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听得,心中生恨,牙齿都咬的咯吱咯吱直响了。
姜晴有些怕姜宝青这副模样,忙抱住姜宝青,哭道:“姐姐,你别急,宫大哥已经替哥哥报仇了。他将那宫论也打断了一条腿,还帮哥哥找了京里头最好的正骨大夫,哥哥正在屋子里头歇着养伤呢。他不让我们这会儿告诉你,是不想你一回来就难过。”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了下情绪,同姜晴道:“阿晴,我没事,我去看看哥哥。”
姜晴有些后怕:“姐姐,真的没事吗?方才你那模样,好像要杀了那人一般。”说着,姜晴又扁了扁嘴,差点哭了起来。
姜宝青『摸』了『摸』姜晴的小脑瓜,没说什么。
到了姜云山的院落,姜云山正吊着一条腿,靠在靠窗的塌上读着书,见姜宝青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他笑了下:“看来还是瞒不过你。”
姜宝青鼻头一酸,上前替姜云山『摸』了『摸』骨。
“宫大哥找的那位薛大夫,正骨手法极好,几乎都没怎么感觉到疼。”姜云山见姜宝青红了眼,忙安慰道。
姜宝青记得宫计麾下有一专治跌打损伤等外伤的大夫,手法极好,便是姓薛。姜宝青说话间还带着鼻音:“他办事,倒也还让人放心。”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宫计了。
姜云山又摇头道:“宫大哥脾气也是不好,我都说了没事了,他竟为着给我出气,将他那堂弟的腿都给打断了……”姜云山有些叹息,“听说他们都同住在定国侯府,这日后可要如何相处?”
“哥哥不用替他『操』心,”姜宝青道,“他做事自有他的分寸。”
姜云山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着姜宝青:“虽说得了宫大哥的信,说你在宫里头极好,但总归没亲眼见着,这会儿亲眼看见了,倒是也能放心了……你在宫里,没受委屈吧?”姜云山关切的问。
“哪能受委屈,我这医术,皇上跟太后都喜欢地不得了。皇帝还赏了我一个大宅子,”姜宝青故意挑好的说,“就在丰屏门那一带,太后娘娘还赏了好多下人,等过些时日,我们就能搬过去了。”
姜云山虽然不在意这些,但见姜宝青故意说得高兴,想要逗他开心,他便作出很开心的模样来,微微笑道:“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当天晚上,不出所料,宫计又趁夜敲了姜宝青的窗户。
姜宝青打开窗户,宫计翻了进来,见姜宝青的眼眶有些红,吓了一跳,心疼得不行:“因着你哥哥那事哭过了?……待我回去就再打那宫论一顿给你出气!”
“把那宫论的腿给打断,这事亏你也能做得出。你就不怕三房他们报复?”姜宝青嗔了宫计一眼,宫计却不以为意道:“反正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场面了,眼下不过是看在祖父祖母的面子上,维持着表面的那一层窗户纸罢了。你哥哥不过是说要找我,他就能下此狠手,我自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若非这般,等过几日日子咱们定了婚约,你岂不是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来还是为着她。
姜宝青心中叹息,她其实是很怕麻烦的一个人。定国侯宫家,可想而知,那将会是如何的麻烦。
然而宫计可以百般为了她,她自然也愿意为了宫计,去蹚一蹚这浑水。
“……等下,”姜宝青回过劲来,“方才你说什么,订婚约?过几日?”
怎地这般快了?!
“咱们的事,已经在皇上那过了明路了。”宫计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眼下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姜宝青瞪大了眼:“你如何就过了明路了!”
她就说,今天谢恩的时候,皇帝怎么就一直笑得怪怪的。
“这委实都要怪你,生得也太招人了些。”宫计道,“若不赶紧宣示主权,哪怕皇帝对你没那个意思,却将你许给那几个适婚的皇子或者宗室当侧妃怎么办?——我便去同皇帝说,我要娶你啊。”
“壮士。”姜宝青扶住头,“皇帝总不可能就这样同意了?”
宫计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来:“……前些日子,太子那边的人,非要给我介绍姑娘;三皇子那边也隐隐有这方面的异动——我不过是将这情况,适当的散播给了几个人而已。皇帝希望我当纯臣,自然不愿意我结一个背景太过复杂,势力太过盘根错节的姻亲。”
宫计搂住姜宝青:“看看我这小宝贝,简简单单的一介平民,最妙的是你哥哥还是当世大儒云海老人的关门弟子。这背景简直简单的像是一张白纸。更何况我还心悦于你,你又有着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对于皇帝来说,你同我简直是天赐良缘。”
宫计把方方面面算计到了,姜宝青无话可说。
一个男人,百折千回的算计着要把你娶回去,你还有什么好抵抗的呢?
姜宝青干脆的亲了宫计一口:“……看来我是要开始准备绣嫁妆了。”
宫计眼睛发亮,一把按住姜宝青,反客为主的亲了回去。许久,他才抓着姜宝青的手,在手里把玩着,轻声道:“宝贝儿,一切我都会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我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的来娶你就是了。”
“嗯。”
……
不得不说,太后拨下来的宫人,手脚都麻利的很,将丰屏门附近的那宅子拾掇了三天,基本就拾掇出来了,太后甚至还做主,给添置了不少家具,一水儿的水曲柳木,看着倒像是个新房了。
姜宝青领着姜晴来新宅院探看时,突然发现那府邸门口,有个身影背对着她们站在那儿,眼看着很是眼熟。
姜宝青试探的叫了一声:“苏二当家?”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人应声转过身来,那娇媚的眉眼,竟然真的是本该远在富贵寨里的苏二当家苏芮儿!
只见苏芮儿腹部高高隆起,显然月份已经大了,她一手撑着腰,一如既往的朝姜宝青微微一笑:“小青青,许久未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