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爷想订做哪种款式的衣服?”
女裁缝笑着询问,显然跟苏迷有些熟识。
其实这女裁缝是老板娘,两夫妻合开这家成衣坊,虽然生意不是特别好,但能勉强维持生活。
苏迷指了指身边的狐冢珒:“不是爷,是他。”
成衣坊的老板跟老板娘,看了狐冢珒一眼,神色中掩不住的厌恶。
狐冢珒倒是没什么反应,但苏迷可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男人。
所以才在浅羽司点头答应自己的条件后,把他带过来,给他换身衣服,省的别人每次看到他,眼里都流露着厌恶的神色。
成衣坊的老板娘,即使对狐冢珒很排斥,但看在苏迷的面子,还是将量身的布尺,递给了男老板。
就在他上前,要去为狐冢珒量身的时候,苏迷朝他伸出手。
男老板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布尺,将其交给她。
苏迷接到手中,亲自为他量身,报出尺寸,又挑好布料,随后付了钱离开。
次日一早。
狐冢珒敲响苏迷的房门。
“进来。”
苏迷应了一声。
狐冢珒推门走进。
苏迷拿着一套做好的西装,见到他,连忙朝他招招手:“关上门,快过来。”
狐冢珒依言,反手关上门,来到她面前。
“把你身上的武士服脱了。”苏迷直接吩咐。
狐冢珒怔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是不愿意。
苏迷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西装,伸手去扯他身上的武士服。
“这衣服,脱不掉。”
狐冢珒蹙着眉提醒。
“脱不掉?”苏迷凝眉,忽而嗤笑。
心想就算骗她,也不能用这种理由。
苏迷不相信,伸手去扯他的腰带,结果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向狐冢珒:“怎么回事?”
狐冢珒不说话,只是垂眼看着她。
苏迷沉默着,思忖了片刻,看着碍眼的武士服,怎么看都心烦。
她倏然抬头,幽幽眼瞳望进他的眼。
唇角微启,无声念了几句口诀,狐冢珒神色微讶,刚想说什么,墨色瞳仁微滞,神智竟然开始恍惚。
狐冢珒皱眉看向她,想说却说不出话来,直到彻底失去了意识,但身形却稳稳站着一动不动。
苏迷立刻停止念咒,紧接着念出另一种奇怪的咒语,同时抬手拈出几个繁复的手决,最后双手合在一起,倏然指着狐冢珒,暴喝了一声:“破——!”
苏迷收回手,面色苍白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伸手触及他的腰带,轻轻一扯,轻易将腰带扯下的同时,再次抬眼看向他的眼。
随着一道红光闪烁,狐冢珒恢复了意识,垂眼看着她的手,满眼皆是惊讶:“你,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爷的本事高着呢。”
苏迷勾勾唇,满脸得意。
此时临近初冬,屋里有些冷。
苏迷拉着他,来到温暖的地龙前,如愿将衣服全部褪去。
看着线条细致肌理分明的身躯,苏迷眨了眨眼,总觉得鼻子有些热。
她将目光移开,拿起西装,亲自给他穿上:“这是成衣店老板连夜做的,一大早就送来了,试试合不合身。”
狐冢珒接过她手上的衬衫穿上,但仍旧疑问地道:“你破解了我身上的禁制?”
“嗯,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苏迷挑眉看着他,又帮他穿上马甲。
狐冢珒不知该说些什么,怎么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纨绔少爷,能有这个本事。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其实这种事不用问,只要是他的事,苏迷无条件会帮忙。
但有些时候,她还是要在他身上,得到点东西才行。
为他穿上西装外套,又亲手别上精致带链的怀表,苏迷勾唇笑着,拿下脖颈间的围巾,踮起脚尖给他围上:“帮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我答应。”
苏迷还没说,狐冢珒已经出声应下。
她挑挑眉,莫名有些不爽:“如果我让女人睡你,你也愿意?”
人就是这样。
如果他考虑一下再答应,或者问问她的条件再答应,或许苏迷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他直接就答应了,苏迷反而觉得有点不爽。
要是换成别的女人,跟他做交易,他也会答应?
不得不说,苏迷也是个俗人。
该有的喜怒哀乐,偏执又矛盾的心理,她都有。
狐冢珒摇摇头:“你不会。”
苏迷凝眉,有种被他吃定的感觉,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哼!”
拿起深色大衣,给他穿上,整理好衣领的时候,苏迷见他一动不动的温顺模样,身心微动,一个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这突然的动作,不止是狐冢珒,纵使苏迷都吓了一跳。
她连忙暗骂自己,被男-色冲昏了头。
正想懊恼着离开,狐冢珒突然睁大狐狸眸子,一把抓住她的手:“你……。”
“你什么你,赶紧给爷放开,爷饿了,你去厨房把早饭给爷端来。”
苏迷以为,他要问为什么亲他?
想到现在的身份,还是挣脱开他的桎梏,转移了话题。
狐冢珒没有离开,反而定定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看着她。
最后看的苏迷脸都忍不住泛红,才将他哄出了房间。
猛地将房门关上,苏迷按着急速跳动的心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停闪烁着,秋泓如水的潋滟之色。
她竭力稳住情绪,心想又不是第一跟他亲近,有什么好紧张的。
于是,当狐冢珒端着早饭,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苏迷又恢复往日那般恣意,甚至还让他搬进来,住在东侧的隔间,更方便贴身保护她的安危。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次日,这一消息,迅速在整个云城传开。
云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寻常百姓,都在议论苏家大少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绝-色美男,金屋藏娇,同吃同行同住之事。
苏杰超是在风月场上,得知了这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急冲冲回到苏家老宅。
天色渐晚。
苏迷刚从外面回来。
一只清代年间的青瓷花瓶,迎面朝她脑袋飞来。
与此同时,满天怒火的暴躁臭骂声,赫然响起:“你这该死的不孝子,是不是想要气死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