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闻一选择站了出来。
“查啊!”
一个很干脆的声音。
赶紧立案,就有借口推脱责任,要不然性质一变,这两人的乌纱帽跟一身戎装都得卸了。
“咦,闻一,你怎么在这?”
面前这人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随即便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感觉……
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紧接着,闻一立即拱着手走了出来,恭敬道:“见过魏衙内!见过张统领!
呵呵,这时间也太巧了,本公子就在附近赶着回家,纯粹路过。”
“这还有问?闻一,你这事怎么看?”
“故意为之!”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唇角轻勾。
“故意?”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声叫道:“流血了!”
可能是看到那几个南蛮人身上的伤,魏衙内闻声抬手示意两个衙役赶紧跟过去将围观的百姓分开,又随即将那几人伤者安抚在另一处。
闻一微微转头,看向四周,然后视线一转,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可能眼瞧着官差来了,掌柜的立刻上前急声道:“大人,现在怎么办啊?愁死我了。”
魏衙内怒骂:“这是你的疏忽,这么大的客栈,也不知道养几个闲人……”
“呃……”
那人扶额,之前在忙活别的事情,这会一身冷汗。
“好了好了,这事,二郡接手了,你的赔偿,等找到凶手再说?不过,这现场必须保护好。”
“啊……还凶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等到抓到人,不不知什么时候,这才有些惊慌。
“来人!”
立马有官差维护现场。
这人都快要哭了。
客栈每天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
掌柜的一听这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得罪官府,吃不了兜着走。
更关键是,魏衙内也已经焦头烂额,这么晚了,还在当差,还有很多案件都在等着,压力太大,不由的瞥了一眼闻一道:“真巧了,小子,该不会是来帮忙的吧!”
少年只是笑了笑,平静中带着玩味。
“这位是……”
张统领有些不明就里,随即冷哼一声,道:“谁呀!”
魏衙内苦笑一声,用手指着:“他,你都不认识,闻姬的四子,闻四少啊!清楚了吗?”
装什么装?
张统领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傻呵呵道:“哎呀……想起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闻四少好!
我还喝过厉教头的喜酒这么快忘了……”张统领连续拍了几下脑袋,这记心属实有点欠。
“兄弟啊!怎么说你,忙傻了吧!”
一边骂着,也顾不得其他,反正很烦就对了。
不过,刘统领这会儿脸色难看起来,随即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今夜毕竟是他值的班,又出现这么敏感的问题,那可是南蛮人呢,真心得罪不起。
闻一望了一下外面的风景,凉风习习,天色已晚了,看来今夜无眠之夜,于是微微眯起眼,冷声道:“张统领,别急,现在最应该找的就是目击证人,现在街上没有白天人多,要想证明这个杀手身份,必须排除万难……”
“可是眼下这么多人,怎么找?”
“兵分两路,一边等一边搜,总有时间段的,你弄个悬赏不愁找不到线索!”
“对对对,这主意好。”
“来人!”
“属下在。”
“元斤,你赶紧派人去一趟太医院,把闵太医请来,要快。”
“是,遵命!”!
“接下来怎么做呢?”
“搜”
甄洛只说了一个字,刘统领随即明白过来,转身带着他的人干活了!
“衙内,这个时候还不去搜人!”
有用吗?
魏衙内顿时皱起眉头,然后一摆手,将他的人屏退,随即看向闻一,欲言又止。
但还是忍不住跟他偷偷了解一些其他案情的进展程度,一问才知也是不顺。
半响之后,回到案件上。
现在当务之急,闻一还是那两字“搜人”。
魏衙内瞬间眸光一动:“理由?”
闻一随即压低嗓音,道:“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刚才不是您说了六个人不同层度受伤,除去没到的团长与跟班,那应该有十个人才对。
你在看看里面,案发之后另外四人又去了哪里呢?这么大的漏洞,综合以上他们又以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或是凶手与这身下的四人一定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是不是?”
为什么没人注意到这么重要的细节?
魏修然顺着闻一的思路往下想,嘴里一边说着,“是,太大意了。”
闻一的嗓音又很快说道:“现场你们也看过了,现在这些受伤的南蛮人带去另一个房间安顿了,一会等闵太医一到,再分一些情况,检查一下他们伤口,这案情说不定又明朗了几分。”
半注香都过去,气氛突然沉重。
张统领下令,“来人!给我挨家挨户的搜。”
然后他就带着人转身气势汹汹的离去。
闻一思忖片刻,那个给他留纸条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他救人?
还有之前奕茗阁的奕无桐突然到访,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
他说是锦樊的人,他怎么会和南蛮人扯上关系?
难不成……
魏修然也是面露难色,十分疑惑:“呃……怎了,有什么不对吗?闻公子难不成已有妙计?”
这个衙内实在太精了。
少年只笑不语,见此情形,魏修然也不好多问,随即道:
“那行,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本官实在是太忙了,这案子又交给你如何?
你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据闻,二皇子待南蛮五六年,早已是城府很深,
所以这阵子闻一你要小心了,明日书院,还是不要去的好。”
少年视线睥睨的瞥了一眼,又算计他。
“呵,怎的?谁还能吃定本公子不成?况且,我可是听说在书院,是不能动手的。
难不成,我听错了?”
魏衙内轻笑了声,笑得闻一满心恼火,“这倒不是……”
又道:“但眼下这事还是只能交给你,元斤这人不错,就是缺乏锻炼。”
又是他。
“为何?”
“你熟悉那些人啊!”
闻一坦然:“那好吧!没忘了……”
银子!
说着,拿起一本小册子站起身,然后对魏修然说道:
“衙内,现在是不是要一起审?”
眼下就是机会,干嘛要错过。
“这么直接!”
在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衙内,你没听过趁热打铁吗?”
魏修然这才醍醐灌顶:“你小子,想说什么?”
臭小子,敢情教训起他来了。
闻一忽然道:“您见过一个叫岳桑的人?”
“没啊?怎的!”
闻一折扇一拍掌心,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
“不好了!”
“什么情况?”
“走!”
打断衙内,闻一拔腿就向楼上跑。
“喂……去哪……”
“去楼上,快——!”
随后过了好一会儿,闻一轻轻推开门,魏衙内跟随其后,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四个房间都有突袭,而且每个房都是乱七八糟,各种脚印,鱼目混珠。
显然在那一刻措手不及,又手无寸铁。这断了背的椅子、缺个角的案板、桌面上的刀印,一深一浅。
魏衙内很似担心,颤抖了一下:“看出了什么?”
“当然是一片混乱!看上去有仇!”
“不是一般刺客!”
“太狠了!”
“的确。”
“对方这可是下了死手,说明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会是谁?”
“一个很厉害的剑客,这手法有点像……”
刚要说,这时一个捕快匆忙跑到二楼门口处,向着房内报道:“禀告衙内,闵太医来了。”
魏衙内错过了闻一的情绪变化。
他反正现在想着简单,来了,就好。
“见过闵太医!”
“见过太医。”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
“真巧,每次都是,说说什么情况?”
闻一认真回答道:“突袭。”
闵太医看了看甄洛,扭头拍着魏修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衙内,你派个手下去楼下帮我徒儿搭把手吧!”
闻一插话:“紫星来了?”
闵太医点头:“嗯!”
“我去吧!”
说完,他主动退出房间。
并从楼上看到紫星留在楼下大堂给那些南蛮人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可能是性子在沉稳中带着狂傲吧!
这种天生皇族骨子里自带的狂傲,但并不给人一种压力,但那一瞬间紫星忽然对上那深沉的双眼好似两条无底深渊,浑身上下散发这一种王者霸气。
还以为她看错了,可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就是那么真实,而且他……
“我可以帮你什么?”
少年下楼很快,又直接走到她跟前,略微尴尬地一笑。
紫星,佯装淡定:“帮我上药水!”
然后看着闻一点头。
“你,你是书院的那个闻公子……”
南蛮使团中有人认出他了,就隔了一天发生的事,哪有不记得。
“鄙人就是闻一,见过各位。”
那人道:“闻公子,客气了。”
“那个木谚呢,木将领呢?”
木谚在不远处廊下,招手道:“闻公子,我在这,我在这!”
啊……特么疼啊。
“木将领现在感觉怎样?”
木谚一脸苦笑:“不幸中的万幸,就一点皮外伤,流了几点血,不碍事。”
闻一回过神,看着这些南蛮人,关切问道:“你们,遇上什么人了?到底是怎回事?”
另一个使者愤愤不平的说起:“我们一开始就不知怎么回事,回到这个地方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受这家店里的人冤枉陷害,说我们杀人,我们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