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女人愤怒的跑了出来。
虞桑晚看过去,这女人不就是刚刚来客厅的女人吗?
也就是江遇白所谓的救命恩人。
女人的手指着虞桑晚,手指都在打着颤。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满眼里都是压制着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来似的:“虞桑晚,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
虞桑晚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女人,眼底带着一抹淡漠的笑容。
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
就是这个女人给遇白下了药。
她对江家有恩,对江遇白有恩。
对她可没有任何的恩情。
如果她再做出一些恶心人的事情,那她不介意亲自了结了她。
她的父母是个大英雄,受人敬仰,可没有想到生出来的女儿会是这副模样,如果她父母知道他们的女儿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虞桑晚淡淡的目光扫来,看着女人眼底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
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的红唇轻勾,明明是遍布笑意的眼底却看不出任何的笑容。
“我做什么了?于理现在是新社会,可不是旧社会了,我和江遇白在道德和法律许可的条件内做一些事情还需要顾忌什么吗?”
虞桑晚的声音淡淡的:“于情,我和江遇白是未婚夫妻,我们光天化日之下,抱一抱,碍着你什么事了?”
她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到半点的错处,女人的一张脸憋得通红,气的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着,却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见状,虞桑晚主动牵着江遇白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欲使人灭亡,必使人狂。
这一幕落在女人的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宣战和挑衅,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虞桑晚,你还要不要脸?就算你和遇白是未婚夫妻,你们还没有结婚怎么能做这些?”
说着她就想跑过来将两个人强制分开, 江遇白猝不及防的抬脚,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胸口上。
女人被他踹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两圈。
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模样,看着江遇白。
江遇白看着他的眼底满是鄙夷和厌恶。
仿佛看到她的每一秒就是对他的侮辱和亵渎。
“谁允许你对她动手的?”
他的声音冰冷逼人,浑身散发着的冰冷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冻住,就连血液都凝固住了。
女人苍白着一张脸:“我刚才都没有碰到她,你明明看到了的,我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点点,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得了她。”
她痛的已经爬不起来了。
江遇白刚才那一脚可是用了大半的力气,岂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虞桑晚看着他踹出的那一脚,总觉得江遇白这一脚似乎带着一丝个人报复的情绪。
女人抬了抬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上次在解释,又像是在不甘心的控诉:“我只是想要把你们分开,对她没有任何的恶意,我知道她是你喜欢的人,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你就对我这么残忍?明明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女人趴在地上喃喃着,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恰到好处地流了下来。
她多么怀念以前和江遇白的日子啊。
他对她没有那么厌恶。
也不会这么狠心伤害她。
哪怕对她淡淡的,但至少还是顾着一丝丝的情意的。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女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泪眼朦胧,“就因为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好吗?”
她看着江遇白那张冷漠的脸,忽然觉得他真的好陌生,陌生到她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他一般。
她依稀记得,她刚来江家的时候,江遇白对她很热情,那个时候她常常惶恐不安,她从来都没有待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也不懂得遵守江家的规矩,江父江母虽然很心疼他,对她很好,但是江家有太多的规矩要守了。
光是规矩就不下于一千条,他作为江家的养女,必须时时刻刻要谨守规矩,不能有丝毫的越举。
一旦有越举之处,那就是丢了江家的面子,她在这里需要谨言慎行,需要处处小心,她生怕自己会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情,那样不仅仅是辜负了江父江母的期待,而且还会让江家被人耻笑。
在江家确实无忧无虑,不需要考虑会吃不饱,会穿不暖,也不用担心上不了学,更不用担心再过流浪的日子。
但是,得到什么也要失去什么。在江家她没有自由,她不能随心的做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
她喜欢江遇白,不仅仅是因为他一开始对她好,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自由,放荡不羁。
他的随性潇洒,让她很羡慕。
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像江遇白这样的人。
但是她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她和江遇白的身份有云泥之别。
她只是江家的养女。
而江遇白,是江家的继承人,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好了的。
他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不像她总是笨笨的。
每次安排的课程都需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她这个江家大小姐做的有多累。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自己没有被江家收养。
或许在流浪的日子里,某一天会饿死在外面,会冻死在冬日里,但至少她是自由,或许还能尽早在天堂和爸爸妈妈相见,一家人能团圆。
可是选择权从来都不在她的手上。
她想逃。
想逃得远远的,江家就像是一个偌大的球笼,囚禁着她,让她根本就无法逃脱。
可是她根本就逃不了。
她被冠以江姓从此之后就是江家的一员,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所以在她十八岁成年那年,她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她永远都无法逃离江家,那就彻底成为江家的人。
她知道江遇白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在明知道他对她越来越冷漠的情况下,还是用计给他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