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边,一个中年男人客气的声音传过来。
“虞小姐,你好,是我,顾忠耀,现在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虞桑晚摇了摇头:“不会,顾老有什么事吗?”
顾老沉吟片刻,客气的语气里多了些许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虞小姐帮忙。”
虞桑晚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一双杏眼缓缓眯起。
她大概猜到,顾老来电,必然是为了虞梦娇。
她仰靠在副驾驶座上,语气散漫了些:“顾老请讲。”
顾忠耀缓缓道来:“你妹妹研究出一种止痛药,专门针对对麻药过敏的群体,不同于常见的急性止痛药,该药可长期服用,磨成粉效果更好,可以给做微创手术的患者使用,临床试验成功,此药确有重大成效,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明天,我们研修院内部会先开一个见证会,将这一刻载入研修院的史册,之后就对外发行。”
虞桑晚漫不经心的说:“这确实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只是我不太明白,在这件事上,我能帮什么忙?”
顾忠耀和蔼的笑了笑,温声解释道:“梦娇学医非常有天赋,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昨天你在拍卖会上说过,能请木眠药师指导一下,我想着,如果今天木眠能到现场来,参谋指教,也让梦娇有着更大的进步,如此一来,定会造福世人。”
虞桑晚没想到她随口说了一句,顾老还当真了。
可见,他有多看重虞梦娇这个学生,也很重视医学的研究。
南城研修院大概有五六十家,赫赫有名的就有十个,而顾老的研修院就是其中之一。
顾老的研修院虽不能位列前三,却也能排个第七第八。
他为各个市的第一医院输送了无数人才,也制了很多珍贵的药。
顾老心有大爱,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在医学发展上。
他是真心希望这个世上再无病痛。
所以才会如此看重虞梦娇这个后生。
也正是顾老为人正直,这才让她对顾老有所敬意。
然而,前世,顾老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却没有好的结局。
他因太过操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把研修院交给虞梦娇后不到一个月,就病逝了。
之后,虞梦娇当上了院长,也成为了南城最年轻的研修院院长。
能有这样的成就,顾老功不可没。
只可惜,顾老的研修院反而在虞梦娇的手里落寞了。
顾老也成为了一个传奇。
她不由得想到,如果今生虞梦娇没有接管研修院,会不会改变顾老的结局?
顾忠耀迟迟得不到回应,犹豫了几秒,还是又问了一句:“不知道虞小姐能不能请到木眠药师?”
虞桑晚收回思绪,直接了当的回道:“顾老,你应该知道木眠为人低调,不善于社交,更不喜欢抛头露面。”
“是是是,我明白。”顾忠耀连忙点头,只觉得有些遗憾:“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
“嗯。”
“还要感谢虞小姐在拍卖会上及时出手,才没酿成悲剧,为表感谢,我想邀请虞小姐以见证大使的身份出席见证会,为此次见证会剪彩,不知虞小姐意下如何?”
虞桑晚微愣,要知道见证大使高于制药者,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
不是谁都可以来做。
在外界看来,她空有虞家大小姐这个尊贵的身份,却没有正事做,完全不够格。
顾老却依旧请她做大使,自然也是看在她和木眠是朋友的份上。
之前,她拒绝了虞梦娇,是她确实不想去这样的场合,让虞梦娇有机会作威作福。
不过,以贵宾大使的身份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虞梦娇引以为傲的场合上,她却是该场合的见证大使,虞梦娇的脸又该绿了。
她突然想起来,前世,顾老还有一个学生以邮件的方式给木眠发了一剂药方,想求证这药的可行性。
她发现,那位学生的药方与虞梦娇这一次发行的药效一样,所以,那位学生一定是一个可造之材,更重要的是,二哥的腿到最后一步治疗的时候,也需要那位学生的药,她想先认识一下。
思及此,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谢谢虞小姐了。”
“不客气。”
之后,顾老又客气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虞桑晚将顾老的电话存了下来。
此刻,江遇白已经将她送到家了。
她下车后,回头就见他依旧坐在驾驶座上,没有下车的意思。
她这才想起,前世,她是不愿意江遇白进屋的。
现在想想,确实对江遇白有些苛刻了。
她轻轻抿了抿唇,高声喊道:“江遇白,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去顾老的研修院,先跟我进来。”
江遇白没有说话,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而后笔挺着朝她走过来。
他的凤眸很清冷,又十分阴郁,颇有些疏离的味道,身上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
这样的存在感太强了,眼皮微微一抬,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即视感。
她都有些恍惚,他真的只是一个保镖吗?
毕竟,江遇白身上的气质,不像是一个保镖所具备的。
不过,父亲为她请保镖,第一个要求就是身世干净。
听父亲说,江遇白也是通过了重重考验,才被他选中。
应该是她想多了。
江遇白送她到了二楼的主卧。
虞桑晚正要进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
即便现在和他是最纯粹的上下属关系,但每次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瑞凤眸,都会不经意想起前世被他禁锢在床上后发生的事。
即便是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是忘不了,昏暗的房间里,被他握着腰摁在怀里时,疯狂掠夺的瞬间……
那种酥酥浓醉的感觉,仿佛透过回忆传递了过来,身体本能的轻颤了一下。
她连忙敛去了思绪,呼吸一沉,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视线,轻轻咳了一声,这才问道:“那个……你把我让你替我保管的东西放在哪儿了?安全吗?”
江遇白看着她忽然红了的耳尖,嘴角勾勒起一抹不紧不慢的弧度。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在我家,很安全。”
声音如碎玉美酒,醇厚极了。
虞桑晚这才重新看向他,捕捉到他眼底一片深色,似无法熄灭的火焰在浩瀚深海里燃烧,那是她完全看不懂的神色。
她只觉得眼睛仿佛被灼烧了一下,眨了眨眼,再看他,一如既往的冷傲,阴郁。
她点了点头:“说起来,我还没去过你家,改天有空去你家坐坐。”
江遇白唇角泛起几分笑,英挺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禁欲之色,低沉着嗓音:“房子太小,大小姐不用屈尊降贵。”
满屋子的人偶娃娃,会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