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至死不渝
白苏一手掀着帘着，看着外面满地尸体，眉心拧得紧紧地。
慕云天、慕凌风还有琴弦，正分别查看着身边是否还有活着的黑衣人。
慕子洛奔到马车边，朝白苏看了一眼，紧张地道：“师……师父，你没事儿吧？”
见还有外人在，慕子洛生生地将“师姐”两个字换成了“师父”。
“我没事。”白苏临行前吃了一味药，将声线稍稍改变了些，听起来成熟而威严，“都死了吗？可看出是什么人？”
“不知道。”慕子洛摇了摇头，转身朝后面看去。
慕云天刚好抬头看向白苏：“都死了。暂时……看不出是什么人。”
不知道为什么，慕云天的眼神让白苏有些疑惑，直觉告诉她，慕云天发现了些什么，却不好说出来。
琴弦留下两个人，让他们善后，一行人便结伴前往皇宫。
宫宴尚未开始，白苏被安排在独立的房间里休息。
终于寻到机会，慕云天悄悄找了过来。
两人坐在桌边，白苏倒了一杯茶递给慕云天，低声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慕云天接过茶杯，顿了顿，抬头看向白苏。
本来还有一丝惊讶，他方才表现得很自然，怎么会被白苏看穿，可触到她的目光之后，他就释然了。
“苏苏，有没有听说过，两个人越是心有灵犀，就越是会在一起？”
“……”
看着慕云天脸上邪魅的笑，白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真是分分钟不忘撩人啊！
“到底发现了什么？”白苏正经地问。
虽然知道方才慕云天肯定有发现什么，可她那时候不方便下马车去查看，只能等现在问慕云天了。
慕云天手上的茶杯已经送到唇边，却忽然停下，也没有喝，就直接放下。
抬眸，看向白苏，不答反问：“苏苏可还记得，当初在慕都疫症之时，你曾跟我提起过，有名奸细下毒想要加重症情，后来被你和六弟抓住，但人却服毒自尽了。”
白苏微怔。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我记得。当时我还发现那人脖子后面有一个印迹，慕凌风说，他曾哪你一起到过西琴，在西琴见到过那种印迹……”
白苏的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猜到什么时候，猛地睁大眼睛，看向慕云天。
“嗯。”很明显，慕云天知道她猜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道，“方才，我确实在那些尸体上发现相同印迹。而那些黑衣人跟上一次夜闯弦府刺杀琴弦的人，极有可能是同一批人。”
白苏盯着慕云天，好像傻了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也就是说，当初暗中搞鬼的人就是要刺杀琴弦的人？”
慕云天眉头深锁，似乎想认同她的意思，又似乎在想一些别的可能。
白苏盯着他，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发现？”
慕云天看向她，目光隐隐透着一丝担心：“方才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些黑衣人冲向马车，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是你，而非琴弦。”
“我？”白苏讶异极了，想了想，道，“就算我现在是医仙的身份，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他们，应该是废太子的人吧？”
慕云天眉头皱得很深：“废太子为何要杀你？杀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是他，他的刀应该对准的是新太子。”
看着慕云天严肃之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面容，白苏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是说……”她不敢相信，摇了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见白苏似乎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慕云天看一眼四周之后，朝白苏靠近一些，低声说道：“废太子如果聪明怎么可能被废，他养的死士不过为了打击报复敌人，怎么可能想得到深入慕都，计划如此周密的暗害之举？而今天企图刺杀医仙之举，只能解释成有人想假借刺杀医仙之事彻底打倒废太子。这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
听了慕云天的分析，白苏只感觉浑身一片冰凉。
“不可能……”她喃喃地说着，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几乎已经座实的事实。
“师父，你在吗？”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白苏听出是慕子洛，忙收起神态，有些犹豫不决地朝慕云天看了一眼：“要告诉小十吗？”
慕云天微微蹙眉：“小十是个一根筋的姑娘，就算你告诉她，她也会一根筯走到底吧。”
“那不告诉她？将来怎么办？”
“随你。”慕云天说完，深深地看了白苏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看到慕云天，慕子洛不禁唤了一声：“四哥，你怎么在这里？”侧头朝里面的白苏看一眼，不暧昧地眨了眨眼睛，“明白明白，你不用解释了。”
想到白苏曾经承认喜欢慕云天，却碍于身份的关系，不能跟他在一起，慕子洛心里就替他们着急。
总是寻思着，该怎么帮他们一把才好。
慕云天不知道她说明白什么，想到慕子洛还蒙在鼓里，不禁有些气闷，只朝她点了点头，道：“小十，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哦。”慕子洛进屋，将门关上。
方才见慕云天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为他又跟白苏闹别扭了。
慕子洛一边朝白苏走过去，一边寻思着怎么开口劝她。
不想，白苏却优先开口道：“小十，过来坐。”
“嗯。”慕子洛坐到白苏身边。
白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边之人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会……后悔爱他吗？”
慕子洛蹙眉。
她不知道白苏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想着她可能是担心她以后会吃亏，便握住她的手，浅笑道：“我不会后悔，就算有一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也不后悔。我爱的是现在的他，这一刻的他。至死不渝。”
白苏震惊了。
慕子洛都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怎么了？”慕子洛捏了捏白苏的手，道，“师姐，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你……我希望你能打开心结，给我四哥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