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余潇夫妻不禁一愣。随后夫妻俩默默站起身上前,往桌上一眼……片刻,顿时脸色齐刷刷一变。
这时,白戊停下笔,扔给何娘子。
双手抱臂用狭长的凤眸一挑,看向眼前的这对夫妇,道:
“有问题吗?”
于潇拿着颤抖着身子,有些说不出话。
旁边的何娘子更是脸色发白,为什么要救这个欧阳晳,这比搭上性命都要为难。
不过她还是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问道:
“女侠,那,那请问我们要如何做,才能救……?”
白戊自然知道何娘子什么意思,见她有些犹豫,当下没等她说完,便直接说道:
“听话,就照我吩咐去做。不听话,那就等着你们和他一起命丧黄泉。”随后于余家夫妻对视一眼。
“想反悔还来得及,没必要为了还一个人情,把自己搭进去,这些年怎么对你,掂量好了,何必为了这样的主子卖命呢,他们会惦记你的好吗?”
随后在沉默片刻后,余潇点了点头,道:
“那,那好,那我们听您的……”
话落,余潇缓了缓气。
说白了,还不是同情瞿氏,这么多年他们家一直备受关照,不想一回老家背负白眼狼的骂名苟且一生。
若不是想要报恩,没人知道白戊究竟只桌子上写了什么。
而等白戊一出客栈,就听着何娘子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大骂道:?“你这个负心汉,为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你有没有想过老家的儿子。
你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了,你糊涂啊,还去以身涉险呢?
……
若非如此,现在我们就在老家了,用不着践踏自己尊严,都怪你,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啊,一心维护他们,成了别人报复的工具,你要我如何面对老家二老啊?”
余潇苦笑一声:“嘘,你小点儿声,欧阳家主待我们不薄……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听见怎么了?还怕别人听见,当初为了救你,我都豁出去了,要不是那位女侠,我早就横尸街头了,我还怕什么?你要是有能耐,把我休了。
呜呜……”
就这样,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对夫妇带着行李出了客栈去向另外一个地方。
而此时此刻,待她们一走。
有一对一男一女,走进客栈,掌柜的笑脸相迎。
“二位客官,是入宿还是饮食?”
那男的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柜台,挑眉:“入宿,”
“客官楼上雅间,请。”
说罢,转身边走……可刚走两步,那女的便又停了下来,然后随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扔给客栈掌柜道:“嘿,赏你了,一天一粒,十天之后。”
客栈掌柜怔怔的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她怎么知道自己有隐疾?
这么难以启齿的事,除了自己家里人,连客栈的东家都不知道。
这人是谁?
那她,怎么就……
客栈掌柜突然心神不定,要么试一下吧!随后将视线落在眼前的小瓶上,半晌颤颤巍巍将小瓶打开看看,然后悄悄往桌子上一看……片刻,赶忙用袖子将上面留下的水迹全部擦掉。
咦……效果这么快啊!
神了神了!
“公子,他们去了天来客栈!”
“什么?客栈。”
“咱还要不要跟?”
“废话真多,不跟,要你干嘛?去去去,把冷言叫来。”
“是。”
冷府后堂,听闻手下的回报,冷子涵顿时脸色一怔。
“那一男一女,是什么清楚了吗?”
“就是那日使团里面的成员。”
“确定。”
“是。”
冷子涵闻言,犀利冰冷的眸子,让人害怕。
“有意思了,这么几天,失踪了又出现了,还不如德云楼,直接住客栈,他们想干嘛?你确定他们没有接触那两家人?”
“暂时没有。”
越是这么说,答案不置可否。
冷子涵抬头看着他。
“咋了,还不走?”
“公子!”
冷子涵蹙眉:“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今上午城西命案,听闻大皇子杀了三名衙差,那个慕容云海出现在城西银泰酒庄……”
“大皇子?”
“是。”
“当真?”
“属下亲耳所闻,不会错。”
“只要一颗小小的火种,就可以燎原燎原,这一个个到底是做什么……虽然我与大皇子没有太多交集,也见过一两回的。”
“公子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不会得逞。”
“哪怕他们再厉害,暗中也会其他人在盯着。”
冷子涵沉默了,抬手一摆,端起茶盏抿了几口。
“自古建功立业,拜将封侯,权侵天下,宁有种乎?”
“公子,会不会多虑了。”
随即低声问道:“公子,您说是不是大皇子发现了慕容云海什么,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呢?”
“他们看是没交集,背后谁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我对慕容云海的出现更有意思了!
绝不是凑巧那么简单。”
“依属下之见,应该是大皇子无意间撞破什么好事,以大皇子的个性不是那种惹事生非之人,听说一开始人质劫持,然后那人被大皇子杀……”
“慕容云海这个人,喜欢在背后故弄玄虚。”
“摸不透啊……”
“公子,这个慕容云海不好惹!”
冷子涵摇了摇头,低声道:“那说不定,是慕容云海在演戏。”
演给谁看?
当时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如果是,那真是一石二鸟。
冷言,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怎么办?继续跟,还是制造一点麻烦。”
冷子涵双眼微眯,半晌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本公子倒是要看看,那慕容云海下一步动作,你给我全天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当天夜里,月朗星稀。
京州城外,一片安静。
这时,忽然几个黑衣人影从夜色中走来。
几个黑衣人无声打了一个手势,没有拿火把,周围一片黑暗。
他们一行人行动非常迅速,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领头的蒙着面,看不出任何表情,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得而知了。
等他们一走,一个人影随即从不远处显露出来。
“哟?不错嘛!恭喜啊!”
“恭喜什么。”
男的微眯着眼,看着那一行黑衣人离开的方向。
然后身形一转,看向京州城的方向。
“你这么会来?是阁主安排的吗?”
“你猜?”
“无聊。”
“喂喂!别走啊!”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
子夜,闻府后院之中,一片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站在院中,面色隐约带着几分紧张之色。
地上一男子,约莫二十左右,一身夜行衣,不屈不服的捆绑着,还在挣扎。
“呵,还挺热闹啊!”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闻府?”
木鱼水心上前毫无征兆的一巴掌呼过去,顿时把大家吓一跳,刚才她就出去了一会会,一回来看到厨房嚯嚯得乱七八糟,简直气不打一处。
更是直接踹了对方几脚,呃……太粗暴了吧!
“你可以保持沉默,哼,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紫星看着她,拉着不住的摇头。
这简直是一萝莉。
这人,确实胆子不小,偷东西,都能偷到闻府。
一般人不觉得什么,可是谁都知道闻府闻四少当家,还敢闯进来,说明背后有人。
白已起身,来到这个男子面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又在其身上搜了搜,什么也没有。
沉声喝道:“想死吗?”
那人只是怒瞪着。
闻一走过去,那人双腿发抖的跪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挪动脚步,低声道:“今夜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然后没在说话,双眼冷冷的盯着越渐走近的闻一。
木鱼水心,冷声招呼:“四少,无需对这人客气。”
接着,凤眸微挑,便将视线这人身上。
“又是夫子是吧!”
闻一勾唇一笑,接着说道:“你觉得,本公子会放了你吗?还是说我太温顺了,当我没脾气?”
那人瞬间眼神一冷。
“哦?是么?你敢吗?”
这人哪里来的底气,。
闻府的家丁犯过的一次错,还会有这次机会?
怎么老是有人喜欢翻他家的墙!
难道都来自神秘组织,可是夫子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一旦有人胆敢妄动,府里便会直接派人镇压……
所以闻一在自家府邸,有何不敢?
“来人,送入地穴。”
忽然闪现几道身影,一看就不凡。
曹萍儿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应声道:“是。”
闻一现在所说的地穴,那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比一般牢房还要恐怖的地方。
那人见了,嘴角还闪过一丝冷笑。
当曹萍儿悄无声息的出现,她,穿着黑色的劲装,一转头,那血色的眼眸正瞪着那人。当然,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她已经被别人所憎恨,虽然想放弃过在月光底下,那乌黑亮丽的长发显得格外冰冷,白皙的皮肤与那垂直的长发搭配起来又是那么可怕。
那人大概是快吓尿了,这会儿一听这话,也顿时反应过来。
没看清曹萍儿如何出手,只见那人当下身子抖了抖,腿软了,“不……不可以,夫子会……”
废话太多,直接一掌把人劈晕。
闻一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几次三番,他终于还是出了手。”
“没事吧,四少。”
怕?
呵呵!
来吧,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