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清晨,一缕阳光直射进少年的房间里。
闻一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睡眼惺忪。
昨晚白已回来的时候,着急忙慌过去找他,说是在他附近遇到二郡那边的人,两人谈了一会,直到午夜,城中鞭炮齐鸣,万里长空响成一片。
他们几个在后院玩烟花爆竹,硝烟中夹杂着旺火、年草燃烧松枝、柏叶的芬芳气味,整个闻府全部沉浸在热烈欢乐的气氛之中。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闻一穿戴整齐,刚要踏入房间。
“四少,你醒了。”
木鱼水心忽然出现在闻一房门口,感觉怪怪的,“作甚?”
“听说,玄太师府的人昨晚在我们这条巷口杀了十几口人。”
闻一神色冷冷的。
木鱼水心却又说,“哈,附近的丫鬟小厮吓得不敢出门。”
“然后呢?”
“他们找到我。”
“去哪里?”
“说是去庙会烧香拜佛……”
“派那三个去不就得了。”
木鱼水心点头:“也是哦!”
“四少,真的呢?”
“四少,我也可以出门?”
“四少,我们保证他们的安全。”
“……”
一个个忽然冒出来,原来如此。
闻一简直有些无语,没好气地看着:“行吧,注意安全。”
“胖虎胖虎,我们可以走了。”
“是啊,太好了!”
这舒服,胖虎巴不得第一个溜出去,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逛过街,上了学连跑腿都省了。
“一筒,你们等等我!”
“金元,快点快点!”
看到他们三个大男人捎着肩膀转身离开,闻一顿了下。
发现木鱼水心并没有走开。
“还有事?”
木鱼水心抿了抿嘴,不乐意说。
“闻一!”紫星冒出头,看着少年一身白色衣裳,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偏偏增了几分神采。
太美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一度让紫星有些迷恋。
闻一笑:“紫星,你们是不是想好去哪里了?”
“今天去庙会的人多,所以我们打算去护城河划船。”
闻一看着紫星,皱眉:“就你俩?”
“四少,还有我。”
白戊也选择了站出来,总比一个人留在闻府看门有趣得多。
又看着白已,微微一笑,没在说话。
这么多人围着,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四少,一起。”
闻一笑了笑。
“四少,同意了是吗?”
少年点头。
这几天府里放假,就留了潘管事还几个在里陪家属。
“纪先生?”
白已说:“一早就不见了。”
“谁知道他去了哪里。”
大家纷纷摇头。
“那就不管他了。”
这话要是让纪栾听到,保准一脸扎心。
“那个……”
紫星:“闻一,你是问夕歌,他昨晚就在府里一夜没回,估计是想家了。”
“这么说,你们都准备好了。”
还是潘管事过来说:“四少,我已经安排了马车,这袋碎银,出门用的着。”
“又劳了。”
“辛苦潘管事!”
……
转眼大家来到大街上。
“好热闹啊!”
“哎呀,到处是人,有什么好逛的。”
“你……”木鱼水心嘴一瘪真的很想揍白戊一顿了。
“哎呦,还没有我走路快。”
闻一,摇头。
白已坐在副驾驶双手抱臂,正闭目养神,其他他们说什么,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驾!”
望星楼。
面具男沉默片刻,问:“你又怎么来了?不是应该陪你的那位吗?”
“出了事。”
顿了顿,白衣女子又说:“这一夜我手下死了十多人,这仇的报。”
“人,本宫帮你杀。”
“可是……”
白衣女子说完,面具男看了一眼,喝着一口热茶。
“你怀疑玄悬联合了皇室?”
“估计不只,还有其他人。”
面具男一看乐了。
“师兄你还有时间笑?”
面具男反应过来,眉头紧:“他底细,本宫多少知道一些,早先传闻他与南蛮,东洲人勾结,不是空穴来风。”
“师兄的意思,有人注意到他了。”
“呵呵,枢密院可不是吃素的。”
他站起来,走到外面,看着底下的这些百姓。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人的身上,而且他发现有一件事必须有个人出面。
“枢密院?”
“这是些什么人?”
“别问了,你不去招惹就没事,该做的放手一搏,无人敢拦。”
“师兄未免有些大话了吧。”
“你不信,过几天给你一份大礼。”
“呦,那我蛮期待的。”
“你的那些教徒怎样了?”
“有那俩父子还真是少操心。”
“最近有什么可疑人?”
“我的案子有提邢司的人上过门,嘴很严的。”
面具男愣了愣。
不对,感觉哪一关节出了问题。
白衣女子忽然吻上去,“怎么了?”
看不见他任何表情。
于是咳了一声,移开眼神,耳根微红。
面具男嘴笑:“还真是坏的很……”
白衣女子干脆闭上眼睛,凑上去。
嘴上突然一热,她就被面具男抱住了……
此刻的夕歌正伸长脖子,和一中年男子讨论着。
“看清楚了吗?”
“嗯,确实进去有一段时间!”
“他娘的,这个人渣!”
“哎哎哎,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这话是您亲自说的。”
“哼!”
观察局势后,很认真和中年男子说道:“还是您猜对了,这女的跟他关系不一般。”
中年男子也跟着点头:“那诸葛村夫小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万一哪天得罪他,四皇子也就完了。”
“错,说不定他还有后招呢。”
夕歌眼神一凝:“后招?反了不成!”
“此人的野心……欲吞日月。”
夕歌皱眉:“未免不自量力。”
中年男子说:“别忘了,他还是有那个势力的。”
“所以就可以处处留情?”
夕歌想了想,面露凝重之色:“我们能躲在这看,就安分一点,还不清楚有没有其他眼线……”
“糟糕!”中年男子拍头,想起一件事来。
夕歌疑惑望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认真道:“快找个什么东西给我伪装一下。”
“啊,这个时候拿什么伪装,周围都是唱戏的,还有几个客人。”
“我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万一撕破脸了,他有可能灭口了!”
“走!”夕歌考虑到事情的重要程度,还是决定换一个角色比较适合。
“去哪?”
“戏服,去后台上点妆。”
“可是我……”
“男的怎了,您平常教书育人不是很理直气壮,您还费什么话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继续留在这里,就必须有个新身份。”
中年男子东张西望的,低声下气:“你的意思,让我接近他?不行不行不行,打死我都不行。
这人手段太黑,我可对付不了。”
“放心,您不是有我,还有闻一他们啊!”
关键是,闻一会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