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霍昕帮着李晓澄一起收拾了她奶奶的老房子,好让易燃搬过去住。
“我说李晓澄,他该不会是个小白脸吧?”
李晓澄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搞音乐的哪个没有人包养?”
霍昕吃了口羊肉串,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卖唱的易燃。
街头卖艺,也算“搞音乐”的范畴吗?
霍昕谨慎地闭了嘴,反正李晓澄自个儿一点也不介意养着易燃。
戈薇茹那会儿已经是整个UC系统数一数二的大佬了,忙得根本顾不上她女儿。
霍昕也不敢通风报信,深怕戈薇茹怒而之下棒打鸳鸯。
于是,李晓澄愣是把易燃这个小白脸属性的号练了三个月。
谁也没想到,这个号到了满级,居然会是以易燃提出分手炸号收场。
她给他买衣服,买鞋子,买音乐器材。
她给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给他生活费。
她给他买了新手机,到了卖场发现他护照没带,她就把她爸爸的手机号码给他用。
李晓澄像在沉迷昂贵的养成游戏。
而易燃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李晓澄提供的一切,毫无廉耻可言。
得知他俩分手,霍昕第一个鼓掌欢庆,可算把这个白眼狼给送走了。
可是霍昕没想到,李晓澄竟然被伤得这么深。
深到分手后的两年,她还在给那个手机号充值。
霍昕试着打过那个号码,有时是不在服务区,有时是持续的忙音,永远不会有人接起。
第三年,李晓澄终于放弃了。
“昕昕,你知道吗,我留着那个号码,是因为我很需要我爸爸。我放了学要叫他过来接我的,下雨天没带伞我要给他打电话的,出门没带钱包我要叫他帮我送过来的。我,不能没有他的号码。我想,他要是哪天想我了,却没办法联系我,也一定会很着急的吧。可我没想到,我放弃那个号码,会是因为那个人渣。你说,我爸爸要是知道了,会生我的气吗?”
霍昕将她从出租车里拎出来,她知道她劝不动,于是只说:“李晓澄,你醉了。”
“我,我没醉!”
话才说完,李晓澄就一步冲到树根底下,嗷嗷呕吐。
吐完了,她擦了把嘴,歪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霍昕也不催,就在边上陪着她。
等她突然酒醒想通,起身回家。
那些别人看不见的日子,那些只有霍昕见证了的无情岁月,就这么熬了过来。
可是李晓澄却说:“他还留着我爸爸的手机号码。”
霍昕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哭了起来。
“李晓澄,我求求你,你死心吧!那个人渣根本配不上你!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我不准你嫁到他家去,哪怕是为了报复也不行!你要记住!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李晓澄!独一无二的李晓澄!我不允许任何人糟蹋你!谁都不行!!!谁敢我就杀了谁!”
霍昕声嘶力竭,一种充满暴力的愤怒,令她像头野兽一样咆哮。
李晓澄感到脸上湿了一片,止不住哽咽:“昕昕,你不要这样……”
她做这一切,不为任何,只为求一个仁至义尽啊。
李晓澄那条微博一经发出后,效果很显着,热搜掉下了榜单,她的粉丝数也不再持续暴涨。
她设置了只有好友可以对她评论,夏小升在评论区留言:是那位夹子的主人吗?
李晓澄轻松地回复:对呀。
几个微博大号立马截图留证,也有小粉丝偷偷跑去私信夏小升。
问他是什么夹子?
也问他是否知道内情。
夏小升没回任何私信,只在自己微博po了一张类似款钞票夹的产品图。
他和李晓澄这一波操作,顿时将之前的绯闻洗干净了一半。
剩下一半,则由裴庆承负责推进。
裴庆承临时通知Kellen,口红品牌名定了,叫“loveonly”。
只为爱。
同时,他草拟了一份代言人合同给易燃。
李晓澄发布那条微博后的第三天,易燃的官微发布了一则重磅消息。
易燃将在11月9日,发布他的新歌《BAE》。
这首歌是为一个罹患脑部胶质瘤的“烟花”而写,11月9日,是这位小朋友的生日。
《BAE》是“beforeanyoneelse”的首字母缩写。
翻译过来就是,“你是我心中的第一”。
小女孩一直都是易燃的粉丝,放弃治疗后,与医院签订了器官捐赠协议。
因为心中有音乐,比起其他病重的小朋友,她的脸上始终带有笑容。
她无疑是个被世人公认的“小天使”,也完全配得上易燃心中的“第一”。
“烟花”得知这首歌背后的意义后,自发地前往医院,轮流为这个“小天使”加油鼓劲,现场气氛一派治愈温馨。
另一方面,《BAE》是易燃时隔9个月出的新歌,“烟花”纷纷留言,从现在开始就要存钱为打榜做准备。
宋菲分析了流量峰值和一些相关数据后,由陶显转告李晓澄:目前舆论趋势良好,请你暂时不要发表新微博。
李晓澄收到后笑了一下,之后,她联系了在新浪工作的同学。
虽然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突然找上门,她也有点难为情,但对方答应地很痛快,承诺会帮她盯着一点。
然后,这位老同学顺便给她加了个微博认证——Z大校篮球队,前任经理。
李晓澄哭笑不得,得亏她从来没在微博上说过自己写小说,要不然这个认证,恐怕就是“某某作家”了。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庆幸自己口风紧,沉得住气。
“掉马甲”这种事,很麻烦的……
她在清华暑期班上偶然结识了一个文章写得很好的女生,这个女生后来考研去了复旦,有次不小心掉了马甲,被同学得知她在偷偷写言情小说。
之后一次同学会上,同学存心捉弄她,捧起她的小说,当众宣读了其中的情爱描写段落。
窘得她怒喝三两茅台,当场醉死过去。
前车之鉴在前,李晓澄便更谨慎了。
若是被人问起,她也只跟人说在跟老马学写剧本,从来不跟人提自己出版过小说。
就连霍昕几次逼问她的笔名叫什么,都被她给糊弄了过去。
也怪她平时把自己藏得太好太深,以至于接到“CUBE”版权部的电话时,她还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