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海强忍着心里的不快,疑惑道:“呃……前辈,这话何意?”
“何意?你也是个蠢货……你们根本毛都不懂!那是凶煞杀伐之气!是有缺陷的,这个刀的来历非常不简单,你可懂?”
“啊?”慕容云海顿时瞪大眼睛,他平常也是一个武文弄墨之人,还当真没有往这方面想,白发老者随即说道:
“我问你,那把刀是不是有个小小缺口?”
“呃,好像……对,是有!这个又能说明什么……”
一把残刀断剑,要不是品质奇特,还当真入不了眼了。
“你还在蠢吗?”
“我……”
慕容云海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呛得哑然失色。
这个容老头继续吼道:“你都不知道来历,肯定不知道那个缺口是怎么形成的对吧!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玩意,简直气死老夫了!”白发老者气得火冒三丈。
同时慕容云海也被喷的一脸委屈,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都已经送出去了,岂有要回来之理,再说自己留着迟早是要那它对方那些人的……”
“什么?你已经行动了?”这个举动是不是太冒险了,白发老者惊呼出声。“你知道后果吗?再说拍卖会现场不少人一睹风采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人留下把柄。”
慕容云海哭笑不得,有些事情怎么好说,尤其是京州城的局势发生重大变化,大皇子和二皇子现在都得势,让他战队,总不能一辈子被玄冥牵着鼻子走吧。
“哪有这么邪门,该不会是您多想了。”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与你家老爷子再商量也不用,你还是快把最近了解到的情况跟我说说。”
到了晚上。
白已走进书房,躬身禀告:“公子,紫星回来了。”
闻一蹙眉思索着,眸色微动:“让她先补一觉,再说!”气质十分清冷孤傲。
“是。”
白已又拿出一张密函,递上前说道:“这时我收到的密信,四少过目。”
密信的内容很短,寥寥几字,闻一一眼扫过,顿时脸色一沉。
随即说道:
“这是皇宫那边传来的消息,太子近日有所异动,情况不妙啊。而且,属下还听闻,诸葛云菲逃狱了,天牢守卫这么深严,看来真是迫不及待了,她之前的暗所一夜之间,被人屠灭,手段干净利落,没留一个活口。”
“哦?”闻一目光晦暗,薄唇抿成一条线。
白已眼神一动:“如此手段,倒是让我想到一个人……”
少年闻言立即点头,然后用手写了一个字。
“是啊,他不该参与进来的。”
白已回复道:“确实,这段时间他在那里不好过吧!”
闻一感叹:“真麻烦,何况夫子现在改变主意,支持二皇子,更让我师傅一并前去了北岳边界。”
“夫子,这人总是阴晴不定,冷烟寒食。”
闻一沉声:“只要不和他们混在一起,始终是有办法脱身的。”
最近的事儿,京州城早就传出风声了,白已忽然好奇道:“那位本就不是吃亏的性子,十多年了,也该出来了。”
少年拿着书卷,掷地有声:“是,本官也觉得那位不是隐忍的主儿。只是,眼下太子一手遮天,那位要是出山,估计……哎,尤其今年边界之战,到时候估计又得闹出事端来。”
其实,三皇子如果出山,对四皇子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冷漠。
毕竟,随着太子势力越发跋扈,眼下已经把触角深入了京州城各个角落。
这些年,城里很多世家一直中立,可眼下却被太子势力步步紧逼。若是三皇子选择这个时候回来,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少年盈盈开口:“行了,你手上的事情查的怎样了?”
白已义正言辞:“四少,紫星跟白戊拿回来的手札,统统说明问题,当年这么大的命案竟然被调包了,而且失踪的三名少年,按现在的年龄来算,应该有二十左右。”
“可有查这几年失踪人口?”
“宗人府,凤大人给了我十个名单,正在让白戊去一一核查。”
顷刻间,咚咚咚!!!
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
白已走过去门外,随即轻咳了一声:“进来吧。”最近气温很低,外头太冷了。
胡一筒一脸认真,拱手道;“启禀大人!”身后还带着一个陌生人的男人过来,大约四十左右有余,一声简朴的穿着,一眼的印象,应该是个乡下人吧。
坐在书案前,闻一抬头质问:“一筒,这是怎么回事?”
胡一筒忙道:“大人,这人去夜,就在外面击鼓鸣冤!说是很急很急,于是我就擅自做主带了过来,您看?”
“大人……大人啊……”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闻一面前,脸色苍白,全身瑟瑟发抖。
少年看了一眼白已,示意他做个案情笔录,冷声:“怎回事?你有何冤情速速说来就是,请起吧!”
白已和一筒两个人随即一左一右上前把这人扶起来。
“大人啊,冤枉啊,冤枉啊……”
这是有何冤情?
闻一惊愕。
这人两眼汪汪,话语一度哽咽。
“哎呀,你倒是直接说啊,急死人了。”胡一筒是个暴脾气,最受不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不像样。
白已道:“好了好了,慢慢来说。”
这才稍微放下忐忑的心里,睚眦欲裂地盯着闻一,郑重作揖:“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闻一严肃厉声:“说。”
白已拿起笔,胡一筒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人旁边。
“是这样,小的丁胜,是贡县丁村的人士,大人啊!我们那地方简直暗无天日,村里怨声载道,那个甲一添的人经常在村里称霸一方,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人神共愤。
多年来,他们长期霸占里正这个位置,私吞族里的财产,利用职务大丁胜肆敛财,伙同一帮人土匪经常欺压我们手无寸铁的村民,玩弄老百姓于股掌。
霸占良田、贩卖人口、强抢良家妇女、贪污受贿、故意放狗咬死咬伤村民、甚至一度敲诈勒索、不给保护费就要抓去做苦力做壮丁,有人因为在逃跑当中被活活打死,烧死……简直是无恶不作啊。”
闻一迟疑:“这么多年,没人管?”
丁胜苦笑:“上哪里管?谁能管?”
又道:“每一任县令都不敢插手,还与他们同流合污……”
白已蹙眉问:“这么严重,那其他村民呢?”
“多年来,我们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
在他们眼里直接就是藐视西滨王法,他们眼里只有自己,只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只有利益,根本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我这是走投无路了。
他们就是“吸血鬼”、“恶魔”,榨干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他们根本不配做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这次逃出来不打倒他们,我就死在这了。”说着说着痛哭流涕起来。
胡一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震惊的场面,他可是欺负过当地的老百姓的,可是他有良心,专门打劫贪官污吏……
他不好意思的问道:“这位兄弟,不至于这么严重。”
丁胜神色受伤:“不绊倒他们,我们就会永无宁日,就会被他们骑在我们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这样的日子怕是没有盼头了,”
白已惊奇道:“那你们怎么不愿意离开?”
闻一一手托着腮巴子思索着,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丁胜极力解释:“因为这个甲一添逼我们签了卖身契,要无偿给他干活……”
少年闻言怒喝:“卖身契!这么多年了,简直令人发紫,罄竹难书。
放心好了,有本官在,就能护你周全。”
不是丁胜不信,只是从来没有一个敢去招惹,眼前这位大人靠不靠谱还说不上了。
只是还有些不甘心,低声哭泣:“大人啊,我们忍气吞声,含恨度日。乡亲们,不要再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了。有血性的村民,大家主动站出来!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要团结起来,一同揭发他们!”
闻一冷笑:“朗朗乾坤,岂容村霸横行!
如今,闻一在,他就不信捏不死几只“苍蝇”,如今他的身份不正是为民请命,利剑高悬,这个甲一添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胡一筒这段时间最佩服的就是闻一了,他在丁胜面前拍着胸脯说道:“这位仁兄,放心好了,有咱闻大人在,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丁胜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整个人都是一愣,他本来不抱着什么希望的,只是他这次进京是抱着以死要挟的筹码,希望还他们村的老百姓一个公道。
胡一筒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还别不信。”那语气给人十分肯定,还不忘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闻一冷如冰霜,立即下令道:“行了,白已,一筒,”
“属下在!”
两人同时应声拱手道。
“你们下去准备一下,连夜跟着丁胜前去打探,一定要注意人生安全。”
胡一筒兴奋道:“大人,放下好了。”
白已沉声回复:“是,那我们这就出发!”
有闻一在一定能迎接一个朗朗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