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心里想着,难不成大哥回府以前见过师傅。
要不然厉辰星怎么会知道这些,但转念一想,特训营的人有的是层出不穷的手段。
半响,厉辰星冒出一句:“你就不想知道何人所为?”
话毕,故意看向闻一,亲自给他沏茶,可他一动不动。
闻一说:“这是您和夫子该操心的事,只怕我一混小子入不了您的眼了。”
厉辰星不屈不挠地说:“闻一!你这样,我真的会有心无力。”
顿了顿,闻一笑了:“何必生气呢。”
师徒尴尬见面,没聊多久就不欢而散了。
之后,白已听了,忍不住对这个厉教头翻个白眼,当然他不好当闻一的面说他师傅坏话。
更不想当长舌妇。
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
纪栾的今晚的举动确实有点让人模棱两可,真真会来事。
他就不怕,闻一一生气直接把他赶出府吗?
按理来说,怕。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被聪明的闻一将了一军。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
闻一走后没多久,纪栾走了进去。
厉辰星:“栾兄,你是深知我为人的。”
“别,我看不透你,但你可以明说,干嘛老是这个这样,你们一见面就不欢而散,旁人会怎么想?”纪栾如此奚落,那也是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
厉辰星斜睨过去:“叹,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
“得了吧,还天机不可泄露,你咋不升仙,或是直接去敲榆木疙瘩好了,装什么大尾巴狼,看得就两字:恶心。
懂不?”
厉辰星不悦道:“你,这做先生的,嘴怎么这么毒了?”
纪栾一口清茶抿下来,太润喉了,满嘴好甜,眯起眼睛看着他,当即道:“毒吗?只怕真正毒的人怕是那位自以为是的老头吧!我可不是第一个有成见的,对了,我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不可能守着夕歌这一个成为关门弟子吧!”
厉辰星忙道:“这事,以你的家世和资历,确实有些委屈,我跟路阳一起讨论过,奈何没法子,你要是在意,还不如直接找那人好了。”
“呵呵!”纪栾笑得一脸神秘:“找他干嘛,得了,不帮忙就算了,我也不帮你了,咱互不相欠,拜拜!”
“你……”
什么人啊,说走就走。
临走前,纪栾扭头冷不丁来一句,“你呀,继续装吧,看他都把你当仇人了,你还能嘚瑟几时。”
厉辰星听吧,不觉好笑。
半年之后,八月入秋。
一早,闻一刚刚吃过早饭,身边的闻金元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四,四少,他娘的那个余男又被打了。”
闻金元气喘吁吁的说着。
“上次还是一月前,半死不活的回来,这次更不要命了,四少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啊?”
闻一一听,立刻随着闻金元去了提邢司后宅的小院。
不多时,等闻一进了房间,守在床边的紫星立刻拉着闻一过去,急声道:
“闻一,这人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这大半年我都救了三回,他这是不要命,还是脑袋进水了,要不我开颅看看,是不是颅内出血了。
刚才还在嚷嚷,说他看见谁谁谁了,不停说胡话。”
“这事,估计是有心结。”
“不抱恩也就算了,但也不能这样不要命啊!”
闻一上前查看,果然发现这人后背被人砍了很深一道刀子。
整个人又昏迷不醒。
可怜啊!真把他提邢司当成太医院了。
那个白庚忙完回来,听说有伤者直接赶了过来。
看到人,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人谁啊,这么不要命!”
说着,还伸手帮着把了一下脉,抬手翻了一下他眼皮子晃了下,然后说道:
“放心,福大命大造化大。”
“真,真的吗?”闻金元问。
白庚:“四少,这人真的有点欠,全身上下那么多疤痕还没死透,又来挑一道伤,太变态了。”
闻一:“可能是他心里难受,或是想报仇雪恨。”
闻金元:“可不能这么急啊!”
又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紫星:“估计不止十年了,闻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准备手术,毕竟是一条人命。”
白庚:“哎,那个漂亮姐姐,你真要缝合?要不,我们合作一次。”
“好啊。”紫星还是点头答应了。
闻一看着这人,愁容满面,必须等他醒来,好好说教。
最近外面也是乱。
前阵子,说是颂真教人公然就在街上抢人,也没个人站出来制止,巡捕营那边每天都是手忙脚乱的,好像这些人是在故意制造混乱,明显在声东击西。
“四少,我这边完事了,马上就过来禀报些事。”
白庚正说着,就看着闻一猛地站起身。
“不急……”
接着不等闻一说话,便只见一个衙差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启禀闻大人,外面有人找,说是有东西送给您。”
闻一眉头一动。
旁边紫星一边忙碌一边插话:“可说是何人?”
“这倒没说。”
紫星还想追问,闻一便直接打断她,说道:
“紫星,白庚,你们照看好这人,我出去看看。”
话落,闻一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这会儿正值上午,天气炎热的时候。
不多时,闻一刚走出去,就看到一辆褐色马车停在提邢司大门口。
马车有些破旧,空空荡荡,赶车的是个黑脸汉子。
一脸闻一出来,这人连个招呼都没打,还一直坐在马车上。
瞧着这人气色不对,总感觉怪怪的。
闻金元大叫一声:“什么人?”
闻一只扫一眼,便瞬间脸色一冷,一抹杀意随即从眼底升腾而起。
因为,此时的黑脸汉子虽然看似平常,但却目光呆滞,瞳孔放大……显然可以断定人已经死了!
太可恶了!
可跟着闻一出来的闻金元却不明所以,伸头往马车上看看,然后低声问道:
“四少,要不要小的喊那几个新人过来?”
闻一谨慎说道:“不用。”
虽然马车上看着空荡荡的,但谁知道到底装的什么?
到时候,总不好让四少亲自动手。
“可有看清什么?”
门口的侍卫,纷纷摇头。
“这就奇怪了!”
可还不等闻一说话,一剑客模样的人,便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
对方神情傲然,态度嚣张。
待来到闻一面前,便毫不掩饰的上下扫了闻一一眼,然后昂头问道:
“你就是闻一……”
“啊——!”
一声惨叫,让说话声戛然而止。