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玄昙眉心那颗红痣,苏『迷』就觉得不顺眼。
分明是颗假痣,还天天贴在眉心,搞得跟干嘛似得,真是碍眼的很!
见他愣着不动,苏『迷』四处张望着,走到桌前拿了把匕首丢给他:“你动作快点,本尊先去取『药』材。”
说罢,她转身走出暗室。
不一会儿,苏『迷』左手捏着一把绣花针,右手拎着竹篓回来。
她将两团棉花,塞进鼻子里,带上自制口罩,从竹篓里拿出一只癞蛤蟆,用绣花针一戳,挤出汁『液』,放回竹篓里,又拿出另外一只,继续扎针挤汁。
玄昙在旁边看着,眉头紧凝,满口质疑:“这能炼制长生不老『药』?”
“单靠这些当然不能,只要还是要靠你的眉心血与心尖血,还有恶蛟之瞳,哎,你怎么还愣着,赶紧取血啊。”
说话间,她将盛放汁『液』的瓷碗,放进青铜古炉,又在下面点燃炭火。
做完所有一切,见玄昙仍然愣着不动,苏『迷』扬眉嗤道:“怎地,要不本尊帮你?”
说着,她夺过他手中匕首,便要去扯他的腰带。
玄昙满眼厌弃,立即后退一步:“本座自己来!”
苏『迷』无谓耸肩,又将匕首丢给他,转身去捯饬别的。
玄昙知道苏『迷』对他有歪心思,自然要防着她,连忙转身走出暗室。
“059,给我盯着他,别随便放点血,作假糊弄我。”
苏『迷』连忙召唤系统059,让他盯紧点。
片刻后,玄昙白着脸走进来,将盛放眉心与心尖血的瓷碗,放在桌上。
苏『迷』见他用两只瓷碗放血,暗道这人还真处处谨慎,勾唇笑笑,打开炼丹炉,将血分次分量倒进,又拿出恶蛟之瞳,盘膝落座蒲团,启唇催动听不懂的经咒。
玄昙细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全记在心里。
却不想,到了第二晚,苏『迷』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又加入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
玄昙虽然心中怀疑,但他能撑得住气,准备等她弄出『药』来,找人试『药』,届时一试便知真假。
但他没想到。
九日后,长生丹出炉,苏『迷』只给了玄昙一枚。
这要怎么试『药』?
总不能掰开一半罢。
苏『迷』心知他所想,又拿出一枚长生丹:“本尊知道你小子多疑,喏,给你多准备一枚,你找个人,让她帮你试『药』。”
玄昙能找谁,自然是找曲莲。
结果刚叫来曲莲,苏『迷』突然道:“这长生丹若只吃一枚,对身体百害无一利,为了不害人『性』命,剩下的八枚,她必须持续服用。”
曲莲闻声一喜,满怀期待望向玄昙。
可惜,玄昙却眉目疏离,连正眼都不瞧她。
曲莲眼眸微暗,心尖细细密密的痛,渐渐蔓延,痛的她呼吸有些困难。
苏『迷』邪佞扬眉,笑嘻嘻来到曲莲面前。
“小姐姐别怕,祭司大人不给你,我给你,喏,一口吞下去,别嚼,也别喝水,吃完立马静坐调息两个时辰。”
抬眼望向神『色』疏淡的玄昙,苏『迷』眼底迸出一抹精光,将长生丹交给曲莲,随即挥手遣离,复又扬眉看向玄昙:“若想『药』效发挥更快,可在每夜凌晨子时,同她双修,只要你小子有本事,不止长生不老,还能返、老、还、童。”
玄昙没有表态。
但苏『迷』相信,但凡『药』效发挥,玄昙一定会按她所言去做。
苏『迷』离开后,玄昙叫来曲莲,让她当面服下长生丹,随后又盯着她,足足两个时辰。
玄昙几乎没眨眼,她的表情与动作,脸上每个细节,他都没放过。
曲莲当上圣女以后,从未受过这种待遇,呼吸渐渐絮『乱』,心跳加快,脸也越来越红。
玄昙一瞧情况不对,忙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曲莲恍然睁眼,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事,只是身体有点发热。”
曲莲说的吞吞吐吐,见他关切的眼神,心跳的更快,刚想再说些什么,突感气血翻涌,“噗”一声,吐了一口黑血!
“祭司大人。”
曲莲浑身发痛,朝他伸出手,想要求救。
玄昙却沉着脸站起,转身出了祭祀大殿。
曲莲本想去追,突然想起苏『迷』的话,复又坐回去,静心调息。
没过一会,玄昙将苏『迷』带了回来,指着曲莲质问。
“她怎么会这样?”
苏『迷』立即上前诊脉,随即收回手,顺势坐在一边:“祭司大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哪个女子看了不动心?你在这里,她又怎么能静心调息?”
这也能怪他?
玄昙凝眉,正要再问,苏『迷』忽而起身:“别担心,她没大碍,但她调息时,不能有人打扰,行了,如果没事,我先回去睡了。”
说罢,苏『迷』闲庭信步,走出祭祀大殿。
玄昙皱了皱眉,随她一同走出内殿。
但他并未离开,而是在外面等了俩时辰,直到曲莲出来,他才将她拉到一边,仔细探查。
虽然曲莲知道,他只是想看试『药』后的效果,但她还是忍不住欣喜不已,替苏『迷』说了好话:“曲莲已无大碍,身体也轻盈许多,想来那长生丹,确实是真的。”
玄昙见她容颜焕发,肌肤细腻,眉眼间多了些灵气,这才相信,苏『迷』没有骗他,立即将长生丹服下。
两个时辰后。
玄昙只觉得浑身通透,神经气爽,体内萦绕灵气,比先前浓郁更多。
虽知『药』管用,但不见得他们就是朋友。
此时的苏『迷』,步步危及他的位置,待八十一日后,他必然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但他知道,双方都不是软柿子,该防着的还是要防着。
于是命令曲莲,暗暗观察苏『迷』的动向。
苏『迷』是个细心的人,又怎会不知曲莲的心思,不过她怎样都无所谓,左右除了自己,她没信过别人。
“那本神呢?”
夫诸与苏『迷』血契后,便与她心意相通,她心里想的什么,只要他想,什么都能知道。
苏『迷』正缄默沉思,突然被男人这么一问,疑『惑』转头望向他:“你怎么了?”
“你可信任本神?”
夫诸话音刚落,苏『迷』忽而凑近,指尖轻按他心口,眉眼瞬时染笑:“想让我信任你,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