在远望九嶷山为云水所蔽,又见到云水奔腾的景象,只前半阙便激起他对山河残缺、时势飘零的无限感慨来。
“丫头,你这是练了多久,怎么能弹得如此精湛,对于情绪的感染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苏子烟弹毕,商角先生由衷的赞叹。
“先生谬赞了,这首曲子气势恢宏,水云变幻壮阔,烟儿倒是觉得有些地方反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苏子烟谦虚的说道。
全福此时也跟着说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这首曲子练到如此境界,烟儿果然于琴艺一道是有过人的天赋的。”
“恩,现在还不是夸她的时候,等过了才艺大赛再夸才行,不然这个丫头该提前翘尾巴了。”
商角先生宠溺的瞪了苏子烟一眼,这才拿出那本曲谱,指着其中两处说道,
“这两个地方,要用往来滑奏所产生的颤抖音色,达到既令人联想起水荡云移的动态景象,也要感受到作曲者因剧烈痛苦而发出的呻吟之声,所以表达的情绪要更丰富一些。”
苏子烟点头,表示明白,又接连弹了一个时辰,专门去琢磨商角先生指出的两处,果然就有了不小的进步。
商角先生连连点头,跟全福说道,“你看,丫头选这首曲子没错吧,能够将多种复杂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你的那首《平沙落雁》,别看现在好多人弹,但是他们的曲谱已经变动良多,失去了很多韵味与意境,这首曲子本来就是借助泛音、滑音等特有的技法的运用,意在借大雁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不光需要技法,还需要更加细腻的表现手法,所以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