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梅梅,总是因为这些小事让你操心。”
“不用道歉我的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对了,你那个朋友霍小姐安顿好了吗?”
“我派了两个人跟着她,说是已经回到她父母身边了。”
“好好好,这样你就能安心养病了。”
“谢谢你,梅梅。”
世上没有那么不约而同的站队,既然“春风”可以花钱把她父亲塑造成人人唾弃的变态,那裴慰梅同样也可以用钱权,发动所有人为她父亲洗白成谦谦君子。
当然,她父亲本来就是谦谦君子,不容污蔑。
裴慰梅没有点破她究竟在谢什么,只含笑说:“家人之间,说谢谢就见外了。”
李晓澄看了眼背对她换衣服的男人,笑道:“家人之间也需要谢谢啊。”
裴慰梅欣慰地浅笑:“还记得圣诞节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圣诞节?
哦,那天她说得话可多了。
不过,裴慰梅女士想从她这了解的,是她对易燃的态度。
那个激吻视频,似乎让老人家有了些许看法和改观,但她与裴庆承已在平安夜订婚,局面无可挽回。
大家长必须从当事人得到许诺和保证,而最快的方法,就是向李晓澄本人求证。
那天的李晓澄也道歉了,不过不是为了那个长吻,而是为了这个长吻被人拍到,成为了要挟的筹码。
她为她的不谨慎而道歉。
至于情绪不稳定的前男友,她只有一个看法:“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们是家人,为了守护名声和荣誉,我愿意配合您的一切决策。”
为了这句话,裴慰梅似乎很满意。
“我们是家人,家人就应当紧紧抱住对方,哪怕对方有缺陷。”
裴慰梅将这句话落实地很到位,比起粗暴地撤热搜,她在迎合李晓澄和戈薇茹母女的心态,用这种方式,还给她们一个受人尊敬的父亲,一个受人爱戴的丈夫。
或者,她也在平息一个失去独子的老父亲的愤怒。
要知道,李枭可不是一般难缠。
所以,李晓澄再次说了“谢谢”。
谢谢这位大家长,谨慎考虑了她的需求和心情。
“我记得的,梅梅,我记得牢牢的。”
李晓澄看着正缓步走向她的男人说道。
裴慰梅在电话那头浅浅地笑,“那好,请你将电话交给我‘还没下班的儿子’,我有几句话要说。”
“好的,梅梅。”
裴庆承拉下袖子,莫名地看着递向他的手机,分析着未婚妻嘴角的坏笑,回头瞪了一眼没将话筒捂严实的小柴,继而走到外间挨训去了。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掩嘴偷笑,小柴掀了被子,扶她下床。
“还擦身体乳吗?”
水土不服的小裴太太,一天要擦八回身体乳。
李晓澄摸摸手臂确认,眼神坚定:“擦。”
两人进了浴室,在一整排身体乳中,挑了一款椰子杏仁味的。
李晓澄脱了睡衣,以比基尼的状态站在镜前,小柴按了两大泵身体乳,均匀地给她抹上。
频繁地替她代劳,小柴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手法和心得,为了她在下一次擦身体乳的时间到前在外表现出抓挠,小柴还会替她按摩加快吸收。
五分钟后,李晓澄觉得有些冷,“好啦好啦,再按下去我就要腌制入味了。”
亏她不嫌麻烦,每次都劳心劳力。
小柴这才收了手,闻闻自己手上的椰香,又凑近了李晓澄嗅了嗅,没个正经样子:“嗯,还是您身上的味道甜。”
能不甜吗?
荔枝、草莓、水蜜桃。
椰子、香草、覆盆子。
全北京的冰激凌都没有她香甜。
~~~~~
书房里,裴庆承通知Jason取消去重庆的行程,又吩咐了几件公事,挂了电话出来,李晓澄已经穿戴整齐。
“梅梅说什么了?”
男人上前拥住她,并肩往外走。
“没说什么,劳拉把你的婚纱和礼服寄到了北京,明天你得去fitting。”想到她手上的伤,裴庆承皱眉,“要不然,找个替身吧,你这样,实在太不方便了。”
李晓澄左手圈着他的腰干,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黏糊且亲密:“不打紧,只是试衣而已,早前黛西把消息透给我了,这次设计师和裁缝一块来,他们会好好照顾我的。”
今日无风。
锦鲤池里平静无波,裴庆承侧首亲亲她发顶,“约下午吧,我看能不能抽出时间过去看看你。”
李晓澄迎头一笑:“好的呀。”
小柴垂着脑袋看地,唉,她追的CP又发糖了。
喜事。
但也有点齁得慌。
~~~~~
李晓澄一边养伤,一边恋爱,两边都不耽误,叫小柴佩服的是,她同时还处理很多事物。
裴慰梅布置给她的功课再忙也不能落下,就算做得差强人意,但胜在很好的坚持了下来。
还有就是写作。
幸而伤到的手心,手指还是灵活能用的,只是不能按照她原有的速度写作。
写了两天,被未婚夫塞了一个腕托。
紧接着,蕴甜和她程爷爷告了一状,随即李晓澄的键盘就被没收了。
小柴刚松一口气,以为这位终于可以安分养伤了,结果她下载了一个语音输入软件,改用嘴巴写起了小说。
从前小柴只觉得这位学霸也就是文凭稍为漂亮,但现在却不得不服,李晓澄最让普通人不能理解的是,她真的热爱学习和工作。
一个人一旦有了兴趣和毅力的支撑,那么她走到哪儿都会是人群中的尖子生。
小柴暗自握拳,法语提升班还是得常去啊。
~~~~~
fitting安排在了隔天下午三点。
裴庆承一早就去了公司,W集团在广州有个五星级酒店项目开业跳票了,负责人和相关人员一道进京负荆请罪,这个会一开就是四小时。
用完午饭,裴庆承又马不停蹄地换了另外一拨人汇报工作。
间歇打了个电话回家,管家说夫人在书房写书,不过好像哪里卡住了,小柴大呼“肉麻”之声许久不见传来。
裴庆承轻笑,挂了电话,随它去了。
李晓澄的确瓶颈了,吃过午饭,换了家咖啡馆继续。
谁料屁股一坐定就是三小时,等她回过神来,咖啡馆里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拨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