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说的太深奥了。
他不懂大娘这句话的意义,也不懂她为何出家,真的不管大哥二哥了吗?也不管他了?
他有难脑子的疑问,不知从何说起。
即便从小知道过寄在大娘的名下,可未曾享受大娘一丝一暖的拥抱,曾几何时他甚至有些怨气。
“孩子啊,你终于长大了,有些事自然会知晓其中的缘由的。”
“也许吧!”
“你打算住多久?”
“最多三天。”
“……大娘这些年,安好?”
闻一的内心还是一团火热,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只是他们之间的谈话过于深沉。
“还好!”
还好?
末了,听声音就知道,就很疑惑。
闻一的俊脸有些淡红:“我给您带了些礼品定做了几套衣服,还有一些是赠送给寺庙里的,叫人搬去了您的房间,希望您能喜欢。”
“小四,有心了,贫尼这有几本禅学,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赠你。”
她话说得很平静,没有半点起伏情绪,闻一想要寻找却也徒劳。
“孩儿多谢大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聊了半响,闻一从他大娘禅房退了出来,便四处走走,心情反倒抑郁上了,于是来到了正殿门口。
香火缭绕的大殿里,木鼓声声,佛号悠扬。主持带着闭目合十的僧人们一本正经地在诵念着普度众生的经文。
内院,几十少林俗家弟子喊声阵阵,扫地僧忙着清扫落叶……
这一早,就有络绎不绝的朝拜者、香客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又是作揖又是行礼,十分虔诚。
这也是天天如此,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
他不禁愕然,走过静安寺院的前门的释迦牟尼佛像前,看着这幅大相失了神。
这里正式的第一进为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
昨天他们是从鼓楼绕开,过天王殿,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
由大宝殿继续往前,便来到了相国宝殿。
相国殿又名滨汝殿,殿中供有十一面西滨先人的铜像。
寺的最后一进为药师殿,殿里供奉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
少年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建筑物,立马就看见了一座旧得不能再旧的寺庙,它的屋角、屋檐都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十分阴森像个鬼屋。
并且立下禁忌,不得出入。
他向来好奇心重,记在心里。
而后,他又继续走到一个最高点,登上塔,俯瞰静安寺的全景,庙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别走一番风味。
“四少,出事了!”白已疾步叫唤。
怎么回事呢?
闻一轻咳一声,赶忙收回视线道:“何事惊慌?”
白已顺势说道:“刚刚水心过来找您,没找着,她说看到几个异国人士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很不对劲,就赶来通知您!”
这么偏的地方,这苗头不对啊!
“确定?”
“嗯,她说她绝不会看走眼,而且还从他们的乔装打扮上确定无疑。”
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现在过去,跟紧一点,看看什么情况?”
“可是……”
“只怕作妖!我们身为西滨人不能坐视不管。”
这句话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等,丁公子醒来了没有?”
“还……还在睡!”
“这么能睡的人,也是无敌了。”
“你赶紧先去叫醒丁墨,在看看水心有什么发现!”
“好。”
话音刚落,一会儿功夫,气氛异常诡异。
“走水了啦……走水了啦……”
好像有人在叫喊。
“走水啊!”
一声声越来越清晰,一瞬间让不少惊慌失色。
“快跑啊……快跑!”
现场一片混乱,一个个僧人提着水桶端着木盆,前往住宿那边来回奔跑。
远看一处浓烟,怎么回事?
香客们,僧人开始慌了,有的祈祷,有的快步走上前搭把手,提个桶,拿个东西,各自忙碌。
究竟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
“四少,别去!”
白已本想拦着他家公子莫要涉险,可是拦不住,只好尾随跟去。
“快——!”
少年那一瞬间想着,他俩千万不能有事。
闻着音讯急匆匆跑过去,拿着一块湿抹布一个箭步冲进房间,一番寻找,叫喊,无人应答,视线呛得看不清。
人呢!
即便被烤得脸上通红一片,衣裳烧烂,他满脑子想着丁墨那个家伙的身影。
“丁墨……”
“木鱼水心!”
少年的脸色奇差无比。
现场狼烟四起,火势越来越大,一度烧得吱吱响,那火苗也串得老高。
幸好今天的天气阴阴的,无风。
外围救援的人越来越多,还没起到一点作用,这情形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浓烟越来越烈,熏得人眼泪都止不住,实在太呛……
“丁墨……”
“丁墨!丁墨!”
“水心,水心,你们在哪里?”
“丁墨,你在哪里?”
“艹,臭小子,你在哪里啊?”
闻一被浓烟呛的睁不开眼睛,嗓音都呛哑了,一直咳。
“怎么没看到木鱼水心?”
“这……四少,危险啊!我们出去吧!”
白已看到一根木棍倒下来,吓得他直接扑过去一把抱住闻一滚到一旁安全地带。
“不……”
“四少,火势越来越大,走啊……”
白已捂着鼻子,靠着门梁,一把抓起他家主子使劲全身力气往外出逃,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也是咳个没停。
谁,这么狠心?
不要命了,还这玩命!
“丁墨,不是在睡觉吗?人呢?人呢?”闻一挣脱束缚反倒拽着白已的衣领处怒吼,索性冒这么大的险。
他可是丁尚书的儿子,也是他的好兄弟,这责可不是他想担就担待得起的。
火势太大,寸步难行,视线模糊,浓烟滚滚,实在太危险了,咳咳咳……太呛人了!
火势太大,现在浓烟滚滚。
一个瞬间炸开,倒了几根房梁,整个东厢房一下子连烧了十多间。
闻一气急败坏的捂住鼻子憋着几口气,看到一个人影从他跟前飘过去,他就想知道是不是。
不过让他失望了。
“白已,看到他俩没有?”
臭东西,该不会交代在这里了吧!
少年捂着鼻子,呜呜呜道:“怎样”
白已猛地摇头:“还……是……没有!”
“丁墨——?”
“四少,求您了,我们先撤出去吧!”白已又废了九年二虎之力将闻一一点一点的拖出去。
半响,累得两个人满身大汗,一脸漆黑,跟个黑炭似得,直接瘫在地上。
有人还在喊着,“快快快,救火!”
当火势变小了,看着他们从火堆里抬出两具尸体,吓得闻一赶紧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