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么的神奇,又为什么会有人能将其调制出来,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瓶味道新奇一些的香水。”
萧元冷嗤:“黄口小儿,愚昧无知!”
他不可能质疑檀月,他曾经闻到过长存,记忆犹新,是他此生难得的回忆了。
“檀月小姐是调香界的天才,她有着旁人没有的能力,当然调制出的香也是独一无二的,岂能是你一个行外人能评头论足的?”
虞靳骁看着她,目光温和,现在的晚晚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发布会开始到现在,即便是有各种质疑的声音,她都没有失控,而是静待时机反击。
总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去质疑方颖,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他没有打断她,安静的看着。
方颖根本没把虞桑晚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妹而已,闹出这些笑话,也无可厚非。
虞桑晚肯定是自我感觉没有她方颖这么优秀,还担心她抢走了她的大哥,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想要激怒她。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等她嫁给虞靳骁,就成了虞桑晚大嫂,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没有规矩的小姑子。
所以,她也不屑打断虞桑晚的质疑,这个时候回应虞桑晚,简直太掉价了,反正有人帮她说话!
虞桑晚也没有生气,漂亮的眼睛轻弯:“那敢问萧老先生,你觉得她还可以制出同样的香水么?”
方颖的眉心一跳,呼吸沉了一下。
这个虞桑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萧老先生只觉得虞桑晚的问题很愚蠢,也失去了耐心,不悦的说:“既然是檀月小姐自己亲手所制的香水,制作过程和原材料都在脑海里,当然可以制作出同样的香水,虞小姐连最基本的都不懂,就别问那么多问题,让人听了笑话。”
虞桑晚也不生气,莞尔一笑:“既然她还能制作出一样的香水,那又怎么称之独一无二呢?我学识浅薄,只知道能够被复制粘贴出来的东西,都不能称之为独一无二,萧老先生又凭什么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因此来质疑我说的话?”
“你!!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萧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也夹杂着怒气:“你一个外行人,知道香水的意义吗?又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像这样难得一见的香水,根本不可能再制第二瓶,这样才显珍贵。”
萧老先生还带着几个徒弟来了,见老师被一个外行人气到,连忙帮着说话。
“你压根不懂,就会咬文嚼字,真正的调香师是不可能像你这样?”
“长存既是独一无二,就有着存在的意义,难道这世上所有香水都要像你们这样带着商业目进行买卖?哪儿还有珍贵可言?”
“你只是虞先生的妹妹,说好听一点就是品香人,又不是一位调香师,你根本不会明白檀月小姐在调香时的心境,也就不能够理解这种情怀。”
方颖本来还有些紧张,看着为她说话的人,总算是放下心来。
还因此觉得畅快!
接下来,虞桑晚这个跳梁小丑应该是无地自容了!
然而,虞桑晚殷红的唇轻轻一勾,笑容轻慢:“如果我说,方小姐调制同款不是因为情怀而是—— ”
说话间,目光落在了方颖的脸上,眼神忽然变冷了,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根本就无法再复刻出来呢?”
一个假身份,又怎么能复刻出相同的香水!
闻言,所有人都震惊了,开始窃窃私语,看虞桑晚和方颖的目光都充满着怀疑。
如果作为一名顶级的调香师,却无法复刻出自己曾调过的香,那还算什么调香师?!
这简直是最爆炸最好笑的新闻了!
怎么可能呢?
方颖呼吸一紧,美丽的眼眸微垂,好一会儿才看向虞桑晚。
这算是她今夜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她那张脸。
她有一双又大又漂亮的杏眼,一笑间,妖媚得像一只狐狸,看似娇俏实则乖戾十分。
那恣意懒散的态度,就好像已经笃定她无法复刻出长存来。
只是……虞桑晚怎么可能知道了?
还是虞桑晚故意胡言乱语,想毁了她的名声?
如果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
一想到这里,一颗心不停的宽条,不安极了。
她只能尽量稳住心绪,故作深沉的一言不发。
说得越少,就错得越少。
萧老先生的一个徒弟紧接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加掩饰的嘲讽:“虞桑晚,就算你不是调香师,不了解,也不要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这里是发布会,不是幼儿园,怎么把自己当成了小孩?斗嘴斗不过就开始污蔑了呢?”
“我给你科普一下,只要是调香师制出的香,别说是复刻一瓶了,就是百八十瓶,也都不在话下,只是气味有可能有一点点偏差。”
萧老先生做了个总结,点着头:“复刻香水是身为调香师最基本的能力,更何况像檀月小姐这样的天才,不是我夸大其词,檀月小姐肯定随手就能复刻,不过是她知道长存受人喜欢,不想这款香水商业化,而不再复刻,就是这样的情怀才让萧某敬佩,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去复刻,岂不是毁了最初的心意?”
其他人行外人虽然不太懂,但听着这些人说得头头是道,也跟着附和着:“方小姐年纪轻轻就有此等情怀,当真让人钦佩!”
“只有心思不正,不承认别人优秀的人才会恶意揣测方小姐。”
“咱就说,要承认自己的普通和承认别人的优秀就这么难吗?”
方颖听着大家为她说话,不安的心彻底安心了下来。
她只是柔柔的看向萧元,感动的说:“谢谢萧老先生这么懂我,我才只调出一瓶,是我不想最喜欢的香水被商业化了。”
虞桑晚却是勾唇笑了,漫不经心的说道:“方小姐,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在打自己的脸吗?”
方颖嘴角带笑,看上去特别温柔,好似在包容虞桑晚的胡闹,只是客气的问:“虞小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