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鸣听了他的话深以为然,不曾动用他们的人,可惜官府里却有李清垚的人。
就在孙一鸣安排的告密之人刚离开,这个消息就被李清垚知道了。
他急匆匆的赶到成衣坊却是又扑了个空,于是又连忙跑到了他们的住处去找。
几人正将院里的雪往外面运,小院里一派喜庆祥和。
看到李清垚急匆匆的过来,全福笑着就要打招呼,柳子烟却是感觉到了异常,连忙将李清垚让进了琴室。
“李首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子烟紧张的问。
李清垚点点头,看了全福一眼,这才将府衙那边有人告密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焦急的问道,“这可怎么办?他们还说柳小姐是窝藏罪犯,要一起抓了的。”
柳子烟皱起了眉头,暗着行不通,他们这是要明着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已经让人拖住府衙那边的人了,但是肯定拖不了太久的,府尹李大人虽与我关系尚可,但是……”李清垚有些着急。
府衙过来抓人,他即便是碰上了也不可能就这样大喇喇的出手阻止的。
“恐怕这次,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全福姐弟,而是我了……”柳子烟低声说了一句,便找来了惜福。
“今日之事一定不要跟小李将军说,若有来信就正常回复就行,若是真的被问起,就说一切都在掌握,让他勿念。”
惜福明白,柳子烟这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处境让少爷他们分心,再因此扰乱了他们与西蛮族大战的进程,于是连忙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柳子烟又回过头去说道,“李首领,这次抓人,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你不用出手,但是我们被抓后,一定要如此如此……”
李清垚听完柳子烟的话,眼中瞬间便有了光,这叫做“以己为饵,请君入瓮”,柳小姐不愧是小李将军看上的人。
他听后连忙骑马赶回去安排相关事宜,务必保证三人的安全,而惜福则是收起了剩下的几只信鸽,放到商角先生的琴居,然后跑回将军府去找将军夫人。
剩下的几人就都汇聚在院子里,等着府衙的人过来抓人。
果不其然,大约也就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府衙的官兵就赶了过来,带头的是个副将,说话也很是客气,说是有人举报此院窝藏罪犯,有江南余府余孽,还请三位跟着他回一趟府衙。
柳子烟点头,于是他们三人便被很顺利的带到了府衙,府尹叫做李靖,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
他很是客气的向三人拱拱手说道,“不好意思啊,三位,由于是举报,本官这里并未拿到关于江南余府那边的卷宗,所以三位可能要委屈一下,在府衙稍等两日,等卷宗和知情人到了,本官再开庭审理。”
三人不同意也要同意了,因为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妥,李大人对他们也算是客气,于是三人便被关进了大牢里。
由于并未开始审理,也就还没有定罪,所以三人被关押的地方,环境并不算太过恶劣。
李清垚也算放下心来,他跟太子汇报完大致的情况,想问一下后续的情况要如何处理。
太子在书房又转了两圈,又深吸一口气,父皇护着五弟,他即便是不喜他的作为,但是也不好明着动手。
“这件事情很是棘手,不若还是由李靖李大人在主导这件事情吧,他主理京城治安,又是有人在他的大牢里动手,那就由他来揭发吧。”
太子最后说道,他实在是不愿出现兄弟阋墙的闹剧,这也是父皇不愿看到的。
李清垚点点头,这才出了东宫。
……
与此同时,李光宗正带着林朗、林晖他们五六个人离开军营,独自易容跑到了西蛮族的后方,准备好好的摸清楚对方的情况,顺便截了王涿的信件,然后再伺机对呼延达动手。
只是他突然便有些心慌,似是感觉到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便停了下来,四处张望。
“少爷,怎么了?”林朗连忙也停下来问。
“不知道京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李光宗没做隐瞒,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林朗听后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是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哪里会知道怎么接话。
“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了。”李光宗吐了一口唾沫,西蛮族这边的沙尘是真的大。
“怎么个速战速决法?”林朗问。
“林朗,接下来所有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我只负责前期部署,后面执行的时候都是你来做,知道吗?”李光宗此时有些严肃起来。
他们这次出征,本来就是来打西蛮族一个措手不及的,若是给对方太多的准备时间,那他们就失了先机了。
“看到城外那个客栈了吗?我想办法把那个客栈盘下来,你回去找我妹,找些能打且机灵些的,分批将他们先安排进城,城里再找一个不起眼的客栈盘下来,将他们安置下来。”
“然后,每人安排负责监视打探一个西蛮族将领的府邸,你们商量好时间,最好是夜间同时火攻,你趁乱进他们首领的皇宫,务必杀掉呼延达,这个功绩一下就能让你盖过我妹了。”
林朗也没想着要盖过李玥,不过他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少爷的这些点子一向是大胆且出其不意的。
“你只要记得,西蛮族大军都在前线被我爹和我妹牵制着,城里的官兵再被四处起火的官员府邸分散,到时皇宫的守卫肯定会有所松懈,你乘虚而入就行。”
“若是皇宫的那些官兵没有外出支援的话,你就让我妹带着几千强弩兵在城外佯攻,那个呼延达那么好战,他肯定不会做缩头乌龟的。”
“这样做,唯一的一点就是,对方的消耗比较小,若是呼延达被杀后,对方还是不肯投降,那就只能继续打了,不过我猜想着,呼延达的弟弟应该不会选择再战……哎,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候我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