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行不行?”
“一定要这样吗?”
白已带走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兀许,直言:“吃饭都不住你的嘴,吃你的。”
“事情没这么复杂,干嘛瞪我。”
木鱼水心继续嚼着鸡腿肉,反正听得云里雾里的,公子做了什么了,让紫星这么生气。
闻一微微眯了下眼睛,一抹流光随即从眼底一闪而逝。
而此时此刻,眼瞧着在紫星说辞下,大家都在一脸认真看着他。
最终。
没办法,不能跟女人抬杠,要不然没完没了。
闻一想了想。或许是觉得被发泄,便不再多言了。
“就一次。”
“什么一次?”木鱼水心偷偷打量。
紫星反问:“一次?”
“确定是一次?”
这么问,难不成说谎了。
闻一漫不经心的吃着碗里饭菜:“是,一次!怎了?”
说这话的时候,闻一一脸认真,不似作假。
“不对,我师傅说至少两次,才救活了他们两个,你确定没有隐瞒什么?”紫星忍不住摇头,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旁边的潘管事闻言又猛地回神,两次?这么严重的伤不起神药都难治活,难怪紫姑娘会这么生气。
这么当面质问,完全是因为他们是朋友,才这么在意。
就连已然吃好了的白已正要趁机开溜,这会儿也瞬间脚下一顿,眼中浮起惊喜之色。
因为验药这一环节他根本没来得及汇报。
闻一静静的盯着白已,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白已,坐吧。”
那声音低沉有力,白已心里咯噔了一下,可能公子怪他了,其他人面面相觑。
少年只好把那晚经过向大家一一叙述了一遍,饭桌上虽然非常安静,但疑惑而压抑。
木鱼水心瞬间脸变一喜:“这么说,公子一开始是不太相信这药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偷偷拿出来,目的也是不想连累大家,对吧!”
可下一秒,只见紫星猛地凤眸带笑,一字一句接着说道:“那也用不着偷偷的……”
特么好囧。
也确实,不应该隐瞒。
木鱼水心突然谨慎,一脸问号:“那四少,知道何人所为吗?”
而闻一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始终盯着眼前的白已。
白已起身,双手环抱靠在一个柱子旁边,浅浅一语:“看来,是有人一开始就故意靠近,这么做为了什么?”
故意拉闻一下水?
南蛮使团那边也没见他们有多着急啊?
那个岳桑,阿嗄伤了这么久,之前锦樊委托奕无桐过来的目的不是达到了。
也没见他们下一步动作。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紫星抢话:“那他们怎么知道要救人的呢?而且他们伤这么严重,万一拜拜了,岂不是白费力气……”
说着,闻一俊脸紧绷,同时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手指不自觉的捻了下。
这时吃饱了的潘管事突然冒出来一句:“说不定那人目睹全过程呢?”
目睹?
全过程?
对啊,一定是亲眼所见,这才焕然大悟,问题根源就在此了。
白已却认为没这么简单:“谁这么能耐,当晚大街上还有那么多人,万一出现失误……”
“这才短短几日时间,南蛮人得罪谁了?”
“应该问这两人得罪谁了。”
木鱼水心甩一手,这么猜来猜去耗费脑子,抿嘴一笑:“猜不到!你们不该好好补补吗?”
就知道吃的吃货。
紫星顿了顿,认真道:“我觉得要了解这药出售何人之手,不就清楚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别猜了,这一桌子的饭菜都凉了。”
“我吃饱了!”
“我也是!”
“那我现在叫人收了……”
机灵的婢女收拾碗筷,撤走了桌子。
用完膳,他们离开后堂直接去客房看那两名南蛮人的情况。
“……”
这段时间,京州城整改之后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今日过晌,皇宫某处。
有一道身影静静地出现,他是谁?
有个少年,当下冷声道:
“不是说处理了吗?怎么又来了?”
“呃,这,这个……”
余管事面色苦逼。
气怒的四皇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废物!这么点儿事都办不明白!孤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能耐……”
四皇子说着,目光随之转向行宫门口处。
接着便之前一个满脸血的女子,实在是倒霉到家,正昏迷的躺在地上。而在她的旁边,这个人带着面具,面色微白,五官清俊……
一身华服男子,静静的站着,而且背对着他,看不出脸面。
可就在看到那背影的瞬间,余管事猛地瞳孔一缩,同时本能的后退一大步余管事整个人都僵住了。
记忆深处的恐惧,更是一瞬间让他的脸色变得发白。
旁边的四皇子眼瞧着他双眼发直,也是被吓了一跳。
赶忙低声道:
“兰儿,你怎么了?”
木兰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余管事看着不大对劲。
“殿下,这……”余管事一个激灵,忽然回过神来。双唇颤了颤,接着轻咳一声,强自装成镇定自若的样子,道:
“呃……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那就这样吧,孤还有事……”
“可……”
说着,四皇子转身就要往回头,脚步颇显急切。余管事一愣,赶忙拦住四皇子,道:
“殿下,人已经回来了,就不要管那么多了,要不然诸葛云菲……不,二公主又要抓着不放了。”
“你自己看着办,让开。”
“呃,可是……”
“我叫你让开……”
四皇子莫名的有些急了,伸手作势要将碍事的余管事推开。可就在这时,一道浑厚有力嗓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耀杰!”
嗓音清扬,如同恶魔低语,一瞬间,便让四皇子浑身一抖。
四皇子不想回头,可一想到师傅就在自己身后,整个人便如芒在背,冷汗随即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怎么?这才多久的功夫,这女人在本座手底下救了两回了,怎么说?”
四皇子依旧没敢动,说实话他怕,是真的怕,内心深处都忍不住颤抖。
“呵,是装不认识啊,还是耳聋了?”
四皇子还是没动。
站在旁边的余管事,更是一脸懵逼,来回看了看,然后就想说话……
可是当初纪妃寿宴,他是亲眼目睹这个面具男鬼鬼祟祟在纪妃寝宫待了半宿。
余管事的脸色开始发白,冷汗从额头上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这人戾气太重了,正一步一步来到余管事面前。
之前还颇有气势的余管事,顿时向后一躲,不敢吭声半句。
场面诡异的安静,四皇子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一脸紧张。
这时,只听已然来到四皇子面前的面具男唇角轻勾,道:“说吧,你想干什么?嗯?”
四皇子一瞬间如坠冰窟。
“我,我……师傅,您不能这么对我……”
一时间语无伦次。
“怎么,不满意?人都救了两回了,怎么答谢?”四皇子瞬间脸色一喜,可下一秒,只见面具男猛地凤眸带笑,一字一句接着说道:“要想做那个位置,那就好好活着,不要俩姐弟之间斗来都去,成何体统!”
四皇子浑身一颤,整个人差点儿一下子摊在当场。
“不会……不会了……”
面具男一把捏住四皇子的脖子,慢慢将他提了起来。
“小东西,记住。下次不要在她面前神神叨叨的,听的烦了,你懂的。
呵……诸葛云菲算个屁?自家人都搞不定,难道要让本座给你铺路不成……”
面具男冷眼看着四皇子在自己手中挣扎,而就在这时,一声低呵,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住手!”
那一道尖锐音,非常刺耳。
话落,便只见一道小身影大步流星跑上去。
“你要疯了吗?他——?”
为什么这么说?
她来干嘛?
背后一道嗓音传来。
面具男走到纪子面前,伸出另一只手掐着女人脖子,忽然就笑了:“怎了,小师妹心疼?”
看到那一抹雪白的锦袍英俊温和的面具男子。
纪妃被吓到了,颔首低眉:“不不不,师兄何必呢!一切都是误会,耀杰,还不赶快认错啊……快快快啊!”
要是说诸葛云菲心狠手辣,还不如说她的母妃纪子也是一厉害角色。
“他……咳咳咳!”
四皇子面色青紫,眼瞧这么下去要断气了。
“松……手!”
“我要是不呢?”
“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直太可笑了面具男不禁秀眉一挑,扫了周围一眼,面具底下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哟,这么说来,那就真要听听了。
“他,赶紧放手啊!你,你就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当年能有什么秘密?
是她背叛的他,为什么要他来承担。
“你要听,就放手。”
“放水啊!”
年纪男放下手。
“咳咳咳。”
闻言,四皇子听着迷糊了。
就在那一瞬间,面具男眼底闪过一抹冷厉。
再一看纪子的脸色,发现这位纪妃娘娘脸色平静,立马上前就凑在面具男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面具男听后颇有些气不过,直接袖子一甩,气鼓鼓的走了。
这时一公公在纪妃背后悄声道:“娘娘,就这么放他走了?”
纪子压下心中不安,深呼吸。
纪子芸没吭声。
谁敢拦他?!
最后待面具男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头,才目光一收,看了依旧瘫在地上的诸葛耀杰一眼。
“呜呜呜……”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