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了他,就伤了薄肆。
她该难过了……
“大小姐不用这样的。”
虞桑晚听着他的声音,回头看他,就见微垂下眼眸,卷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他嗓音比平日里冷了许多。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像是一记拳头砸在她的胸口。
有些痛感,闷闷的,没那么清晰,却也不太舒服。
她轻轻抿了一下红唇,语气柔和了许多:“遇白,我不想惊动了我爸爸和二哥,不要在这里打架,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更不想他为了她彻底得罪薄肆。
前世,他就是死在薄肆手上的。
这是一种命运的压制。
她担心历史重演。
她不想江遇白再被薄肆害死了……
江遇白重新看向她,平静的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而后弯下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灰尘,越过她,往虞家山庄的大门口走去。
虞桑晚微怔。
他这是不高兴了?
她愣愣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明明此刻艳阳高照,他的背影,却十分的孤寂,仿佛他所在的地方,都是凛冽的寒冬。
薄肆此刻的气也消了大半,推了一下眼镜,走到她的身边,语气缓和了下来:“刚才是我语气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晚晚,别生我的气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虞桑晚看着他,神色渐冷:“其实江遇白说的没有错。”
“什么?”
虞桑晚语气依旧很冷:“你真的很难理解别人说的话。”
薄肆一怔,他知道,她是在埋怨他没有处理好宋书蔓的事。
他有些无奈,伸出手去拉她:“晚晚……”
虞桑晚抽回手,直接打断他:“我回家了。”
话落,快步往江遇白消失的方向走去。
薄肆朝她离开的方向看去。
看着她小跑着的背影,忽然觉得阳光有些炽热,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双手缓缓握成了双拳,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这时,管家巡逻看到了他,只见他嘴角有些鲜血,快步走了过来:“薄先生,你怎么了?”
薄肆收回视线,目光温雅:“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大小姐刚才才离开,你们碰见她吗?”
薄肆眸光深了几分,像是在强压着不悦的情绪:“她回去了。”
“那薄先生要不要进屋坐会儿?”管家又客气的问道。
“不用了。”薄肆回答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陈管家再次热情的招呼:“今天,我们家主也……”
薄肆眸色沉了一下,撕开了所有的伪装,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凛冽的看着他:“我说,不用了,听不懂人话么?”
他的神色看上去波澜不惊。
但陈管家阅人无数,一眼就感受到他眼底深处的嗜血。
只觉得,薄肆看他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忽然觉得,再多说一句话,薄肆真的会弄死他。
呼吸一滞:“抱歉。”
说完,悻悻离开了。
薄肆拿出手机打电话,嗓音寒冷:“楚行,给我查一下江遇白的详细资料,越快越好。”
“好的。”
……
虞桑晚走出山庄时,就看见江遇白已经上了车,正启动引擎,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她连忙跑过去,走到副驾驶座拉了拉车门。
江遇白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还是给她解了车门的锁。
虞桑晚刚才胃就在疼了,这时小跑几步喝了点风,此刻胃疼得更加厉害。
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
侧过头看向他:“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江遇白没有回她,看到她额间渗出点点细汗,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长眉蹙起:“刚才伤到你了?”
虞桑晚摇头:“没有……”
江遇白目光下移,看着她正用手捂着肚子,俊眉蹙得更深了,踩下油门,快速往凤栖苑飞驰而去。
虞桑晚只觉得胃里如刀绞一般的痛。
她重重的呼吸着,也无法缓解。
江遇白从中间的扶手箱里拿出一盒药递给她:“吃一颗。”
虞桑晚抬眸间,微微一怔。
他竟然也知道她有胃病,还特意放了一盒在车里。
她接过来,取出一颗药,用矿泉水把药吞了下去。
即便如此,胃里的疼痛也丝毫不减半分。
她只能蜷缩在驾驶座上,用力摁着胃部,试图缓解这锥心的疼痛。
“我送你去医院。”江遇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虞桑晚摆手:“不用去,我想回家,家里有我的特制药,吃了就会好。”
江遇白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个千金大小姐,一日三餐都有营养师调配,为什么会生了胃病?
“你的胃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话间,踩下油门,一路在公路上狂飙。
虞桑晚有些使不上力:“三年前……”
江遇白轻轻皱眉。
三年前,她在国外。
此刻,她已经疼得没力气,不想说话,只是用力的蜷缩在一团。
车内,也变得寂静起来。
只剩下他打方向盘的声音,还有她呼吸凌乱的声音。
江遇白看了她一眼,油门踩到底,速度更快了。
几分钟后。
“江遇白……”
虞桑晚忽然呢喃着叫他的名字。
她叫他名字时,声音软软的,带着些喘息声,裹着沙哑和亲昵。
江遇白喉结滚动了一轮。
“嗯。”
虞桑晚疼得快要晕倒,一只手捂着胃部,另一只手,用力抓紧小袋子,睁开眼看他,视线有些模糊。
她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晰。
“江遇白,刚才,我不是要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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