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寺,可美啦!
一早,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在深深一吸,一种飕飕不觉声,落叶悠悠舞的感觉。
落叶别树,飘零随风,客无所托,悲与此同。
寺门是暗黄色,走上几步,石板路老旧而干净,院里还种了些花草,一眼望去,除了钟声,一切清幽平静。
住了三日也该回了!
这一趟有惊有险的十来天,还得赶着回去办喜酒呢。
山脚下,枝头上,小鸟儿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一群人在此等候着。
“白已,怎样?”
这里气温很低,几个穿衣打扮单薄了些,不过少年们身体硬朗的很。
“公子,一切安排妥当。”
现在各自整理行囊。
“丁墨呢?”
丁墨急了,说道:“我在!我在!”还笑着站在寺庙外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搓着掌心,从石阶上大步流星的走下来。
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活泼得跳了起来。
“各位,早啊!”
木鱼水心一早从祠堂购了一袋面粉、蔬菜、水果、食盐,正往马背上绑着。
“呦,瞧你这精神气,不错嘛!拿着。”
什么?
哇,竟然是香菇馅的烧饼。
丁墨一口咬掉一半,那脸都被挤变形了,一脸的褶儿。
气鼓囔囔的说道:“那是,我谁嘛,京州城十大才子之一。”
木鱼水心冷笑一声:“我去,这名号也敢自封。”
皱着眉头走开。
白已见了,暗暗摇头。
寺庙住持鸠摩空辰大师从石阶下来看着眼前这群年青人,感慨万千,宠爱于一身:“阿弥陀佛!”
“大师,早!”
“早!”
众人一一回应。
“一智大师,早!”甄洛见到大师双手合十。
“菩萨心无取舍,如大月轮,圆满寂静,即是涅盘!”
一大早,说这么深奥的话,吃不消!
随缘不是得过且过,因循苟且,而是尽人事听天命。
“年青人,未来路还很长,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全由持名之深浅。
你永远要感谢给你逆境的众生,回归,执着不攀缘,苦乐完全取决于自己……”
大师一番话,对于闻一来说,犹如醍醐灌顶。
他迟早是要真正回归家庭的人,逆天,尚有例外。
若人知心行,普造诸世间。
“谢,大师提点。”
这时来人开怀大笑:“都在啊!”这估计有史以来他最开心的一天了。
那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
这几位仁兄难得相遇,却要就此别过。说实话,内心还真有点点不舍。
“闻公子,早!各位,早!”
一回头看着苏宇笑着从台阶双手背在身后,走路头正视着他们:“你娘……”
苏宇顿了顿,转头见她们姗姗来迟。
其实,站在一侧负手而立的少年,内心早已索然,颇感此来多事。
苏颂除了心疼,只能宽慰闻一道:“好孩子,你们回去吧!
我跟着我姐去一趟固戍边城,这么多年,我也该见识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总待在一个地方确实难以捉摸,有机会找你爹爹……”
他本来担忧,总算释然了。
“大娘,既然您做出选择,我也不劝您,照顾好自己。”
苏颂嫣然一笑,很多事情也就看淡了。
她伸手轻轻拍这闻一肩膀,轻柔的道:“孩子,一路平安!”
静了几秒,闻一眼角夹着一股热浪湿润了,察觉到她的视线,只好看向别处。
这时,苏宇双眸惊奇:“闻公子,有机会来固戍边城,我在关家大宅等你。”
他很佩服眼前的这位小弟,足智多谋,心思缜密。
只见闻一笑言:“行啊,有机会也来京州城吧!”
“好,我们就此约定,成为兄弟,怎样?”
“可以啊!”
哈哈哈……都是好爽之人。
而就在这两兄弟说话的时候,夫子出现。
“难得难得,都是国之栋梁,未来呼风唤雨之人……”
夫子拿出他系在腰间的酒葫芦扔给苏宇。
这老头,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苏宇打开木削盖,咕噜噜几口,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充满了咽喉,“哇,爽啊!那我可是当哥哥的,来,兄弟!”
少年接过酒葫芦,闷了几口,瞬间上脸:“宇兄!”
“老弟!”
这两人还真是的,抱在一起,击掌为盟。
木鱼水心生怕他家公子喝多,抢过酒葫芦还给了夫子。
这夫子却是厚颜无耻的笑了:“这就对了嘛,人在江湖走,哪能不碰酒。”
觉得很满意
“一肚子坏水!”木鱼水心直接给一个白眼。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日后正因为有了这份兄弟情份,他们的路连连惊奇,相互所向披靡。
未来,他们都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自己的誓言。
大丈夫当如是也!
一旁的不说话的鸠摩空辰,忽然开口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苏宇走了几步上前对着众人抱拳,笑哈哈的嗓音:“感谢各位的关照,我们就此别离,来日方长!”
话音刚落,苏晴笑道:“一智大师,感谢您多年对两姐妹的关照,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些银两代我俩姐妹捐款寺庙,您收好!”
苏颂回应:“是啊,大师收了吧!”
“施主,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随缘解脱,何必执着,攀缘,苦乐修行完全取决于自己。
非为汝闻声生声灭,令汝闻性为有为无。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一路走好。”
苏晴苏颂一一上了马车,苏宇一屁股坐上驾驶位置,牵着缰绳。
“各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就这样,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看着他们先行离开。
“我们也走了。”
这时候,一股清风呼啸。
夫子嚷嚷着,很似不满:“喂喂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啊?”
丁墨纳闷了,却不禁一愣:“怎了?”
夫人淡道:“还怎了,年青人有点眼力劲好不好?”
“啥事?还需要眼力劲?”
有心再装,也终于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被应天书院开除,就是这糟老头子整得。
这会,丁墨一脚踩上马,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轻呼一声“驾”。
那主仆三人也都纷纷上了马。
“驾驾驾……”
等夫子回过神,这几个年轻人早就走远了。
“怎么,你不甘心?”
“也不是,人都见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他,怎么办?你都不不阻拦一下。”
“哈哈哈……老夫觉得,他还会来的,到那时,我们谁都阻拦不了。”
“是吗?”
“或许!”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