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虔一看这爷孙俩一唱一和的,含沙射影,剑指旁山风。
他比较奇怪的是这件事怎会传播的如此之快,而这爷孙俩是如何得知的此事,难道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就是这爷孙俩?
只是他们是如何知道旁山风真是身份的?
但姬虔以他自己对二人的了解,这爷孙绝无可能是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而眼下旁山风是随国逃奴的事情恐怕已经人尽皆知了,可是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后,这幕后操纵的人,以他良城之主的手段,竟然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姬虔想到此突然瞳孔放大,想到了这件事背后恐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可能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做梗,而这股势力很可能与随国有关。
姬虔正要开口对姬夏爷孙说什么,突然姬本来报,对其耳语道:“右相坤谱带着随国使者求见,已然在府门外等候。”
姬虔一听,瞬间大感不妙,他抬头看了一眼姬夏爷孙俩,见后者此刻正紧盯着自己,于是附耳对姬本说:“速速拿下旁山先生,送入大牢,务必保其安全,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姬本听了姬虔的话,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转身而去。
姬本走出庭堂,不多时坤谱便带着随国使者来到了堂中。
坤谱在看到姬虔后,有看了一眼姬夏爷孙二人,随即悄悄的向姬虔点了点头,而姬虔也回应以颔首。
随国外使一行共三人,为首的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汉子,相貌堂堂,英武不凡。
外使三人在向姬虔行了礼数后,那个为首的将军便道:
“随国外使姬桐拜见良君,外使此次奉我主秀云城主姬钰之命,前来讨还逃奴旁山风,还请良君送还,我主将万分感激。”
随国外使姬桐说完就将手中的一张绢织的帛书递给了坤谱。
姬虔接过坤谱手中的帛书,张开一看,暗自心惊。
这帛书上所言竟是盖着唐国唐侯的宝印以及随国随侯的宝印,他本以为这手书上会是随国秀云城与唐国良城之间的交涉,没想到已然上升到了国体之间的交涉。
姬虔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如果旁山风真是逃奴,他随国断然不会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而眼下良城内的传闻定然是有第三股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第三股势力,定然是不希望随国得到旁山风这个人。
旁山风究竟有什么秘密,能够调动各方风云,姬虔断然是不相信各方是看中了旁山风的才能。
尽管这些势力要的是旁山风身上的秘密,可他姬虔要的只是旁山风的才干,他需要这个人的帮助。
尽管此刻姬虔内心里的感受无比的复杂,但他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风度,他看了一眼姬桐,道:
“外使快请先行入座,此来路途遥远,兼且天气酷热,望请外使尝尝我们良城的佳酿桂花蜜,先解一解困乏再谈也不迟。
姬桐三人面对着桂花蜜诱人的芬芳,纷纷耸动着喉管。
虽然几人出自军丛,但这连日来先是奔赴随国都城宝玉城,又带着随侯的帛书马不停蹄的赶往唐国国都,在取得了唐侯盖印许可后,又星夜兼程赶来良城,这一路上艰难跋涉,又遇酷暑炎热,光屁股在马背上都磨出了许多惏疮,此刻面前的一小樽甜酒可真是羡煞了几人。
姬虔看着姬桐三人畅饮酒水,嘴角顿时翘了起来。
当他看到那交涉帛书上的几个大印后,姬虔便明白了姬桐等人定是马不停蹄地奔赴于四城之间,肯定也是辛苦已极,而这桂花蜜就是自己拖延时间的手段。
旁山风本想着今日夜间只身潜逃,但又突然想到了秦巨大叔,他曾帮过自己,于是想今日一大早向其道别,奈何旁山风按照秦巨上次留下的法子,在卯时就来到了上次的梨摊前,可是此时光景尚早,梨摊前却空无一人。
旁山风这一等竟然就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了一个卖梨的大汉,待旁山风说明来意后,那大汉却告诉旁山风秦巨外出了,也不定何时才归来。
无奈下,旁山风只好让那个大汉代为转告秦巨,说自己因故就要离开良城,也许后会无期,谢谢秦叔之前的帮助。
旁山风辞别了卖梨的大汉,刚想趁街市上人还不多,偷偷溜回有色延宾给他安排的密舍,可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撞见了姬本。
旁山风见是熟人,打了声招呼又想开溜,可姬本此时正奉城主姬虔之命,那容得他在此溜走。
“旁山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
姬本带着五个人堵住了旁山风问。
旁山风见这阵仗有些不妙,只好摸着脖子尬笑道:“姬大人,旁山风有礼了,在下这正想买些梨子回去,最近天气酷热,借这早梨消消暑。”
姬本笑了笑说:“旁山先生原来是想卖梨子啊,以在下看,还是不必了,姬本刚刚奉了城主的命令,想请旁山先生去一个地方,那里好吃好喝的应有尽有,别说是这梨子,就是那冰镇的佳酿也多的是,旁山先生,我们走吧。”
随即姬本几人不等旁山风喊出声,一个口袋就掳走了他。
在姬本掳走旁山风后不久,四周就陆续出现了七八个人影,分别极速的向着几个方向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那个卖梨的大汉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只见他悠闲的将刚摆开的梨摊又收了起来,一个扁担肩上一挑就走了开去。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旁山风突然觉得头上亮堂了起来,他从那布口袋里探出了脑袋,揉了揉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
定睛一看,这里竟然是一个牢房,四周都是石质的大墙,这让他很是吃惊。
他刚想大喊,却听到了姬本的声音:“旁山先生,实在是对不住了,姬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先生见谅。”
旁山风转身四看,却没发现姬本的人影,也没有见着牢房的出口,而这时旁山风本能的朝头顶望去,赫然就发现姬本正站在自己的头顶上。
原来这是一间深埋地下的牢房,四周俱是石墙,而头顶的出口距离底下有一两丈的距离。
旁山风有些慌了,大声喝问道:“姬本,你抓我到此,究竟所谓何事?我旁山风又没有做对不起良城的事。”
姬本听个旁山风的话,面带苦笑,蹲下了身子看了旁山风一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