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白拿起烟头,狠狠印在她的手背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许心雪吓了一跳,她吓得脸色一白,被烫得尖叫一声,就要缩回手。
他的保镖像是一早就等着了,一左一右的摁住许心雪。
许心雪被迫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啊!”
她痛得失声尖叫,却也于事无补。
江遇白恍若未闻,将烟头发了狠的摁进她的手背,火星子渗入了皮肉,发出炙烤的声音,顿时,弥漫着一股烧糊的味道。
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江遇白看着她的手背上起了一个泡,又用力戳破,冷厉的眼瞳如同宇宙之中的黑洞,渗出神秘而骇人的一片深黑色。
直到香烟被彻底熄灭,这才失了兴致,松开了手。
许心雪差点痛晕过去,看着烟头都焊在了手背上,依稀能闻到一股烤肉的焦香,她胃里一阵翻涌,愤怒的谩骂:“江遇白!你这个疯子!居然敢伤我,我……”
江遇白淡淡的低睨了她一眼,眼底分明潜藏着惊涛骇浪,仿佛要剥了她的皮。
她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骂下去。
“很好。”男人嘴角轻掀,上扬的弧度十分凉薄,比冬日的寒雪还要刺骨。
她真的怕了。
下一刻,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手自然的揣裤兜,看都没看她一眼。
“把她的嘴缝起来。”
嗓音平静极了,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许心雪只觉得轰隆一声,天塌了下来,她回头看向他,尖叫着:“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骂虞小姐了,求求你放过我!”
江遇白已经走到了门口,像是被吵到,停了下来。
他长眉轻蹙了一下,仅仅是那么一下,便舒展开来,而后轻描淡写的说:“如果发出声,就割了她的舌头。”
许心雪看着他整个人隐在了昏暗的光下,衬衣却依旧洁白的耀眼,与他的行事作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顿时明白了,是因为她在宴会上骂了虞桑晚,他是来替虞桑晚报复的!
难怪,传闻说,惹虞大小姐都别惹她的保镖。
她忽然觉得,她再多说一句,命都要交代到这里了。
突然,一根针从她的下嘴唇狠狠刺入。
她痛得挣扎着,口红蹭得满脸都是,却不敢叫出声,也摆脱不了……
……
江遇白从红野出来时,周辞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立刻为他开了副驾驶的门。
上车后,周辞毕恭毕敬的说:“江三爷,暗阁那边还没查到印章的下落。”
说着,从扶手箱里拿出消毒湿纸巾递给他,又恭敬的问道:“不知虞先生有没有查到?”
江遇白声音很沉:“没有消息。”
周辞不再多言。
那枚印章是老夫人在给江三爷定下娃娃亲时,送出去的信物。
只是,不过一年时间,那对母女就销声匿迹了,从此杳无音讯。
但江三爷仍然和对方有婚约,夫人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宁愿让三爷回去和鸡拜堂也不愿意毁婚。
他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江三爷去南城,就是为了找到他的未婚妻。
找回来了再结婚。
如果被夫人知道三爷找未婚妻是为了退婚,就不好了。
之前从夫人口中得知,那对母女当年来自于南城。
所以,江三爷才会到南城来。
思绪回转,他又汇报:“我已经将虞小姐安全送到虞家山庄了。”
江遇白低着头擦拭着白皙修长的手,一张又一张,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不停的擦着。
“她在路上说什么了?”
周辞回答道:“倒也没说什么,就自顾自的说要送你一辆车。”
江遇白手上的动作微顿,仅仅是一秒,又重新擦拭着,直到心里感觉彻底干净了,这才收手。
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有呢?”
周辞又恭恭敬敬的回答:“虞小姐跟她闺蜜打电话时,还提起了薄肆。”
江遇白俊长的眉冷蹙着,突然看向他,眼底的冷色堪比寒雪:“问一句,答一句,要你做什么?”
周辞吓得握紧了方向盘。
江三爷最讨厌别人话多,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很注意。
怎么今天话少,还反而触碰到太子爷的逆鳞了呢?
周辞不敢多琢磨,一股脑的说:“应该虞小姐的闺蜜因为订婚宴被破坏了而担心,专门打过来关心虞小姐,虞小姐就说薄肆挺好的,让闺蜜别担心,下次再跟薄肆订婚就请她喝酒……”
不对。
虞小姐好像没说这句话,只是提到下次跟她闺蜜见面什么的。
他侧过头看过去,正要解释,一下就看见了江遇白那双沉冷阴戾的眼眸。
被吓得脚趾都扣紧了鞋垫。
气氛冰冷到了极点,仿佛一下掉入了南极。
他缓了缓,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虞小姐说……”
“靠边。”
江遇白已经收回了视线,正看着前方,漆黑的眼眸看上去十分的深不可测,
周辞将车靠边了,又试探性的看过去,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又试探性的说:“我……”
“滚!”
周辞:“……”
他连忙打开车门,一秒也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逃了。
今晚的江三爷太难伺候了。
怎么话多话少,他都不高兴?
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在下面编辑一段文字。
“虞小姐没提再订婚的事,是跟她闺蜜说下次见面的事。”
随后,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